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什麽手語，只是張阿姨要表達的意思都很簡單，而且她也沒什麽複雜心思，所以就算沒有手語猜一猜也能大概猜到的。”

她受了傷，而且林良輝也說了在媒體上看到了她的消息，張月娥總不能是問她吃飽了沒有吧？

莫靜好擡頭看了兩人一眼：“行了，你也別八卦這些有的沒的了，你不是說要和林先生去給你舅媽買禮物嗎？趕緊走吧，把我送回去之後，我就不耽誤你們的二人世界了。”

唐媛頓時臉頰一紅，伸手拽了莫靜好一把，讓她別胡說。

倒是林良輝，聞言輕笑了笑，臉上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他早就在莫靜好面前表明了他對唐媛有所好感，自然也不怕莫靜好調侃，他只是開口說道：“那你們兩稍等一下，我去開車過來。”

林良輝去停車場把車開過來，送了莫靜好回家，唐媛親自把莫靜好送進了家門，才被莫靜好趕了出去。

兩人從大廈出來之後，林良輝一邊開車一邊對着坐在副駕駛座的唐媛說道：“你和靜好的感情真好。”

唐媛吃着林良輝給她準備的零食，聞言笑道：“那當然，我跟你說，當年在M國大學的時候，我和靜好可是學校裏的出了名的華夏雙殊。靜好是學霸，課業門門A+,，大二的時候她就考上了艾莫斯．格裏諾的研究生，在學業上秒殺學院裏的所有人，我雖然是學渣，但是一直是學校裏面的武術擔當。”

“我記得那會兒，學校裏追靜好的人能從校門口排到校外去，M國人對于這方面熱情的讓人受不了，當街堵着表白都是小的，後來甚至有人半夜爬牆只是為了給靜好一個所謂的驚喜。靜好被纏怕了，就搬到了我宿舍裏，幾乎天天和我形影不離，愣是靠着我這雙拳頭才能安然脫離那些人的虎口。”

說話間，唐媛像是想起了好笑的事情，樂不可支道：“你都不知道，那會兒學校裏不少人都以為我跟靜好是蕾絲邊，一直到我們從學校裏畢業準備回國的時候，就連靜好的教授都還給我們發了祝福我們永遠幸福的視頻。”

106她對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那會兒莫靜好接到她那個跟老頑童一樣的教授發來的視頻，本來還以為能讓格裏諾教授這麽神神秘秘的給她的，會是什麽要緊的東西，誰知道打開來後，卻只見到視頻裏面頭發花白的格裏諾教授別扭的用發音不準的華夏話說着祝福她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唐媛還清楚記得，莫靜好看完視頻之後一副被雷劈了嘴角抽搐的樣子，癱倒在座椅上笑得眼淚直流。

林良輝聽着唐媛說着她和莫靜好以前在學校裏面的事情，也是輕笑出聲：“難怪你們感情這麽好，不過要不是知道你們兩個都不喜歡女人，恐怕連我都要嫉妒她了。”

唐媛笑聲一頓，扭頭看着林良輝，見他神情專注的看着自己，話語裏意有所指。

唐媛臉頰上頓時一紅，連忙伸手推着林良輝的臉讓他開着前面有些虛張聲勢的說道：“看我幹什麽，我臉上又沒長花，好好看路。”

林良輝輕笑一聲，倒也沒繼續扭頭看唐媛。

唐媛小聲說道：“有什麽好嫉妒的，我跟靜好是朋友，是姐妹，你和她又不一樣。”

“我知道啊，我也只是羨慕你們感情這麽好而已。我從小就沒什麽朋友，後來上大學的時候，又一直忙着打工賺學費，根本沒時間交朋友，像你這樣能有個這麽好的朋友，真好。”

唐媛聞言想起之前聽林良輝說起過的那些過去的事情，有些心疼道：“沒事啊，你現在不是有我嗎，再說朋友這東西也講究緣分的，也許能和你交好的朋友還沒出現。”

林良輝笑了笑：“希望吧，不過媛媛，你有沒有覺得靜好對我好像不是很滿意，我總覺得她好像不是很喜歡我。”

