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夜行錄 - 第 25 章 第三個目标
“那劉長勇現在在什麽地方?”嚴勉之想知道的是這個,如果劉長勇還在,那麽說明對方還沒有得手。
“問了,說是去買糧,我估摸着兇多吉少了,我已經讓警察廳的兄弟們去找了。”馬文峰幾人的動作算是快了,可是沒有想到這劉長勇跑的更快。
“我之前看過嚴禮之和張勳的屍體,他們身上除去有梅毒的疤痕,還有被打的痕跡,大部分集中在腹部……”嚴勉之皺眉,繼續想到,“俞苗苗,我記得你說過,嚴禮之身上有一股夜來香的味道,還有桂花酒的味道?但是張旭的身上只有一股油墨的香味……”
“對啊 ,可是我在程青梅家裏沒有聞到那一股子夜來香的味道啊……而且桂花酒是酒類,容易揮散……”
“對,桂花酒……嚴禮之已經死亡了兩天你還能聞到桂花酒的味道,可是我在後來查看他屍體的時候,他的身上沒有這股味道,所以這個桂花酒是在衣服上殘留的,也就是說明,有可能兇手在得月樓裏買過桂花酒……”
馬文峰有點追不上嚴勉之的思維速度,“可是每天去得月樓買桂花酒的人也很多啊。”
俞苗苗見衆人又是陷入了沉默,“對了,你們還記得從我散步謠言開始到嚴大少屍體發現,中間過了多久嗎?”
“三天?”馬文峰記得比較清楚。
“從嚴禮之死亡到張旭死亡,也是三天……”嚴勉之突然出聲。
三天,兇手的周期是三天。
如今,他們距離張旭死亡已經過了三天了,也就是說今晚就是劉長勇最後的時刻了。
馬文峰聽到這裏也是懂了,“如果我們今天白天不把劉長勇救下來,那麽晚上我們又會看見一次閻王?”
“可是樂橋那不是已經被看管起來了嗎?”嚴木突然也覺得緊張了起來,就好像這件事關系到了一個人生命的倒計時,即使自己和那個人不熟悉,可是他不想就看着一個人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被殺死。
“對了昨天小六兒他們也說了,春滿園的班主去了三木賭坊,就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那個三木賭坊,聽說那裏的老板之前是春滿園的人,你說這個班主這個時間去找賭坊的人,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啊,反正小六子說,那個班主離開的時候很生氣。”
馬文峰摸着下巴,“程素芳這個女人很厲害,平日裏都不出門,都是那個叫王平的手下出門的,要說是春滿園的班主去找,怕是程青竹真的和春滿園還有聯系吧,不然當初鬧的這麽難看的兩人,那個班主怎麽會拉下臉去找呢?”
“難看?”嚴木一直跟着嚴勉之,所以很多吳縣的消息都是不知道了,比如當年程素芳為了離開春滿園幾乎是穿着單衣跑出來的,所有的家當全部都給了春滿園的班主。
一行人聊着的時候,嚴勉之低着眉頭很安靜,總覺得自己自己之前忘記的了東西,“對了,船!”
“兇手在船上,嚴木你還記得嗎,張勳晚上的時候我說過,要想避過所有人的視線,在晚上河道是最好的運輸方式。只要是把屍體搬上了橋,就算是不把船開遠都無所謂。”因為吳縣的河道邊上本就停靠着很多船,多一只少一只無人知道,在案件發生後,衆人的視線都是在橋上,河邊的情況倒是很少去顧忌。
“對,如果按照之前說的,那麽那船應該還不小,畢竟唱戲的怕是都有三個人了,還有那些個絲竹聲音,起碼是有四五人吧……”
馬文峰倒吸一口涼氣,“四五個人,這群人是瘋了吧!?”
“現在沒有那麽多時間想他們是不是瘋了,第一,我們要找一艘不小的船,但是也要能開進樂橋下面的河道的船,第二我們要找沿河邊的空房子,他們把人抓了三天不可能一直在船上,想必也是死亡之後才會搬屍體上去,第三,我們要好有夜來香味道的人,俞苗苗你清楚味道,你和我去得月樓。”
王宜君站在門口一直等着嚴勉之,見大夥出來總算是找到了機會,俞苗苗見狀翻着白眼先出了院子,“勉之小叔,昨天老夫人也是着急你大哥的案子才這般說話,你萬萬不要放在心上。我和你大哥……”
嚴勉之站定身子,微微皺眉,似乎是明白王宜君要說什麽,“嫂嫂,關于你和大哥的事情,我這個做小叔的其實沒有多大的興趣知道,我現在唯一想做就是盡快查明了案子,離開這個家。”
“勉之,我昨天都已經聽那報社的人說了,那個人也不見了,這個案子不要查下去了,嚴家丢不起這人,也不能再讓你步入危險了。”
王宜君不想要人知道嚴禮之是得了髒病,這不僅僅是因為嚴家,更是因為自己的臉面,她想要和嚴勉之說清楚,可是嚴勉之剛剛的态度擺明了就是不想知道,她現在也開始恨那個夜貓,為什麽要把這件事情鬧得全吳縣都知道。
嚴勉之這次甚至是看都不看王宜君一眼,直接跨步離開。
去得月樓尋找線索算是希望很渺茫的,但是嚴勉之也要試一試了,早上的時候得月樓的生意還不是很好,但是不代表沒有人來吃早飯,而秦默就是一早來得月樓吃一頓的人。
李一鳴殷勤的給秦默端茶倒水,“大哥,要說這個得月樓啊,還是得晚上來吃,要不今晚小弟做東,再請您來吃一回,那麽松鼠桂魚,東坡肉,獅子頭……”
“好了,大早上的,報這麽油膩的菜名,你也不噎的慌。”秦默輕聲一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嚴家的案子怎麽樣了?”
“還能怎樣啊,還不是嚴二少查着嗎。”李一鳴剔牙,“那個嚴二少腦子是聰明啊,但是這個查案啊,不是給人開膛破肚的事情,我聽說的嗎,查的一團糟,丢三落四的……我看案子難破哦……”
“你說人家丢三落四,那你怎麽不上啊……”秦默放下茶杯,看着下面人來人往的街道。李一鳴臉上讪讪的,放下手裏的竹簽,湊過去,小聲說道,“大哥,弟兄我也是有點納悶,你說這個嚴家的案子,您老這麽上心幹嘛啊?這嚴禮之平時雖然也是巴結着您,但是總歸是沒有見過幾次面啊。”
李一鳴的疑問很簡單,不管是嚴勉之還是嚴禮之,這個嚴家根本沒有重要到需要秦默出手,可是自己這個拜把子的兄弟,卻是到了吳縣第一件要出頭的事情竟然是嚴禮之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