魑魅夜行錄 - 第 26 章 得月樓

這個案子鬧得現在樂橋這一塊是“風生水起”啊,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在傳這就是判官來審問小鬼了,樂橋本身距離玄妙觀不遠,現在很多人也在傳說那樂橋上的判官和玄妙東館裏面的判官長的是一個模樣,。

可不要說,這樣的情況倒是樂壞了一夥人,就是那些個賣香燭的人,如今天天生意興隆。

秦默看着外面,“一鳴,你知道我的上海混了這麽久得出一個什麽結論嗎?”

李一鳴趕緊湊着耳朵過去,“大哥,你知道了什麽?”

“人脈。”

“人脈?”李一鳴不解了,秦默現在身邊也是滿是想要迎上來的人,根本不會少人脈這個說法。

“前段時間這裏總商會舉行全體議董特別會議,議決致北京政府及巴黎和會代表,并號召各商不用日貨,提倡國貨。這件事你知道的吧。”秦默一只手慢慢把玩着青花瓷的茶杯,看似漫不經心的說,“吳縣水運發達,與上海地理上又近,雖然說是要禁制日貨,不過日貨的利益可是比國貨高出不知道多少,而且外面那群洋鬼子倒也是識貨的,吳縣這裏的絲綢刺繡,想要收購起來,絲毫不心疼錢。我一個外來的商人,要打入吳縣當地的圈子,你覺得從什麽時候開始呢?”

李一鳴恍然大悟,對秦默豎起大拇指,“高,高!絕對是高,小弟真是愚昧,竟然不知大哥有如此大的本事,嚴家雖然說不上是什麽大富人,不過家産裏也有一家報社和一家絲綢廠,大哥是想?”

秦默對着李一鳴微微一笑,有些事情不到時機要是明說了就不美了。

俞苗苗還沒有走進得月樓就被空氣裏浮動的香味刺激的口水直流,她雙眼冒光的看着嚴勉之,“嚴二少,你說我們一大早的來這裏,也是沒有吃一碗白粥的,要不就在這裏吃點?”

對于得月樓,俞苗苗可是從來都沒有進來吃過一會啊,就算是有時候得月樓後廚到處的剩菜剩飯她都是沒有機會搶到一點,所以當俞苗苗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從大門走進來的時候,當看見得月樓小二揚着笑臉招呼自己的時候,她默默的挺直了自己的小身板。

當然了,要是能在這裏吃上一頓,說不定自己還能嘚瑟一段時間。

“難道我要你來是為了吃東西的嗎?”嚴勉之坐在下面,看着小二遞過來的菜單,“上兩份你們這裏的招牌。”

俞苗苗收聲,原本想要出口的話也是停了,她臉上帶着得意的笑,“我知道我知道,嚴二少要我來是為找兇手的,可是找兇手也是要吃飯的,吃飽了飯才有力氣啊,放心吧,我雖然是吃着飯,但是我的鼻子啊,可是好好的在聞這裏的味道啊。”

嚴勉之拿出一塊姜糖塞入口中,“嚴禮之身上的桂花酒味道很濃,而得月樓的桂花酒是限量的,一年就那麽多,所以能買得起桂花酒的想必是嚴禮之自己。”

“嚴大少自己買了桂花酒,那我們來找什麽?”俞苗苗臉上的驚訝似乎不是假的,嚴勉之看着她,“當然是找女人,一個能讓嚴禮之控制不住自己的女人。”

俞苗苗詫異的看着嚴勉之,注意力很快就被小二送來的餐點吸引了。看着桌面上香味四溢的生煎包子和湯面,她迫不及待的拿起了一邊的竹筷。

嚴勉之曼斯條理的撩起一筷子湯面,“我和你打聽一些事情。”說着,另一只手裏放下了兩個銀元。

原本要折身離開的小二裏面臉上堆着笑,“哎,爺,侬有事就直接問好了。”

“嚴禮之你知道吧?”

那小二的面色馬上就不是很好看了,可是看着桌上的銀元,他看了下四周,“這麽爺,那個嚴大少死的可是全吳縣都知道了,侬現在不是白問嗎?”

“我問的是,嚴禮之最近一次來買桂花酒的時候,你還記得嗎?”

“桂花酒?”似乎是說道了一個點子上,店小二撓着臉想了一會,“哦,想起裏了,大概是十來天之前吧,嚴大少來過我們得月樓,說是要訂三壇子的桂花釀,嚴大少還說要和什麽人去太湖邊游船,具體的我倒是不記得了。”

“當天訂購桂花釀,嚴禮之是一個人來的嗎?”

“怎麽會呢?嚴大少啊還帶了一個姑娘來,我看着那,那個姑娘就是幹那一行的,現在我們都叫暗娼了。”

随着店小二慢慢想起來,嚴勉之和俞苗苗也知道了很多嚴禮之最後被綁架之前發生的事情。“那,那個姑娘你還記得長什麽樣子嗎?”

“嘿嘿嘿,那些個花粉頭不是都長的差不多嗎,哪裏還記得什麽樣子啊。我們把酒送到了後門那,有個光頭接過了酒壇子然後我們人就回來了。”店小二說着,看了下那兩個銀元,嚴勉之将那視線看了下銀元,店小二開心的拿過,連連道謝。

俞苗苗眼紅的看着那兩個銀元,一邊吃面,一邊嘀咕,“這錢真好賺。”

嚴勉之沉默的攪拌着湯面,思緒一圈一圈的整理着,如今他們看似掌握的消息有很多,但是但是都是很雜亂的消息。

兇手的目标都是髒病的人,以嚴禮之為首,其次是張旭,可是劉長勇不是嚴禮之一夥的,那麽就是劉長勇是因為誰才知道他是有髒病的呢?

肯定不會是劉長勇的老婆……

“我知道了!”嚴勉之突然站起身,跑了出去,俞苗苗快步上前,速度超級快,“嚴二少我沒有錢啊。”

嚴勉之丢下自己的錢包,就先跑了出去,俞苗苗這次松了口氣,付完錢跟着跑了,順便把那錢包直接塞入了自己懷中。

秦默坐在二樓,看着跑出去的嚴勉之和俞苗苗,“看來,嚴大少的案子要破了,一鳴。”

“大哥你放心,秦老板這次在案件裏出力不少,我們警察廳很是感激。”李一鳴拿着茶杯,笑吟吟的說道。

嚴勉之心中很是懊悔,他自己應該第一時間檢查屍體,應該第一時間想到得知死者有沒有髒病的應該就是那些看病的或者是藥房的,兇手之一的人就是藥房裏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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