唐媛一怔，皺眉說道：“怎麽會？”

“真的。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好像很不喜歡我，甚至有些排斥我跟你的事情，後來過了一段時間她雖然态度好了一些，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她不是很想和我做朋友。”

林良輝一邊開着車，一邊低聲說道：“我知道你和她關系很好，所以也想和她成為朋友，至少不想讓你在中間為難，但是靜好好像不接受我的示好。”

“你看剛才在醫院的時候，她對那個張阿姨都能有說有笑的，可是對我就一直冷冷淡淡的。媛媛，靜好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還是我有什麽做的不好，讓她不高興了？”

唐媛聽着林良輝的話，下意識就想要反駁。

莫靜好的性子她最為了解的，她明知道她和林良輝之間的關系有可能會更進一步，就算她真的不喜歡林良輝，也絕對不可能對林良輝使臉色的，可是她剛準備開口，就突然就想起了最早之前，林良輝剛剛救了她之後，莫靜好在醫院裏面跟她說過的那些話。

她記得那時候莫靜好曾經提醒過她兩句，讓她在對林良輝動心之前，先好好的了解一下他這個人，言語之間好像對林良輝救她的事情有所懷疑。

但是她記得她那次跟莫靜好解釋清楚之後，她就沒有再多說什麽，而且也只有那一次而已，那一次之後，莫靜好就再也沒有在她面前提過林良輝半點不好。

林良輝卻說莫靜好對他不友好，應該是他感覺錯了吧？

唐媛把手裏的零食放在一旁，對着林良輝笑了笑道：“怎麽會，靜好很好相處的，而且她也沒有說過你什麽，你感覺錯了吧？再說了，靜好雖然是我朋友，但是咱兩的事情是咱兩的事情，你以後又不用和她相處，就算是朋友還有合不來的時候呢。”

“你不用太在意，反正靜好的性子就是那樣，你如果真的覺得和她處不來的話，也不用勉強自己，她不會在意的。”

林良輝聞言說道：“我也只是因為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所以才想要和她好好相處。”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靜好的性子就是那樣，合不來的怎麽都合不來，不用強求的。”

林良輝握着方向盤笑了笑：“好，聽你的，只要她不會在你面前說我壞話就好。”

唐媛聞言瞪眼：“怎麽可能？”

“我說笑的，回頭有時間的話大家一起吃頓飯吧，我請客，就當提前讨好你家閨蜜了，省得将來你嫁給我的時候她幫你堵門。”

唐媛臉頰微紅，很是高興林良輝能夠這麽在乎她的朋友，至少能證明林良輝在乎她，而且她對林良輝的感覺也很好，她明白自己是喜歡林良輝的，所以他主動說起婚嫁的事情的時候，也代表了他有好好想過他們的将來。

唐媛心裏高興，面上卻是強作不高興的小聲嘀咕道：“誰要嫁給你了！”

兩人說說笑笑，一路去了玉石商場，而這頭莫靜好在送走了唐媛之後，卻根本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

家裏冷冷清清的，Kevin有事出去還沒回來，莫靜好一瘸一拐的收拾好東西，送走了唐媛之後，仰躺在沙發上翻了翻手機，看着裏面标注着許佳凝電話上許佳凝自己用她手機拍攝的頭像，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個許佳凝性子倒是好玩，而且她沒想到許佳凝喜歡的東西居然和她十分相像，這種恰逢知己的感覺讓人心情好的不得了。

莫靜好抱着海綿寶寶的抱枕在沙發上滾了幾圈，打電話讓Kevin回來給她帶飯，在沙發上躺了會屍後，這才從一邊的櫃子裏翻出了自己一直以來記錄着各種案件細節的本子，拿着筆在上面寫寫畫畫起來。

