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變故

蕾切爾發現漢尼拔在用艾比蓋爾監視她。

看樣子夢見約翰這件事确實足夠讓他警惕。

蕾切爾想。

雖然她面對漢尼拔時難保證不會漏出馬腳，但是面對艾比蓋爾，她顯得輕松很多。

但她也不敢完全掉以輕心，畢竟她也不知道漢尼拔會從中察覺什麽。

艾比蓋爾想讀弗吉尼亞大學，她一直咨詢她關于弗吉尼亞大學的事。

蕾切爾這天回家發現，艾比蓋爾不在家，她覺得有些奇怪。

“咦？艾比呢？”

這天蕾切爾回家沒看到艾比蓋爾感覺有些奇怪。

“威爾帶她去明州了。”

漢尼拔解釋。

“我聽說那裏的人，對她很有偏見。這樣把她帶去那個地方沒問題嗎？”蕾切爾有些擔心。

雖然她察覺到了艾比蓋爾在為漢尼拔做事，也感覺到艾比蓋爾在她父親的案子裏可能并不無辜，但蕾切爾能察覺到，這個孩子本性不壞。

“我想威爾能照顧好她。”

“嗯。只是上次見到威爾，他看上去不是很好。”蕾切爾知道威爾會照顧艾比，但他本身的情況也很糟糕。

漢尼拔看着皺眉的蕾切爾：“你最近見過威爾嗎？”

“上次看到他坐在街頭發呆。看上去非常的憔悴。”蕾切爾語氣擔憂，“說真的，傑克還讓威爾在繼續追查下去嗎。我真怕他會崩潰。”

“我也這麽認為。可傑克好像另有打算。”漢尼拔看着蕾切爾走到沙發上看書，“最近工作還順利嗎？”

“馬克想讓我幫忙博物館賬本的事，我看了一下，完全不會。”蕾切爾按了按太陽穴，“一個下午我都弄錯了好幾次。”

“然後呢？”

“馬克放棄了，他打算重新招一個會計。”蕾切爾聳肩，“确實應該這樣。不然真的一團糟。”

“或許你學一學會有意外的收獲。”漢尼拔微笑地說，眼眸中似乎有流光閃過。

“噢，我可不想再給馬克嘲笑我的機會了。”蕾切爾擺手，“我是怎麽錯過這本小說的。嗯，雖然我對恐怖類的鑒賞能力确實不行。”

她看着封面上寫着的書名《夜訪吸血鬼》作者是安妮賴斯。

“這本是你新買的嗎？”漢尼拔看着嶄新的封面。

“是的。路過書店說是暢銷書籍。”蕾切爾說，“原本是給艾比蓋爾準備的。你知道的，她在這裏沒什麽朋友。以後去上大學，也要和新朋友們有話題聊才行。”

可蕾切爾沒想到，她沒有等到艾比蓋爾。

她覺得有些奇怪。

但她對于外界的消息來源除了報紙新聞就是漢尼拔了。

這是一個弊端，但她現在還沒有能力改變什麽。

但蕾切爾隐隐地感覺到有些不安，像是一排細小的針刮着她的心髒，讓她隐隐感到有些疼痛，就連博物館的工作也沒有辦法專心。

她坐在椅子上喝水，就像是被弄上岸的魚一樣，她思考着關于漢尼拔萊克特身邊的謎團。

她沒有證據，但是她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曾經在數學上幫助她很多次快速地找到正确答案，而這一次，她感覺這個鎮子上發生一系列可怕的事和他有關。

或許她應該找威爾談談。

但威爾似乎更信任漢尼拔。

幾乎所有人都信任漢尼拔。

蕾切爾清楚這一點，但她也不氣餒，永遠不要缺乏耐心。

曾經有個人跟他這麽說過。

蕾切爾想起以前的事有點走神，在博物館她的神經也沒有這麽緊繃，即便被別人察覺發呆走神，大概也會被認為還在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傷之中。

“蕾切爾，有你的電話。”馬克過來說。

蕾切爾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拿起電話。

“你好，是蕾切爾萊克特。”

“蕾切爾。我想你得過來一下。”電話那頭傳來漢尼拔冷靜的聲音。

“怎麽……你在哪裏？”蕾切爾原本想問，但他的語氣讓蕾切爾有些不安。

“威爾的家。”

蕾切爾覺得有些奇怪，但她還是趕了過去。

等蕾切爾趕到了的時候，FBI正把威爾帶走，他憔悴不堪的模樣就像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茶杯犬。

