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羔羊的悲鳴 - 第 37 章 :天鵝

2011:天鵝

“其實,你知道的吧。你再去看蕾切爾萊克特其實是一件不理智的行為。”羅西看着準備出發的收拾東西的以斯帖溫和的開口。

“是的。确實如此。不止一個人提醒我了。羅西探員。”以斯帖微笑,她想起了很久之前,作為回報她送他上學,瑞德給她念了很久的文學作品,其中就有這麽一句話,“我們并非真正了解自己,我們不知道自己真正所願并每每與之無限背離。我決定順從自己的內心。”

羅西知道了這個女孩的身世,作為一個紳士及長輩,他的心理對女孩保有着一定的同情。

“如果你不介意,我是威爾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叔叔。”

以斯帖微微一怔,她感受到了羅西的善意,她颔首:“已經被控制的那兩個人,麻煩你們了。羅西叔叔。”

羅西點頭。

以斯帖走到電梯發現威利和瑞德還有沃爾特都在等她,威利還在勸沃爾特。

“別扯了。沃爾特。你的體測在學院都只是踩線。我可以保護以斯帖,但我不可能顧及到你。”威利一把拎過沃爾特,這讓以斯帖吓一跳,瑞德走到了她身邊,抓着他的郵差包帶。

眼前的一幕只讓以斯帖覺得詭異,威利差不多身長快兩米,拎起只有一八零不到的沃爾特就像是拎起一只小雞仔這樣簡單。

他把沃爾特拎到威爾和莫莉的身邊,語氣不善:“你連外勤資格都沒有,別給我搗亂。給我老實在這裏呆着。”

“這不公平。”沃爾特被威利按在椅子上,沖着哥哥叫嚣。

威利:如果這小子是敵人,我會毫不猶豫甩一巴掌給他。

“這是我給你上的第一課。世界就是這麽不公平。”

威利把沃爾特交給父母之後朝着以斯帖走去,他看到瑞德時微微皺眉。

“霍奇已經同意了我出外勤。”瑞德躲在以斯帖身後,他有些怕威利把 他拎起來,這樣是在有點丢人,摩根他們會嘲笑他的,“FBI是這件案子的參與者。”

威利深吸一口氣,顯然在忍耐,以斯帖伸手抓住瑞德的郵差包的一角,嘆了一口氣:“斯潘塞。傑克派克和亞歷山大達默還需要你們去審問。另外,威廉奇爾頓也是一個突破口。我們還不知道他們在萊克特的計劃裏充當了什麽角色。你的團隊需要你。”

瑞德張了張嘴,威利看他動搖的那一刻,拉着以斯帖進了電梯。

“你還是這麽向着瑞德。”威利在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向以斯帖吐槽。

“我有時候覺得斯潘塞像是一只濕透的茶杯犬。”以斯帖說,“尤其是他濕漉漉的眼神,有時候和威爾很像。”

“別告訴我你有戀父情結。”威利翻了一個白眼。

“你想什麽呢?”以斯帖哭笑不得,“斯潘塞,我一直很佩服他。我希望他有一個好的結局。”

“你這話說的有些傷感。”威利看着以斯帖,曾經小小的一只妹妹已經長大了,她出落的亭亭玉立,讓他忍不住懷疑那個人這麽關注她是不是不懷好意。

不過,那可是Ice man,應該不會吧。

“英國人都喜歡帶着黑傘。你也是在那裏的習慣嗎?”以斯帖看到威利的黑傘,想起了另一把黑傘以及握住黑傘的那只節骨分明的手。

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

漢尼拔萊克特也有一雙很好看的手。

非常好看。

典型的外科醫生的手。

以斯帖上車的時候,思維有些發散。

不過,漢尼拔萊克特和其他連環殺手不一樣,他忍得住殺戮的欲望。

可二十多年,食人是他的飲食習慣,誰會為他提供肉類呢?

“這些年,誰為他提供食物呢?他總不能吃米娅的。”以斯帖想起米娅被切除的脾髒抿唇。

“你覺得會是誰?塞爾維亞發生了類似案件,國際刑警已經出動了。在此之前,那裏從未發生過食人事件。”

“那麽器官買賣呢?不過,萊克特不會花錢滿足口腹之欲。畢竟他在美國就不這樣。殺掉某個人,會讓人有一種掌控的快感。”以斯帖皺眉,她用手支撐着下巴,“所以殺人和食人,他都控制不了自己。你看看塞爾維亞那起案子的手法。不像是二十多年沒殺人的幹的吧。”

“确實如此。不過,埃絲。你就別想這個了。”威利一邊開車一邊瞟了一眼以斯帖,“雖然這話不應該我來說,埃絲,那是你母親。她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你應該好好陪陪她,去見她的時候放下現在的案子吧。不要給自己留下什麽遺憾。”

以斯帖一怔,她垂下眼眸,纖長的睫毛在她的臉上投下陰影。

“我知道。我房間裏還留着她送我的畫。”以斯帖說。

“因為萊克特來了美國。你的住處也不安全了。你知道傑克派克拍你的照片嗎?我想萊克特一開始就知道你是他的女兒了。”威利看到FBI那邊傳過來的資料,“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但這幾天你還是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你不是來查魯迪福爾摩斯的案子嗎?”以斯帖覺得威利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務正業,“你一直保護我沒問題嗎?”