王成海的案子随着他的死陷入了死局。

邱爺或許回了國，甚至已經跟他們打過照面，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男是女，是胖是瘦，馬旭自作聰明以為抱緊了大腿，實際上卻成了王成海的棄子，至于之前曾經幫過王成海隐匿的那個叫做左樂的男人，雖然眼下還潛逃在外沒有抓住，但是估計十有八九也從他那裏得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莫靜好在本子上面寫寫畫畫，把最近所有的事情和那些和王成海有關系的人名全部寫了下來，然後用筆勾勒，将所有人的關系都彼此連接，寫上所屬關系等等，最後所有的箭頭都指向最中間的邱爺。

107引蛇出洞

莫靜好拿着筆在邱爺名字的下面畫了沒有面容的人像，然後在裏面寫了個大大的問號。

她翻身把本子舉眼前，看着那個大大的問號喃喃道：

“邱爺，你到底是誰？”

想起王成海死前的瘋狂，到死都不願意吐露邱爺的消息，莫靜好微眯着眼，手中的筆尖直接戳穿了問號的地方，沉聲道：“我一定會把你找出來！”

莫靜好在家休息了一天之後，就回了警局歸了隊。

簡思澤他們得了之前的消息之後，把所有華菱酒店和酒店附近的大小酒店賓館的住宿登記記錄全部拿了回來，只是這麽查找卻如同大海撈針，就連他們自己也并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

将所有登記在冊的住宿記錄全部篩選了一次之後，其中用護照登記的非華人就足足有四十幾人，這其中還不包括歸國的華人，和一些剛從國外回來的華僑。

簡思澤他們又換了個方向，重新篩選了一次，結果仍舊不盡如人意。

辦公室裏，所有人圍坐在桌前，簡思澤把資料全數放在桌上之後，何岳臨沉聲說道：“我們從這些人裏面篩選了好幾次，其中有兩個人是從泰國來的華僑，還有三個是緬甸來的商人，他們身家背景都很幹淨，看不出來任何問題，而且那兩個泰國華僑歸國也只是在南海停留了不到兩天，今天早上就已經轉道去了川省。”

“至于其他的非華人，大多都是從歐洲那邊過來的，時間上和邱爺來華的時間對不上，而剩下登記在冊的那些人，幾乎都是用的華夏的身份證，來自全國各地各行各業，想要查清楚他們所有人，短時間內幾乎不可能。”

魯達狠狠往椅子上一靠，有些沮喪道：“那個邱爺真的會在這些人當中嗎？這樣查要查到什麽時候去了。”

魯達的話有些自暴自棄的味道。

想要知道那些人的資料，他們就必須一一聯系那些人的戶籍所在地的公安局和派出所的人，問題是，就算找到了戶籍所在地的人，也不代表就有用，畢竟很多人在成年之後或者在學院畢業之後并不一定就一直生活在戶籍所在地。

戶籍所在地只能代表他們出生在那個地方，後來的生活種種完全可能會是在另外一個地方，而這些東西根本就不可能根據身份證的資料來确認。

還有一種辦法，他們能根據身份證的使用記錄來查這些人之前在什麽地方，但是這也是件浩大的功成，鬧到最後還是需要讓其他地方的同行配合。

王成海的事情本來就鬧的人心惶惶，上面已經很不滿了，到時候他們再大張旗鼓的去查這些人，非得鬧得人盡皆知不可，而他們南海警局這種依靠資料庫來抓捕罪犯的行為肯定會成為整個公安系統裏的大笑話。

其他人顯然也和魯達是一個意思，紛紛擡頭看向簡思澤。

簡思澤皺眉道：“監控上面有沒有什麽發現？”

雷蕾搖頭：“我們已經調取了所有的監控錄像，從中篩選了一次，都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的。”

莫靜好靠坐在椅子上，輕咬着拇指的指甲，另外一只手則是在快速翻看着那些資料。

就如同何岳臨說的，單就是這些人的名單打印出來就足足有一厚沓，想要全部查清楚這些人的過往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在現在這個人人都有隐私權的社會，要是這些人知道他們的事情被警方查了個底朝天，恐怕會鬧起來不可。

