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刑事拍檔 - 第 26 章 (2)
些就是全部的資料了?還有沒有其他的?”
陳艾說道:“沒了,這些就是咱們局裏最近三個月所有案子的資料……哎,對了,除了這些倒是還有一些別的,市裏那些派出所平時都是各自歸檔,不過在碰上一些較大的案子也會把資料送上來,我這裏存了一些,你們要不要也看看?”
莫靜好連忙道:“拿過來吧。”
陳艾聞言連忙去了一旁,在另外一個架子上拿了一疊東西過來,那些東西不像市局裏整理的那麽整齊,陳艾放在一旁之後,莫靜好對着葉兵說道:“你再看看這些裏面有沒有。”
葉兵點點頭,也沒抱怨什麽,直接抱着新的資料又翻了起來。
這一次又過去了許久,檔案室裏只剩下葉兵翻看資料時的刷刷聲,就在莫靜好有些失望,以為葉兵依舊會一無所獲的時候,葉兵突然大聲道:“靜好,找到了!!”
莫靜好大喜,連忙說道:“是什麽人?”
葉兵看着莫靜好時神色有些古怪。
“怎麽了?”莫靜好皺眉。
葉兵抿抿嘴,把抽出來的那份資料遞給了莫靜好:“這個人你也認識……算了,我不好說,你自己看吧。”
莫靜好有些奇怪的接過了葉兵遞過來的資料,當打開看到裏面的照片時,滿臉驚愕,随即忽的一下擡起頭來:“怎麽會是他,你是不是搞錯了?”
葉兵搖搖頭:“不會搞錯,你還記不記得前段時間城東派出所有一次在掃黃的時候,結果掃到了一批嗑搖頭丸鬧事的,當時被抓的人裏面就有他。”
“那次因為事情鬧的比較大,所以那邊送了資料過來,當時在被抓的人裏面都附加的有照片,那些照片就附在資料後面,你自己看,他脖子上就帶着那條項鏈。我當時因為他是唐媛的弟弟,所以格外多看了幾眼,才會對那條項鏈印象比較深刻。”
葉兵的話沒錯,資料上的人,赫然就是唐媛的弟弟。
——唐家駿。
莫靜好還有些印象,記得大概在一個多月前,唐媛曾經說過唐錦榮去派出所保釋過唐家駿,那時候因為嗑藥的事情,派出所把相關的報告遞交了上來,她曾經也是看到過的,只是怎麽也沒想到,那個葉兵印象中曾經見到過的項鏈的主人,居然會是唐家駿。
她伸手把資料朝後翻了兩頁,果然就在上面看到了當時東城派出所抓到唐家駿時給他拍的照片。
照片上面,桀骜不馴的少年染着五顏六色的頭發,身上穿着所謂潮流實則跟破布一樣的衣服,脖子上面赫然挂着一條十字架的白金鏈子,其款式顏色,和之前她在強/奸/案現場找到的那條項鏈一模一樣。
——–
市醫院裏,莫靜好在最近幾個月裏已經記不清楚第幾次進入這裏,之前不管是自己受傷,還是同事受傷,又或是證人或者嫌疑人受傷,她雖然焦急擔心,但是卻并沒有亂了方寸。
以往她曾經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來過醫院,但是卻沒有任何一次,比這一次心情更加沉重。
唐家駿的病房在六層的高級病房,莫靜好之前就已經打了電話問清楚了唐家駿的病房號,直接乘了電梯上去之後,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
病房裏面,唐錦榮和謝佳芳都在,兩人在旁邊說着什麽,躺在床上的唐家駿一臉的不耐煩,而唐媛則是在跟謝佳芳争執什麽。
莫靜好走到門邊的時候,聽到唐媛好像是氣急了的話:“你們就慣着他吧,以後闖了禍別後悔!”
莫靜好敲了敲門,裏面幾人都是擡頭。
當看到門口站着的莫靜好時,唐錦榮和謝佳芳都是反應冷淡,唐媛則是收斂的怒氣上前說道:“靜好,你怎麽還真過來了,這敗家玩意自己闖了禍被打丢人現眼,你來看他幹什麽?”