蕾切爾很快從人群中找到了漢尼拔萊克特朝着他走過去，她不斷地回頭看着威爾，面對這些變故，她有些無措。

“怎麽了，漢尼拔？威爾他……”

蕾切爾對威爾的擔心讓漢尼拔側目，他的語調微微上揚：“在威爾家發現了艾比的一只耳朵。”

蕾切爾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又回頭看向了已經離開的警車方向，有些不可置信：“你說的是誰？抱歉，你說艾比？這是什麽意思？艾比，艾比怎麽了？”

“他們認為艾比失蹤了。蕾切爾。在威爾這裏出現了艾比的一只耳朵，所以……噢，小心，蕾切爾，來這邊坐下。”漢尼拔扶住了蕾切爾搖搖欲墜的身體，将她扶到臺階上坐下。

蕾切爾捂着臉，她擡起頭，那雙棕色的眼睛看着漢尼拔，裏面泛着水光：“艾比蓋爾呢？”

“他們沒找到，認為她目前失蹤了。”漢尼拔安撫着蕾切爾。

“這件事和威爾有關嗎？是他幹的嗎？”蕾切爾情緒激動，但她內心卻不這麽想，她認為威爾不會傷害艾比蓋爾，無論在各種情況下，但眼下的情況她還不了解，她只能通過漢尼拔來獲取信息。

“目前看來是這樣。”漢尼拔這麽說。

但蕾切爾察覺到他并透露自己的想法和觀點，蕾切爾垂下頭為兇多吉少的艾比蓋爾祈禱。

可想這發生的一切事。

她有一絲疑惑。

上帝啊，你又在認真的聽着人間的禱告嗎？

如果有，麻煩睜開眼看看這個你創造的世界吧。

威爾格雷厄姆因被懷疑切薩皮克開膛手被逮捕。

蕾切爾其實并不相信，但她只能随着大衆的想法，做出對應的反應，但她試探過漢尼拔。

“漢尼拔。真的是威爾做的嗎？”

漢尼拔的神情有些耐人尋味，她感覺他甚至有些高興，雖然表現的并不明顯，但蕾切爾能感覺到漢尼拔積極隐藏的喜悅之情。

“目前的情況來看，威爾的嫌疑最大。而且傑克打算把他收押到州立精神病院。”

“州立精神病院？就是弗雷德裏克奇爾頓先生嗎？他給我的感覺特別的傲慢。”蕾切爾從回憶裏找出這個人，“我現在還是更擔心艾比，傑克那邊有消息嗎？”

“沒有。他們除了耳朵，什麽也沒有找到。蕾切爾，我想我們的做好最壞的準備。”

蕾切爾深吸一口氣，她壓制着翻湧的情緒，她抿唇：“除非找到艾比的……艾比的屍體，否則我是不會給她舉辦葬禮的。”

漢尼拔将她摟在懷裏輕輕摸着她的頭發，語氣溫柔：“我知道。我也不會放棄尋找艾比蓋爾。”

蕾切爾覺得漢尼拔的話有些奇怪，但此時她埋在懷裏，不動聲色地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眉頭皺起。

她感覺艾比蓋爾的事情另有隐情，而且和漢尼拔脫不了幹系。

可是她沒有任何證據。

而且威爾在這件事件上扮演了什麽角色，蕾切爾也不知道。

只是威爾這個狀态，他在神志不清地時候做了什麽？他真的傷害了艾比蓋爾嗎？

她抿着唇，想的有些出神。

即便是發生這麽多的事，蕾切爾依舊在晚上向上帝禱告。

漢尼拔洗漱出來，看着蕾切爾披着白紗，手捧着蠟燭禱告。

燭火在她的臉上明明滅滅，溫暖的火光讓她蒼白的臉色變得有血色，她虔誠至聖的模樣如同教堂的聖母雕像。

她嘴裏念着拉丁語的禱告，虔誠地在胸前畫着十字。

她吹滅了蠟燭，摘下了頭紗，漢尼拔的聲音，微微上揚的尾調，帶着沉澱已久的寂寥。

“我想我們那時沒有拍婚紗照真是失策。蕾切爾。你看上去還是這麽美。”

蕾切爾微笑的沒有說話。

漢尼拔不會繼續說這個話題，因為他知道，她根本沒有這個心情。

她得找個機會去見見威爾格雷厄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