莫靜好緊皺着眉頭沉吟。

難道她和秦禦的判斷都錯了？

莫靜好搖搖頭，按理說應該不會才對。

那個邱爺既然約了王成海在華菱酒店見面，那麽他自己也會出現才對，否則王成海在不确定邱爺會不會露面的情況下，應該不會冒那麽大的風險中途折返，後面也不會在馬旭被抓之後還停留在那裏，結果倒黴的被他們發現。

那現在的問題就是，那個邱爺到底是什麽人，他們要怎麽樣才能夠在這茫茫一堆的人之中，找到那個邱爺？

莫靜好無意間翻動着手中的資料，耳邊聽着其他人說話，片刻後，一直翻動着的手停在了其中一頁上，看着上面的人名和照片突然擡頭問道：“這個許佳凝也住在華菱酒店？”

“對啊，我昨天去給她錄口供，她說她昨天剛來南海，正在找房子，所以就暫時住進了華菱酒店，因為不太習慣用酒店的那些東西，怕不幹淨，所以就出去買日用品了，誰知道碰到了四處逃竄的王成海被他給抓了。”

魯達随口說道：“說起來這個許佳凝也真是夠倒黴的了，随便出門一趟就能遇到這種事情，擱在一般的女孩子身上，恐怕得有心理陰影。”

莫靜好點點頭，出去逛街也能被劫持，算起來的确是挺倒黴的。

簡思澤擡頭看着莫靜好，皺眉道：“靜好，你有什麽看法？”

莫靜好搖搖頭：“暫時沒有，這些資料給我一份吧，還有監控錄像，我回頭再看看，如果有問題的話，早晚都能找出來。”

簡思澤聞言讓魯達去給莫靜好備份一份，而案子就這麽陷入了僵局。

所有人都是有些沮喪，忙活了這麽久，結果卻是白忙了。

王成海死了，馬旭一問三不知，那個幕後的邱爺到現在都還沒有蹤影，他們總覺得最近的事情都是這樣，每每有了新進展後，就會斷了線索，就好像連老天都在護着那些惡人一樣，讓他們找不到那些人一樣。

簡思澤看到大家垂頭喪氣的樣子，直接拍了拍手說道：“行了，看看你們垂頭喪氣的像什麽樣子。咱們以前又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斷了線索又怎麽樣，只要是犯罪，他們遲早都會露出狐貍尾巴來的。”

“而且有一件事情你們別忘了，我們現在雖然不知道邱爺是誰，但是他如果真的來了南海，勢必會和王成海留下的那些人接觸，只要盯緊了那些人，我們遲早能抓到邱爺。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明白嗎？”

108與虎謀皮

其他人聞言都是精神一振，連忙道：“知道了頭兒。”

會議結束，所有人都各自散去之後，簡思澤把何岳臨和莫靜好留了下來。

“頭兒，還有什麽事？”何岳臨問道。

簡思澤對着他說道：“呂子川和鄭志那邊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就那樣啊，呂子川那邊證據确鑿，只等着提交訴訟定罪了，鄭志那邊還在拘留所裏，十五天時間還沒到，還能關上一陣子，不過如果最近再找不到什麽證據的話，等到拘留期滿之後就要準備放人了。”

“那有沒有提前把他們放出去？”

何岳臨一怔：“提前？頭兒，你是說要放呂子川還是鄭志？”

“他們兩個。”

莫靜好在旁邊聽了簡思澤的話後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側着頭說道：“阿澤，你是想把他們放出去引蛇出洞，看那個邱爺會不會找上他們？”

簡思澤點點頭：“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那個邱爺不是簡單角色，如果他有意躲着警方，那我們想要靠着之前的辦法找出他來恐怕沒那麽容易，我們也得提前想好別的辦法才行。”

“邱爺和王成海是上下線的關系，現在王成海出了事，他手裏的人脈和貨都在他手下的人手裏，如果王成海的人出去之後，邱爺想要接手王成海留下來的東西，就勢必要和他們聯系，這樣說不定能夠查到一些線索。”