“嗯,福爾摩斯的案子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只是萊克特在逃這件事,讓上層的人非常的不爽。”威利指的上層就是麥考夫福爾摩斯。

但是真的為了魯迪,還是為了……

威利又瞟了一眼正在摩挲筆記本的以斯帖。

說真的,能不能派哈利一起來啊。

他真想聊聊八卦。

以斯帖來了病房,奇爾頓不在這裏,大概因為當地的FBI控制了這家醫院。

她去了蕾切爾的病房,她身上貼滿了儀器檢測的貼片,旁邊的監護儀發出滴滴的聲音。

那是她的生命之聲。

蕾切爾看到了她,似乎沒曾想過她還會來,她嘴角扯開一絲無力的弧度。

“你知道,我變成蕾切爾萊克特的哪一天,也是這個聲音。說真的我讨厭醫院。”

她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可以想象。mama。”以斯帖放下郵差包坐到床邊的椅子上,“你有什麽要交代給我的嗎?”

“你指得是我死亡以後的事嗎?”蕾切爾看着以斯帖,以斯帖長得并不是很像漢尼拔,但她比自己更像米莎,“你很善良,以斯帖。”

“我的朋友的朋友說過,邪惡不是文化現象,是人類現象。同樣的,我認為善良也是,它是一種選擇。”以斯帖從郵差包裏拿出一本書,“只是不知道是我選擇了它,還是它選擇了我。我只是決定對自己誠實。”

蕾切爾微笑,她看上去很高興,但這樣的笑容卻不能讓以斯帖安心,她就像是向日落獻祭的桔梗花,在長夜到來的時候,花瓣落盡,靈魂不朽。

“我想葬在英國。”蕾切爾開口,她似乎想起了少女時期在英國牛津求學時光,“The Lord Is My Light(上帝乃吾光)。”

以斯帖頓了頓:“你要葬在魯迪福爾摩斯先生身邊嗎?他的屍骨已經被迎回英國。”

蕾切爾沉默了,過了很久她才搖頭拒絕這個提議:“不了。我不想打擾他。”

魯迪和米娅有怎麽樣的過往?

報紙上的婚訊到米娅變成蕾切爾到現在的陰陽相隔。

以斯帖似乎能看到這個悲慘故事的只鱗片爪。

“嗯。好的我知道了。”以斯帖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準備聊點開心的事,“我帶了一本博爾赫斯的詩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讀給你聽。”

蕾切爾微笑地點頭:“我想聽那首《星期六》。”

以斯帖颔首,她快速地翻到了那一頁,清了清嗓子:“外面有一片日落……”

以斯帖一邊讀一邊看着蕾切爾的反應,她念到‘我們的兩種孤獨像盲人般互相尋找,活過黃昏的’時蕾切爾的眼眸垂了下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是我們的愛裏有一種痛苦,與靈魂仿佛。”以斯帖念完這最後一句,她擡眸望着蕾切爾,她正在微笑。

“英國的天鵝你知道嗎?我曾經去過劍橋那裏游玩。咳咳。”蕾切爾想起了什麽,嘴角泛着一起天真的微笑,“你知道的。天鵝一直是高貴優雅美麗純潔的象征。但英國的天鵝非常的兇猛,而且無法無天。”

“因為它們在八個世紀前就被英國列為保護動物。而且它們都屬于英女王的私人財産。”以斯帖有聽過以前MIT的英國同學提過這個事,“有不少人吐槽過英國的天鵝有點反社會。”

“确實如此。劍橋那裏的天鵝特別可怕,他們會捉弄游客。”蕾切爾陸陸續續地跟着以斯帖說着英國天鵝的趣事,甚至說起她和魯迪在劍河游玩,天鵝咬住了她的頭發,而魯迪掏出了小刀卻沒有傷害天鵝而是割掉了她的頭發。

“我當時非常生氣。尤其是看着那個天鵝叼着我的頭發大搖大擺了飛走時,更是氣到失去理智。無論魯迪怎麽跟我解釋,這些天鵝屬于女王,我都不想聽。可現在我卻非常想見見那些天鵝。”

以斯帖歪頭看着她,她正微笑地看向自己:“我希望你是英國的天鵝。”

以斯帖不明白:“為什麽?比較反社會?”

蕾切爾搖頭:“因為它們自由,無拘無束的自由。”

蕾切爾澄清如琥珀色的眼睛望向她,仿佛要直達靈魂深處,只為了告訴她兩個字。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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