唐媛的話剛一落,謝佳芳就訓斥道:“媛媛,你怎麽說話呢,家俊是你弟弟,有你這麽說你弟弟的嗎?”
唐媛“哼”了一聲,拉着莫靜好就想入內,誰知道一擡頭,卻看到莫靜好身後居然還站着兩個人。
“簡隊,魯達,你們怎麽也來了?”唐媛詫異道。
兩人沒有說話,只是跟在莫靜好身後入內,唐錦榮和謝佳芳見到莫靜好帶着人過來,而且三人臉色都不太好看的時候,心裏都是一咯噔。
莫靜好看了眼床上見到他們來之後眼神飄忽的唐家直接開口道:“唐媛,我們有個案子需要唐家駿配合調查。”
127協助調查
唐媛驀的睜大了眼。
她很熟悉莫靜好,而就是因為熟悉,她才知道,眼下莫靜好這種神色和語氣,代表她口中的案子絕對不是什麽小案子。
謝佳芳聽聞莫靜好并不是來探望唐家駿,而是帶着警察過來的,頓時急聲道:“什麽案子,靜好,家俊是個好孩子,他怎麽會和什麽案子有關系?”
莫靜好沉聲道:“三天前,在南海大學外的小樹林裏發生了一樁強/奸/案,我們現在懷疑唐家駿與這個案子有關,想請他協助調查。”
簡思澤上前一步對着房間裏的幾人說道:“我是南海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隊長,簡思澤,這位是我的同事魯達。唐家駿,三天前的下午六點到八點之間,你在什麽地方?”
唐家駿聽到“強/奸/案”三個字時,臉上已經變了顏色,而後面當聽到簡思澤說他是刑警隊的人後,更是嘴唇一哆嗦,急聲道:“你胡說什麽,我沒有強奸誰!”
“爸,你讓他們出去,他們冤枉我!”
一旁的唐錦榮豁然站起來身來,怒聲道:“簡隊長,你們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弄錯了,家俊還是個學生,雖然平日裏愛胡鬧,可是怎麽也不可能幹出強/奸/別人的事情,你們如果沒什麽證據的話,別胡亂言語,不然我會去公安局投訴你們。”
簡思澤聞言淡淡道:“唐先生,我們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證據,如果沒有相關證據顯示唐家駿和這起案子有關系的話,我們也不會來這裏找他。”
“本來按照相關程序,我們是要帶唐家駿回局裏協助調查的,但是因為他身上有傷,所以我們才親自過來這裏詢問。唐先生,還請麻煩你和我們配合,暫時出去一下,等我們訊問筆錄,否則我們就只能按照程序辦事,将唐家駿帶回局裏協助調查。”
“我想,他的傷應該不至于讓他不能離開醫院,跟我們回警局吧?”
唐錦榮面色鐵青,氣得嘴唇直哆嗦。
謝佳芳也是吓住了,慌亂的看着唐家駿。
唐家駿滿臉惶急道:“爸,媽,我沒有的,我不要去警局……”
“去不去警局你說了不算,唐家駿,現在我們需要你配合我們調查這件案子,如果你不願意配合的話,我們就只能采取強制手段了。”
唐媛臉色有些發白的抓着莫靜好的手急聲道:“靜好,簡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家俊他雖然平時愛胡鬧了一點,但是他絕對不敢做這種事情的,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了?”
莫靜好看着好友的臉色,又看了眼唐家駿之後,這才抿了抿嘴角說道:“唐媛,事實如何我們也要在詢問過唐家駿之後才能清楚,我現在也不能跟你說什麽,等我們做完筆錄之後再說好嗎?”
“可是……”
唐媛還想再說話,卻見莫靜好看着她時的神色不容置疑,她緊緊咬着嘴唇,半晌之後只能頹然的放下手來。
唐錦榮見狀就明白了眼下的情況,他很清楚自己在南海的地位,如果不是因為唐家駿真的做了什麽惹來警方的懷疑,而且警方手裏也有相關的證據能證明唐家駿和案子有關,簡思澤他們說話的時候不可能不留半絲餘地。
眼下他不可能強求着不讓他們問詢,否則簡思澤如果真的按照規定,把唐家駿帶回公安局協助調查,誰也不能說他有半點錯處。
唐錦榮心中快速思量之後,沉聲道:“簡隊長,我可以不攔着你們問話,但是我必須要在場。家俊剛受了傷傷及了腦部,而且還是個學生沒有接觸太多社會上的東西,難保他不會因為警方誘供而說出什麽莫須有的事情。”
魯達聽到唐錦榮的話頓時一惱,唐錦榮什麽意思!