何岳臨聞言連忙說道：“呂子川因為涉嫌走私販毒，而且在禦龍酒家裏面查到的毒品數量太多，人證物證俱全，所以提交訴訟之後判刑是肯定的事情，想要在這個時候把他放出去可能有些麻煩，必須要譚局那邊松口，不過那個鄭志倒是方便。”

“鄭志表面上和毒品扯不上關系，而且最近幾年，因為呂子川的異軍突起，王成海更多的把手中的生意都交到了呂子川手裏，反而忽略了這些很早以前就跟着他的老将。鄭志手頭上只是經管着王成海以前的生意，雖然也不幹淨，但是只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那邊再找個人進來頂罪，随時都能放他出去。”

“頭兒，要不要我去打聲招呼，讓他們提前把鄭志放了？”

簡思澤點點頭正想說可以，莫靜好卻是突然說道：“鄭志就算放出去了，恐怕也頂不上什麽大用。”

兩人聞言都是擡頭看着她。

莫靜好皺眉道：“大河剛才也說了，鄭志手中的生意和毒品不沾邊，王成海那些生意鄭志以前都沒有插手，甚至就連一些渠道的東西他都不清楚，就算邱爺想要接手王成海留下來的人脈和販毒網絡，那些東西鄭志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邱爺在來南海之前不可能沒有調查過王成海的那些手下，明知道找鄭志沒用，又怎麽會冒險去找鄭志？”

“我想，如果你真的想要用他們引蛇出洞的話，王成海手下的那些人裏面，恐怕只有一個人适合。”

“你是說，呂子川？”

莫靜好點點頭：“呂子川本來就一直經手毒品的生意，想必邱爺那邊的人應該也是知道呂子川這個人的，王成海一死，呂子川就成了南海唯一的接頭人，如果他出現，邱爺的人肯定會第一時間接觸他。”

何岳臨聞言皺眉：“可是呂子川被我們抓了，就這麽放他出去，那個邱爺能信？”

“為什麽不信？”

莫靜好笑了笑，把玩着手裏的茶杯說道：“你們可別忘了，當時雖然禦龍酒家裏面搜到了一大批的毒品，但是你們一直沒有對外公布這個消息，除了相關的人以外，誰都不知道咱們那天晚上的行動到底是為了什麽。”

“至于呂子川那邊，我們抓他的時候，可不是用的正經手段。王成海手下的那些人到現在都還以為呂子川是被鄭志給抓了，而鄭志那邊的人則是以為呂子川被道上的其他人給抓了。說到底，到目前為止，也只有我們自己的人才知道呂子川在警察局，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這段時間去了哪裏。”

“之前我們掃蕩呂子川旗下的場子時，也同時掃了其他的場子，抓了不少其他勢力的老大，誰能想到呂子川消失的這段時間在警局，又有幾個人會猜到，呂子川居然會和警方合作？”

簡思澤和何岳臨聽完莫靜好的話後，想起當時抓捕呂子川的過程，眼前都是一亮。

那天夜裏他們本來是抱着誘捕的心态，再加上想要攪渾南海地下勢力的渾水，讓鄭志和呂子川手下的人彼此猜忌，所以抓捕呂子川的時候動作很隐秘，到現在為止，都沒人知道呂子川進了警察局。

而禦龍酒家繳獲大批毒品的事情，除了譚永鋒和刑警隊的幾人之外，更是沒人知曉。

只要呂子川小心一點，自己不出什麽纰漏，出去之後也沒有人會懷疑他和警方有什麽關系，而他能夠在南海整個地下勢力風雨飄搖的時候，還保住了那麽大一批貨，到時候那個邱爺不僅不會懷疑他，恐怕還會重用他。

和呂子川相比，反倒是鄭志，他被抓進警察局的時候是大張旗鼓，人人知曉，如果這個時候把他放回去，反倒會引人懷疑。

如果真的要用引蛇出洞的辦法，讓呂子川去做這個誘餌，無疑是目前來說最好的選擇。

何岳臨看着莫靜好遲疑道：“靜好這個辦法好是好，可是頭兒，咱們跟呂子川可不是什麽朋友，呂子川會配合我們行動嗎？”

