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神棍 - 第 81 章 ☆、81.血祭

自卑是一種很奇怪的情緒,蘇顧活了二十多年,還從未如此消極過。

他知道自己身體不好,知道自己社會經驗不多,知道自己長得女相,知道自己愛較真兒……

總之,他很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很多不足。

但在之前,他從未感覺這些不足有什麽。

他生在顧家,長輩疼愛,只這兩點,他就不需要自卑。

但他發現,身旁這個人能輕松的擊垮他的自尊心。

“柏憶,你可是很讨厭我?”人一消極,說出的話便有些矯情。

千栢憶聽的納悶兒,“我讨厭你幹嘛啊,你想啥呢。”

“我不比蕭寒差。”

草,竟是這事,千栢憶拍了下腦袋,似是恍然大悟。

“我說少爺,我說你長得像個女人就算了,心眼怎麽跟個針鼻兒似的,我剛才就是随便一說。”

“我長得不像女人,心眼也不是針鼻兒。”

千栢憶有些懵,這不會是跟她杠上了吧?

“OK,少爺這事咱翻篇行不,剛才我嘴下無德,說錯話了。”

“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夠強大。”

此時的千大師想哭,能不能別這樣,她最煩猜測別人的心思,您到底是想幹嘛啊?

“少爺啊,你有啥不高興的就直說,你讓我猜是絕對猜不到的。”

她沒長善解人意這型細胞。

蘇顧閉着眼睛把頭轉走,他輕微的咬着下唇,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就這個小樣兒,直接把千栢憶看呆了。

長得好看算個屁,美人委屈時才是真絕色。

突然的,她開了竅。

“我說,你快別難受了,我跟你說實話,其實我特煩蕭寒那個人,但他太厲害我不敢惹他,只能拍他馬屁,相比之下,你比他強多了!”

一個是欺負她的,一個是她可以欺負的,她肯定是更喜歡後者的。

蘇顧緊閉着嘴不說話,似乎是等着千栢憶繼續說。

等了一會兒見身邊的人沒反應,怕把事情搞砸,他輕聲道,“我真的還不錯嗎?”

“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懷疑我的話!”

蘇顧想說你人品有時候不太行,但他不敢。

“柏憶,我很在乎你,這個朋友。”

“我也在乎你,你要相信我的眼睛。”

見蘇顧沒什麽事了,她打算歇會兒,這年頭最累人的事不是當苦力,而是哄男人。

誰知蘇顧卻放了個大消息。

“柏憶,我進墓之前看到過這座墓的墓志銘。”

“什麽?找到了墓碑了?”

“一直在我家。”不是他爺爺收藏的,而是他父母死之前拿回家的。

千栢憶很激動,她問道,“上面寫的什麽?交代建墓的時間沒?墓主是誰?”

“上面只有八個字,祭品成雙,由血祭墓。”

‘祭品成雙,由血祭墓’,确認這是墓志銘,而不是為了防盜用來吓人的?

想到蘇顧的品性,她把內心的懷疑壓了下去。

“祭品成雙,是說祭品是倆倆的,我這樣理解沒錯吧?”

“沒錯。”

“由血祭墓,是說祭品要帶着血來祭奠,還是祭品會血撒古墓?”

千栢憶不想是後者,因為她不想死,可是,前不久她剛處理了倆屍體,還都是流了一地的血。

蘇顧說,“你不用擔心,你不是祭品。”

“什麽意思?”

“你身上沒印記。”

這……她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憂愁?想安慰蘇顧幾句,卻不知道說什麽。

她那張嘴,很多時候不太靠譜。

“少爺,那你和錢一?”

“你不是,那便不能成雙,我自然也不會有事,至于錢一,我現在還沒弄明白。”

祭品成雙,不是單指的兩個人,而是一男一女,又是以婚娶的形式進墓,确切的說應該是一對戀人。

男女進墓後,會被印上祭品的印跡,五星一鈴铛。

他之所以想不明白錢一,是因為錢一和他一樣,是六星一鈴铛。

也許,等找到蘇子便能明白為什麽會這樣。

蘇顧的心理活動多,千栢憶的心理活動也不少。

她在想着,她不會真是個死人吧?要不然怎麽會沒有印跡呢?

雖然她一點兒都不想有那東西,可沒有卻很奇怪。

還有,她到現在都沒來月事,去醫院檢查,顯示一切正常,不少零件也沒病變。

更沒有多套男性生殖系統。

也就是說,她是個很正常的雌性生物。

查到最後,醫生都傻了,怕被當成怪物研究,她再也沒去檢查。

她現在最怕的,就是那個道士的烏鴉嘴成真。

狗屁的是個屍體,還女身男命,草!

如果她不是女人,全世界就沒女人了!沒有人比她更熱愛自己的性別。

煩的不能再煩,她決定用睡覺來麻痹自己。

看着身旁熟睡的人,蘇顧捏了下她的臉。

捏着捏着便笑了,笑的十分欠揍,跟占多大便宜似的。

不一會兒,他也睡了過去。

因為錢一睡得最早,所以他是最先醒來的。

見另外倆人還在睡,他一閉眼又睡着了,一看就是跟他爹一樣不靠譜的。

再醒來的是蘇顧。

少爺向來心細,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背包。

然後他就發現吃食不見了,同時不見得還有幾件衣服,裝備什麽的倒是還在。

“柏憶,醒醒。”

叫完千栢憶他又去交錢一,錢同學睡眼朦胧,一臉呆萌,“媽媽,是要吃飯了嗎?”

蘇顧的嘴角抽了抽,“你清醒一下再跟我說話。”

還算正常的千栢憶問道,“出了什麽事?咱們不是好好的。”

“吃食不見了。”

“什麽?看仔細了嗎?”

“嗯,不只吃食不見了,衣服也沒了。”

千百年氣的想撓牆,看現在的樣子,明顯是被人偷去了。

按說這條墓道如此清淨,他們走了半天連個喘氣的生物都沒看到,不然也不敢三人一起休息。

好好的怎麽就被人偷了呢?

再說了,她一點兒感覺都沒,她雖然不會敏銳到有個風吹草動就驚醒,但也不至于睡得這麽死。

不會是……

“少爺,你不會是給我紮針了吧?”

開始蘇顧不承認,在千栢憶的再三追問下,他說了實情。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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