簡思澤卻是伸手攔住魯達,想了想說道:“可以,不過唐先生,在我們問話的過程之中,還請唐先生不要開口打斷,否則我們就只能請你出去了。”
“我知道。”
謝佳芳見唐錦榮居然同意了讓警方問話,連忙一急:“老唐,你幹什麽,家俊他……”
“家俊的事情我會處理。”
唐錦榮一把抓着謝佳芳,打斷了她嘴裏的話,沉聲說道:“你現在去去,去找謝勳,讓他立刻過來。”
謝佳芳一愣,随即反應過來。
謝勳是她侄子,她親弟弟的兒子,也是南海極為有名望的律師,同樣是唐氏集團的首席法律顧問,這個時候警方擺明了是一定要問話的,與其留在這裏和警方糾纏,倒不如立刻去找謝勳過來,也只有謝勳才能在這個時候保住唐家駿。
莫靜好是知道那個謝勳是誰的,不過在聽到唐錦榮的話後她卻什麽都沒說,畢竟以他們目前所查到的那些東西,別說是謝勳了,就算是再好的律師來了也沒用。
謝佳芳匆匆忙忙的走了,唐錦榮和唐媛留了下來。
簡思澤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唐家駿說道:“唐家駿,三天前,也就是這個月12號的下午六點到八點之間,你在什麽地方?”
唐家駿低着頭,眼睛看着身前的被子,嘴裏低聲說道:“我在學校外面吃飯。”
“什麽地點,吃飯的地方叫什麽名字,當時有沒有其他人和你在一起?”
“就在學校外面的餐館裏,有我兩個同學跟我在一起。”
“餐館叫什麽名字,還有你兩個同學都是誰?”
唐家駿緊緊抓着被子,整個人強裝鎮定道:“好像是是叫永盛還是永什麽的,是一家茶餐廳,當時跟我在一起的同學是我同系的學長,一個叫萬偉,一個孔亞新,你們可以去查的。”
魯達在旁邊一邊開着錄音筆,一邊在紙上記錄。
旁邊的莫靜好原本臉色就不太好,聽到唐家駿的話後臉色一沉,開口問道:“唐家駿,你三天前,也就是在案發時間晚上八點之後,被人發現昏迷在校區外,頭部受傷,被人送來了醫院。你是為什麽受傷,是否因為和什麽人起了争執?”
唐家駿聽到莫靜好的問話頓時神情一緊:“沒有,我沒看到是什麽人打的我,我也沒和人起什麽争執,也許是因為有人想要搶錢,所以才打昏了我……”
“搶錢?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那些人搶了你什麽東西,難道是你以前挂在脖子上的那條白金項鏈?”
128謝勳
唐家駿身形一抖,“什麽…什麽項鏈,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
莫靜好冷眼看着唐家駿。
他年歲不大,臉上還帶着少年人還未完全褪去的稚嫩,一頭染得五顏六色的頭發被唐媛逼着剪掉了大半,只剩下發根處還剩下一小戳顏色。
他雖然平日裏愛惹是生非,闖下的禍事更是數不過來,可是少年人明顯從未真正的去幹過什麽喪盡天良的壞事,再加上社會閱歷不足,此時被她道破了心思,心慌意亂之下眼神閃爍,雙手更是不自覺的緊緊抓着被角,那模樣讓人一眼就能瞧透他是在說謊。
莫靜好沉默片刻,直接拿出一張照片來,對着唐家駿說道:“這條項鏈是你的吧?”
唐家駿看着照片上的項鏈臉色頓時大變,這東西……這東西怎麽會在他們手裏?