莫靜好想了想說道：“讓我跟他談談吧，應該問題不大。”

呂子川心裏上有弱點，當初他們能夠利用那個弱點從他嘴裏套出邱爺和清萊那邊的事情，如今照樣能用同樣的辦法讓呂子川替警方辦事。

更何況呂子川自己也清楚，眼下除了和警方合作這一條路意外，他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出賣了王成海，掀出了邱爺，間接害死了他們在南海的掌舵人……

他背叛了清萊那邊，手裏又掌握了太多他們不可見人的消息和事情，一旦被那些人知道，他唯死一途，最後還有可能會牽連到家人。

109除了合作，無路可走

莫靜好和簡思澤去見了譚永鋒，把他們的想法告知，在得到譚永鋒的同意之後，就去看守所裏見了呂子川。

呂子川自從被抓之後，整個人看起來早沒了當初的精英模樣，胡子拉碴的，看起來十分頹廢。

莫靜好兩人見到他的時候，他情緒冷漠，根本不和兩人說話，直到兩人把來意說明之後，呂子川才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說，更是冷嘲熱諷了一番。

莫靜好也不生氣，只是态度平和的和呂子川談了一個多小時，呂子川就改變了主意，同意了和警方合作。

簡思澤在旁邊看着莫靜好和呂子川談話，一直到呂子川開口同意合作之後，這才說道：“既然你願意轉做警方卧底，到時候提起訴訟我們也會讓你轉做污點證人，量刑上面肯定會有所減輕。不過呂子川，你也應該明白，我們冒了這麽大的風險放你出去是為的什麽，你出去之後做事也要注意分寸，如果你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到時候也別怪我們警方不講情面。”

呂子川沉聲道：“我知道。”

他現在背叛了邱爺，如果被邱爺知道他賣了他們的消息就死定了，而警方握着他的把柄，他如果背叛了警方，恐怕警方的人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簡思澤看呂子川清楚，這才繼續道：“那好，今天夜裏我們就會安排人放你出去，我們會有個人跟着你一起回去，出去以後注意聯系，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記得随機應變。”

呂子川皺眉，警方的人跟着他回去，這無疑是很危險的，畢竟邱爺不是簡單人，他雖然沒有親自見過邱爺，以前卻常常聽王成海提起過邱爺的為人。

比起王成海來說，邱爺無疑更加老辣多疑，他“失蹤”這麽多天，身邊又突然出現個陌生人，恐怕極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簡思澤見呂子川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麽，直接說道：“你不用擔心那個人的身份，我們安排給你的人是省局的人，以前從來沒有在南海露過面，只要你自己不暴露他的身份，不會有人知道他是我們的人。”

“你失蹤這段時間的去向我們也會提前替你安排好，那個人的身份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後你對外介紹就說他是你的保镖，這樣你不管去哪兒都能帶着他，也不會惹人懷疑。”

呂子川心理雖然還是有些不舒服，但是他也明白，無論是他的身份，還是他以前做下的事情，都不可能讓警方的人百分之百的相信他。

警方的人之所以願意放他出去也只是為了邱爺，一旦邱爺被抓之後，他照樣逃脫不掉，而且警方也怕他反水，所以一定會在他身邊安排個人，名為保護，實則卻是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呂子川沉聲道：“我知道了，反正邱爺的為人我早就已經跟你們說過了，你們要是不怕那個人有危險的話，就讓他跟着我吧，到時候萬一出了什麽事情，你們別怪在我身上就行。”

呂子川說話時有些陰陽怪氣，話語裏的諷刺毫不掩飾。

簡思澤沒在意，他們抓了呂子川，半強迫半威脅的從他那裏知道了邱爺的事情，讓他這麽多年的“辛苦”付之一炬，呂子川不恨他們那才是奇怪。

被他口頭上讨點便宜無所謂，只要他事後好好跟警方合作就行。

簡思澤又和呂子川交代了一些細節，這才帶着莫靜好一起離開了看守所。

等到離開看守所後，莫靜好坐在車裏，簡思澤開口問道啊：“靜好，你覺得呂子川會不會好好跟我們合作？”

雖然是他提出放人出去，好引蛇出洞釣出邱爺這條大魚來，但是他最初的打算是放鄭志出去。

鄭志這人兇狠，毒辣，行事沖動又自大，對他這種人，就算是他不和警方合作，簡思澤也能有辦法對付他，甚至在他身邊安插人手不着痕跡的監視他，但是如今換成了呂子川，簡思澤卻沒多大的把握。

呂子川雖然已經答應和警方合作，但是這人心思狡詐，絕不是鄭志之流能比的。

對呂子這人，簡思澤總覺得有些心裏沒底。

莫靜好聞言想了想說道：“呂子川未必是真心和我們合作，但是至少在短時間內，他除了跟我們合作這一條路以外，沒有別的選擇。”

“他跟着王成海這麽長時間，雖然他說他沒見過邱爺，但是肯定也多多少少知道那個邱爺的為人，他應該很清楚，在他吐露邱爺和王成海的事情時，他就已經回不去了。如果他在背叛了邱爺之後，又和警方鬧翻，警方只要把他出賣邱爺消息，甚至出賣王成海的事情傳揚出去，邱爺和王成海的人一定不會放過他。他沒這麽傻，自尋死路。”

“不過呂子川這人的确不好掌握，雖然他暫時不敢和警方鬧翻，但是我們還是要防着他一點，有些事情沒必要告訴他的，最好還是避開他。呂子川不是什麽善茬，萬一他起了什麽不該有心思，我們也好能及時應對。”

簡思澤點點頭，這點他當然知道。

呂子川在黑道上混了那麽久，骨子裏早就黑了，雖然他為了家人出賣邱爺，的确讓他們驚訝，但是如果真的這麽簡單就把他當成迷途知返的小羔羊，那最後吃虧的只能是他們自己。

莫靜好一邊把安全帶弄好，一邊說道：“對了，你剛才說讓省局裏的人跟着呂子川一塊兒回去，是誰？”

“你猜。”

“不會是方悅吧？”

莫靜好胡亂說了個名字，誰知道說完之後，簡思澤卻沒有反駁。

她不由瞪大了眼，有些驚訝道：“真的是他？你之前怎麽沒有跟我說起過？”

“我之前也沒想到讓他去。剛才我去譚局那裏的時候，方悅也在，他聽完我們的計劃之後自己方提出來要跟着呂子川的。”

“本來我打算從咱們隊裏挑個人跟在呂子川身邊，但是你也知道，咱們隊裏除了新來的雷蕾以外，其他人在刑警隊的時間都不短了，多多少少都和南海這些人打過交道，到時候如果有心的話，邱爺未必不能查到他們的來歷。雷蕾倒是身手不錯，面孔也新，可以跟着呂子川混進去，但是讓她去的話，我又不放心。”

110卧底

先不說雷蕾剛從學校畢業沒多久，根本就沒有多少實戰經驗，最重要的她還是個女孩子，身份限制本來也不方便。

成為卧底是件很危險的事情，無論是對人的心理身理，還是精神狀态都有極大的要求，雷蕾在這一批的實習警員裏面雖然已經算是不錯的，但是她畢竟還稚嫩。

萬一遇到危險狀況，她不一定能夠應付的過來，選擇最好的方法來保護她自己，甚至有可能因為心慌意亂而暴露了她自己。

莫靜好揚眉，她能理解簡思澤的顧慮，從刑警隊挑人的确是不合适，可是不是還有特警隊的人嗎？

那些人行動的時候從來都不向外露面，甚至于就連刑警隊裏也有不少人都不清楚特警隊裏那些經常帶着頭罩的人裏面到底都有哪些人，就算平常碰面也未必能夠認得出來，讓他們派人跟着呂子川回去，既安全又能保證關鍵時刻能自保，為什麽會要選擇方悅？

更何況……

“方悅畢竟是省刑警隊的人，他在省隊裏面的名聲也不小吧，他去就能确保那個邱爺查不到？我覺得相對而言，讓他去反而不如讓特警隊那邊的人去。”