他開口就想否認,然而還沒等他說出話來,莫靜好就直接冷聲道:
“你以為我們能找到你這裏來,單單只是因為懷疑你而已?我們已經去你學校裏面确認過了,12號晚上,也就是在李珍珍被人強暴的那段時間內,你的确是和萬偉、孔亞新一起去了永盛茶餐廳吃飯,但是在七點半左右的時候,你在接了個電話之後,就借口去上廁所一去沒回。萬偉和孔亞新在餐廳等了你十幾分鐘沒見你回來後就直接離開餐廳回了學校,從那個時候起,一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再見過你。”
“唐家駿,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天晚上你從茶餐廳離開之後去了哪裏?為什麽這條屬于你的項鏈會出現在案發現場,和受害人在一起?”
唐家駿聽到莫靜好說項鏈居然是在李珍珍身邊發現的之後,下意識的一把捂着自己的脖子,等到反應過來不對想要松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整個病房裏的人在見到他幾乎條件反射的動作之後,都是直直的看着他,那眼神有震驚有懷疑,而警方三人則是滿臉篤定。
唐家駿頓時臉色蒼白,吓得渾身直哆嗦。
唐錦榮和唐媛看到唐家駿的樣子後,更是臉色一白。
他們太清楚唐家駿的性格了,驕傲,任性,從小到大都霸道不講道理,而且又因為有父母寵溺,養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最受不得的就是被人冤枉和委屈。
如果剛才簡思澤和莫靜好的話是假的,唐家駿并沒有做過什麽的話,在他們這麽問話之後,唐家駿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梗着脖子大聲反駁,甚至是破口大罵。
可是他根本就沒有反駁,反而在看到莫靜好手裏的照片之後神色惶惶,滿臉心虛的不敢擡頭,而且下意識的捂着自己的脖子,那樣子任誰看了都能感覺到他的心虛。
唐錦榮一想到自己疼了大半輩子的兒子居然牽涉進了強/奸/案裏面,還被警察找上了門來,不由大喘一口氣捂着心髒,只覺得那裏隐隐抽搐的發疼,想要罵卻碼不出來,臉色隐隐泛青。
唐媛沒注意到唐錦榮的不對勁,只是滿臉難堪的指着唐家駿怒聲道:“唐家駿,你真做了那種畜生不如的事情?!”
“我沒有,我沒有!!”
唐家駿本就心頭惶惶,被唐媛一罵,頓時如同崩潰了一樣,滿臉慌亂的急聲道:“姐,我沒有做,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那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沒有……”說完他扭頭看着莫靜好,眼底的害怕再也掩藏不住:“靜好姐,我真的沒有做,我沒有強暴李珍珍,我真的沒有!”
莫靜好沉聲道:“唐家駿,警方辦案講究的是證據。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應該知道不顧他人意願強暴他人法律會怎麽判刑,而且你也應該清楚,如果這件事情真是你做的,會有什麽後果。”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是他們…”
唐家駿滿臉急色的脫口就想說出什麽來,沒想到就在這時,房門卻是被“砰”的一聲撞了開來。
房中幾人同時回頭,就見到一個穿着西裝帶着金絲眼鏡的男人滿臉嚴肅的大步走了進來,對着唐家駿沉聲道:“唐家駿,閉嘴!”
唐家駿頓時話語一噎。
那人見唐家駿不再胡亂開口,這才扭頭看着莫靜好,眼底帶着幾分厲色說道:“這位警官,我的當事人已經否認了與案件有關,而你卻一再用心理暗示來誘導逼迫我的當事人,我以律師的身份鄭重提醒你,你剛才所做的事情已經越界,我完全可以告你們威脅我的當事人,對他進行恐吓,企圖誘供。”
那男人看上去三十歲上下,身材消瘦,明明長相斯文,說話的時候卻是鋒芒畢露,而且話語裏更是咄咄逼人。
魯達聞言一怒,就想開口,簡思澤卻是伸手攔住了他。
莫靜好微眯着眼看着那個男人。
她剛才的确是有給唐家駿做了心理暗示,可她這種心理暗示并非是催眠類型的,所起的作用也只是破開唐家駿的心理防備,讓他說出真相來。
這種辦法并非是為了讓唐家駿承認莫須有的罪名,而是因為唐家駿本身就有問題。從他們進入這病房的那一刻開始,唐家駿無論是言語還是動作反應,都在告訴着她他和這次的案子有脫不了的幹系,但是莫靜好卻又能從他的态度裏面察覺到他應該并非是強暴李珍珍的主謀,或者說是,他應該不是真正對李珍珍動手的人。
她和唐媛這麽多年的交情,情同姐妹,她當然不願意讓她的親弟弟背上強/奸/犯的罪名,所以她才會用言語混亂唐家駿的心志,然後用心理暗示的辦法,想要讓他交代案發時的事情經過。
可是她沒想到,她所做的事情居然被這個男人一眼看穿,而且在唐家駿明顯準備開口說實話的時候,打斷了她刻意營造出來的氣氛。
莫靜好上下打量着那個男人,目光落在他那張俊逸雅致的臉上,紅唇輕啓道:“謝勳?”
謝佳芳的侄子,那個近年來律師界崛起的謝家新秀?
129血液樣本
謝勳見莫靜好一口就叫破了他的名字,不由上下打量起莫靜好。
容顏妩媚,身材妖嬈,大波浪長發披肩而下,一身的緊身小西裝讓得她玲珑有致。
謝勳确定自己以前是從未見過眼前這個美的讓人過目難忘的女人,但是她卻能一口叫破他的名字,他沉吟片刻,将目光落在她那張漂亮的過分的臉上,突然将她和以前和唐媛一起時她常在他耳邊提起的一個名字對上號來。
莫靜好。
原來她就是唐媛口中的那個莫靜好。
謝勳想起了唐錦榮和唐媛對莫靜好截然相反的評價,對着她點點頭,臉上的厲色緩和了一些,然後直接越過了幾人走到唐錦榮身旁,對着唐錦榮叫道:“姨父。”
唐錦榮在見到謝勳的時候,不由松了口氣,而唐家駿見到那個男人之後更是如同見到救星一樣,帶着幾絲哭音道:“表哥,你要幫我。”
謝勳皺眉看了眼唐家駿。
他一向不喜歡自己這個表弟,嚣張跋扈被自己的姨媽姨父養出了一副纨绔子弟的性子,沒什麽本事還成天惹禍,這些年唐家駿闖的禍一卡車都裝不下。
要照他的意思,唐家駿早就該欠收拾了,只是唐錦榮和謝佳芳一直寵着,他雖然是表親卻也不好多說什麽,沒想到前段時間他才幫着唐錦榮去派出所把唐家駿給撈出來,這才隔了不到兩個月,他居然又牽扯進了強/奸/案裏。
他眼底閃過抹厭惡,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之後,這才轉頭對着莫靜好三人說道:“我是唐家駿的代表律師謝勳,從現在開始,有關唐家駿的所有事情你們都可以詢問我。我的當事人頭部受傷,醫院可以證明他有腦震蕩的症狀,會出現間斷性的意識模糊和認知錯誤,所以三位剛才所做的口供并不具有法律效益。”
簡思澤皺眉道:“謝律師,唐家駿所涉及的并不止是簡單的傷人案件,他現在涉嫌強暴他人,我們這次來并非只是普通詢問,而是讓他接受訊問。如果謝律師從中阻攔,那我們也只好依照規定,請唐家駿和我們回警局一趟。”
謝勳淡定道:“這個恐怕不行,我這裏有醫院開具的傷勢證明,我的當事人頭部傷勢嚴重,暫時不能離開醫院,就算需要協助調查,我們也可以申請保外就醫。”
“你!”
魯達瞪眼。
簡思澤伸手攔着魯達,微側着臉看着謝勳,見他一副篤定了他們奈何不了他的樣子,突然輕笑了一聲道:“謝律師,你也算是公衆人物,應該知道有些事情并非只是表面上那麽簡單。唐家駿這次牽涉進去的案子不僅涉及在校學生,而且社會影響極大,就算是你能讓唐家駿保外就醫,我們警方也能将唐家駿徹底隔離,在案件未審理清楚之前,禁止他見一切與案件無關的人等,自然,這其中就包括了你。”
“而且謝律師恐怕誤會了一點,我們今天既然來找唐家駿,就是因為我們手中有确切的證據證明唐家駿和這次的案件有關,那證據絕非只是一條項鏈而已。”
謝勳頓時臉色微變,沉聲道:“還有?”