簡思澤笑道：“這個倒是不用擔心，你恐怕不知道，方悅在來省隊之前，曾經也在燕城總局刑警隊裏，後來因為犯了錯離開了總局。當時那件事情鬧的挺大，方悅因為執法“過度”得罪了燕城那邊一個極有權勢的人，那個人一心想要把他弄出公安系統，後來是總局的領導一力保護，才将他下調到了省局，而方悅也舉家離開了燕城。”

“當時為了平息對方怒火，總局那邊對外是給方悅做了處分的，很多人都以為方悅已經轉業了，知道他仍然留在公安系統裏的人并不多，估計也是為了防止燕城那邊的人的報複，方悅的調動檔案只有極少數幾個人知道。”

“這幾年，方悅在省隊裏一直很低調，有什麽需要對外出面的事情也一般都是副隊負責，方悅已經把邱爺的事情上報給了省局，省局那邊知道他要去卧底之後，會對他的檔案信息加以保密，所以不用擔心會被人查到什麽。”

簡思澤說完之後，見莫靜好仍舊是有些皺眉，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說道：“至于特警隊的那邊，我倒是也想讓他們去，但是你也知道，特警隊那群人抓人還行，但是玩這種陰謀詭計的東西卻比不上咱們這些老油條，萬一遇到突發情況，很容易反應失當。”

“而且我跟方悅談過了，對付邱爺這種老奸巨猾的人，全部的謊言未必真能瞞得過他，讓一個身份太過幹淨，但是卻武力值不低的人出現在呂子川身旁，倒不如半真半假，讓一個被警方“開除”，混的窮困潦倒的前警察過去。”

“等到呂子川回去之後，方悅完全對外完全可以僞裝成離開燕城之後郁郁不得志的失意人，他偶然間遇到了呂子川救了他，因為工作上不滿意，所以就幹脆跟着呂子川回去，到時候就算邱爺到時候去查，也只能查到我們想讓他查到的東西。”

莫靜好聽完簡思澤的話後，心裏雖然不怎麽喜歡那個方悅，但是也不得不認同，按照簡思澤話裏的分析，眼下方悅無疑是最适合去監視呂子川的人。

她之前也和秦禦分析過邱爺的性格和心理，雖然不太能确定分析出來的有幾成是真的，但是哪怕沒有任何一點契合，那個邱爺也絕對不會太過輕易相信別人。

換做是她，身處險境，本來就不信任的手下突然失蹤長達半個月，等到出現的時候身邊又跟着個武力值高身家背景幹淨的像是故意做出來的人，她也不信，更何況是那個傳說中老奸巨猾的邱爺？

寧肯殺錯，不可放過。

莫靜好想到這裏，就沒有再質疑簡思澤讓方悅監視呂子川的事情，不過她卻依舊是有些乍舌，沒想到方悅那個眼高于頂的男人居然還有這麽一段過往？也難怪之前打電話的時候，方悅直接管秦禦叫禦哥，感情他們以前居然還是同事來着。

車子開回了警局，簡思澤和方悅去了譚永鋒的辦公室，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既然方悅要跟着呂子川一起去接觸邱爺，那麽這段時間他在局裏乃至刑警隊裏的所有痕跡都要抹除。

刑警隊裏倒是不用太過擔心，至于警局，方悅和他手下的那些人來了南海之後，一直在忙着案子的事情，倒是也沒怎麽在外露過面，更是極少接觸南海的那些人。

簡思澤他們替方悅安排了他從燕城離開之後，來南海以後的住處和過往，還有一些親眼見證了方悅“郁郁不得志”和“落魄”的鄰居等人，将他的住處處理的像極了有人長期生活的樣子，甚至就連附近的超市菜場等地方都多少留下方悅經常出現的痕跡之後，所有人才悄悄離開。

莫靜好不知道簡思澤他們具體做了些什麽，但是也清楚方悅接下來的行動有多危險。

簡思澤他們去做的事情她也幫不上忙，她只能繼續翻看着那些從華菱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