“當然還有,否則謝律師以為我們警方會這麽貿然的來找唐先生和唐家駿?不妨直接告訴你,我們在案發現場和受害者的衣物等上面收集到的血液樣本裏面,不僅提取到了受害者李珍珍的DNA,還從裏面提取到了唐家駿的血液樣本,謝律師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如果唐家駿不願意配合,那我們也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簡思澤的話一說完,房中的所有人都是變了臉色。
謝勳原本還打算的是先将唐家駿留下來,仔細詢問經過之後再替他想辦法,盡量将他從這件事情裏面摘出來,誰知道聽到簡思澤說在案發現場不僅僅是找到了唐家駿的項鏈,還提取到了他的血液樣本之後,之前的想法瞬間沒了。
他并非是初出茅廬的新人,雖然他不是警察,但是這麽過往的那麽多案例已經足以讓他明白,在強/奸/現場發現另外一個人的血液意味着什麽,意味着那個受害者在被人施暴的時候唐家駿就在現場,而且還和受害者有過直接的接觸。無論這件事情是不是他做的,如果警方抓不住真兇的話,單憑這一點就足以定唐家駿的罪。
謝勳臉色黝黑,猛的扭頭看向病床上的唐家駿,而唐家駿此時早就面無人色,手指緊緊的抓着被角,恨不得縮成一團。
見到唐家駿這個樣子,謝勳哪還有不明白的。
他心理暗罵了唐家駿一聲,臉上之前的強勢和厲色也收斂了起來,他推了推了眼鏡,隐藏下來剛才那瞬間的惱怒,對着簡思澤三人緩和了聲音說道:“剛才的事情我表示抱歉,因為對案情不熟悉,所以才會産生誤解。簡隊長,你們可以詢問我的當事人,但是我的當事人現下情緒不穩,我作為他的代表律師,必須在場。”
簡思澤聞言看向莫靜好。
莫靜好點點頭,謝勳身為唐家駿的代理律師,在這種情況下他在場也好。
莫靜好對着魯達示意,讓他繼續做筆錄和錄音之後,這對着唐家駿說道:“唐家駿,你想好了嗎?是要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還是你一個人來背這個罪名?”
“這次的事情絕不是你以前那些小打小鬧,也不是能出幾個錢就能抹平的,受害人父母已經确定不接受私了并要求警方一查到底,再加上社會影響惡劣,一旦定罪,少則三、五年,多則十餘年,你牢獄之災不能幸免,而你的家庭,你父母親的公司也會因為你而受到影響。”
“你的學業,生活,乃至将來,都會因為這件事情毀于一旦,就算将來能夠出來,所有人看你的時候,也會帶着有色眼光。唐家駿,你好好想想,是要為了一時的糊塗繼續遮掩,還是和警方配合,盡量減輕你自己的罪行?”
130真相
唐家駿緊緊咬牙,拽着被子的手一直發抖。
唐錦榮此時氣得嘴唇發抖,而唐媛卻是兩步并作一步走到床前,瞪着唐家駿怒聲道:“唐家駿,你還不老實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這事不是你做的,我和爸媽一定保你,可如果是你幹的,我以後就沒你這個弟弟!”
唐家駿聽到唐媛的話,見從小就疼他的唐錦榮沒有開口,也沒有如同以前那樣護着他,頓時崩潰的大哭了起來。
他死死拽着被子邊緣,身子顫抖着邊哭邊大聲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有強/奸/李珍珍,我是被他們騙了,是他們說讓我去看好玩的事情,我去了之後才知道他們想幹什麽。我當時也想過要救李珍珍的,可是我打不過他們,他們逼着我看他們強奸李珍珍,還說如果事情傳揚出去被警察知道了他們就一口咬定我也參與了,我也逃不掉……嗚嗚,爸,姐,我真的沒有……”
唐家駿心理崩潰,哭的聲嘶力竭。
莫靜好和簡思澤對視一眼,都從他話裏聽到了關鍵的詞語。
簡思澤立刻問道:“你說的他們,是誰?還有你說他們強/奸/李珍珍,難道當時不止一個人?”
“有,有三個,加上我一共四個人。”
“另外的人是誰?”
“是大四體育系的時志同和陳宇,我以前和他們一起泡過吧,另外還有個人我不認識…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碰過李珍珍,我真的沒有…我要是真敢做的話,我姐非打死我不可。”唐家駿哭得話都說不清楚。
莫靜好沉聲道:“那你頭上的傷也是他們打的?”
唐家駿哭着點頭:“當時李珍珍一直掙紮,渾身都是血,我害怕就想走,可是他們不讓我走,還把我打趴在地上壓着我看他們強/奸/李珍珍,後來我怕有人懷疑我,所以出了樹林之後才裝昏迷的。”
說完唐家駿怕他們不信似得,伸着還在打點滴的手一把抓住莫靜好,大哭道:“靜好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敢的。我出來之後就想報警,也想讓我姐告訴你,可是當時事情鬧的很大,他們說…他們說我要是報警的話,他們就跟你們說我也有份強奸李珍珍……”
“靜好姐,你相信我啊,我只是害怕……我真的沒有碰李珍珍。”
莫靜好和簡思澤都是松了口氣。
他們都辦過無數的案子,唐家駿此時情緒激動,神情驚慌,他說出來的話應該不會有假,如果他現在的這些表現都是假的的話,那他的演技足以去拿奧斯卡了。
莫靜好和唐媛猶如親姐妹,簡思澤和唐媛也算是十分熟稔的朋友,他們誰都不願意唐家駿真的是這件案子的主謀,現在聽唐家駿說出當時的案發經過,其中好幾點都能和秦禦之前做出的判斷印證上。
如果當時的事情真的如同唐家駿所說,他們能夠找到證據證明唐家駿只是被脅迫的,并沒有真正的參與強/奸/李珍珍的事情,那麽唐家駿說不定還能完好無損的從這次的事情裏面摘出來。
唐媛和唐錦榮聽到唐家駿的話後,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
唐錦榮立刻問道:“家俊,你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我們?”
“沒有,我沒有,爸,我真的沒有碰李珍珍,你相信我。”
唐家駿哭的眼睛都腫了,之前挂液體的手背上也因為剛才的大動作弄的跳了針,針管裏流出了不少血,他神情激動道:“我根本就不喜歡李珍珍,是時志同,他暗戀李珍珍好久了,還說他跟李珍珍是男女朋友,還有他之前還給李珍珍寫過信,可是信卻被李珍珍當成垃圾丢了,那個時候他就說過他要讓李珍珍好看。我以為他只是說着玩,我根本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去強/奸/李珍珍……”
“爸,姐,靜好姐,你們相信我啊,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是他們做的,都是他們做的…我真的沒有。”
唐家駿手背上鮮血直流,可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似得,只是想要讓眼前的這些人相信他,眼淚嘩嘩的流,哭的嗓子都啞了。
簡思澤看到唐家駿情況不對,連忙和魯達一起上前一步壓着他的手,而莫靜好見唐家駿還想掙紮,連忙說道:“唐家駿,你先別激動,如果你說的是事實,那我們一定查出真相來,絕對不會冤枉你。”
唐家駿擡着通紅的眼睛看着莫靜好:“真的?”
“當然是真的,別說我和你姐姐的交情,就算我們不認識,身為警察,如果你真的沒坐過,我也不會讓你替真兇頂罪。”
或許是莫靜好的話安撫住了唐家駿,他好歹不再掙紮,雖然仍然紅着眼流淚,卻只是改嚎啕大哭變成了哽咽,看上去哪還有半點當初見到時少年驕橫恣意的樣子。
簡思澤心中搖搖頭,擡頭道:“唐媛,你先去叫護士過來,替你弟弟重新紮針。”
唐媛聞言連忙出去叫了護士,那護士進來見到裏面圍了這麽多人,雖然有些奇怪卻也沒多問,只是吩咐病房裏的人注意病人,不要有太大的動作,免得再跳了針之後,就端着托盤出去。
等到護士離開之後,房內衆人的情緒也都平穩了許多,莫靜好看着床上神色萎靡的半大少年說道:“唐家駿,為了能夠盡快的調查清楚李珍珍的案子,也能盡快的還你自己清白,我希望你能盡可能清楚的将12號晚上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一次,不要遺漏掉任何事情,你明白嗎?”
唐家駿擡頭看了眼謝勳,有些遲疑。
謝勳對他點點頭,唐家駿這才放下心來,沙啞着嗓子說了起來。
“那天下午,學校裏面有場籃球賽,我跟萬偉、孔亞新他們打完球之後一起去吃晚飯,吃飯的時候孔亞新說藍海那邊新來了個DJ,打盤打的很好,本來我們約好了晚上一起去藍海泡吧,結果大概七點二十幾分的時候,時志同給我打電話,說是讓我去學校旁邊的小樹林,說有好事讓我看。時志同跟我關系不錯,以前我們也經常一起出去玩,所以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就去了,結果……”
131隔離
唐家駿沒有隐瞞,一五一十的将那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說了一次。
那天晚上他吃飯的時候突然接到電話,沒做多想就直接去了時志同他們口中的那個南海大學旁邊的小樹林,當時天色已經暗了,他也是進去到裏面之後才看到昏迷不醒李珍珍。
當他知道時志同他們是想要強/奸/李珍珍的時候,他看不過和那三人起了争執,結果那三人打定了主意要拖他下水,唐家駿本就是驕橫的性子,哪裏容得下別人威脅,當即就想離開,誰知道對面三人就對他動了手。
魯達一邊開着錄音筆,一邊在筆錄本上快速記錄着關鍵的話語,而莫靜好和簡思澤也沒有打擾唐家駿,只是凝神聽着他的話,試圖從他的話裏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和信息。
莫靜好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裏也拿着個小本子,手中一支筆在本子上快速記錄下來一些別人不認識的符號,而唐家駿的話還在繼續說着。
病房裏安靜的落針可聞,唐家駿的話也漸漸到了尾聲。
“……後來我被打破了頭,流了很多血,陳宇他們怕鬧出人命,就把我壓在李珍珍身上拍了照,然後讓我先離開。我出來之後不敢回學校,又怕被人知道我和李珍珍的事情有關系,只能把自己的錢包丢了,然後裝作被人搶了錢被打暈了,然後就被人送來了醫院。”
“你是說他們當時給你拍了照,是誰拍的?”
“那個時候天很黑,我腦子迷迷糊糊的,沒看清楚。”
“那後來呢,他們還有沒有聯系過你?”
“沒有,我來了醫院以後,我姐和我爸媽一直陪着我,他們就沒有再來找過我,但是我從來看我的同學那裏知道李珍珍的事情鬧的很大,還驚動了警察……靜好姐,我真的沒有碰李珍珍,我當時是想要幫她的,可是我根本就打不過陳宇他們,而且他們還有我的照片……我怕……”
唐家駿說着說着又哭了起來,又怕又委屈。
唐媛瞪了他一眼:“哭,你還有臉哭,你要是早跟着我多鍛煉少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你怎麽會被人打成這樣,還害了人家女孩子?!”
“姐…”
“別叫我姐,這次的事情你以為你委屈,可是要不是你天天跟着這些人鬼混,人家為什麽誰都不叫偏偏叫了你?啊?”
唐家駿頓時不敢說話,只能縮在一旁。
唐錦榮聽完唐家駿的話後就信了大半,他了解自己的兒子,雖然愛胡鬧也愛惹是生非,可是他是絕對不敢做這種事情的,他緩了緩有些發疼的心髒,低啞着聲音說道:“簡隊長,靜好,家俊是我兒子,我知道他的性子,他雖然愛胡鬧,可是絕對沒膽子做這種事情的。現在他也把事情說清楚了,你們看這件事情……”
“唐先生,唐家駿雖然已經說清楚了,但是事情真相如何,我們還需要繼續調查。您放心,如果這件事情真和他所說一樣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