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夜行錄 - 第 5 章 謠言
李一鳴想要反駁,只是如今他只能梗着脖子說不出一句話,的确,現在嚴禮之都死了快兩天了,不要說是證據了,屍體都被嚴家人洗幹淨了。
“嚴二少這麽說,莫不是你有什麽高見?”李一鳴直接将皮球踹回去。
“嚴禮之是先被人勒死,然後再挂上燈柱的,這個最明顯的地方,你們竟然也是沒有發現。”
李一鳴紅着臉,“嚴二少,這話不能說,如今我們是連嚴大少屍體都是沒有看見過的,這怎麽個死法我們還沒有查看清楚……”
李一鳴說着,身後的探員也是點頭,“嚴二少,您安心,關于嚴大少的事情,我們隊長一聽不是立馬就來了嗎?您放心,我們定給你辦理的妥妥帖帖的。”
李一鳴雖然是有些愚鈍,但是再某些方面裏,李一鳴的反應能力很強,他一下就抓住了重點,“嚴二少,這案子如今看來是有蹊跷,只是不知道那報紙的記者是如何得知大少死亡的真相……”
李一鳴這話說的很有意思,說一半留一半,當初嚴大少死亡後,可是嚴家直接拉了回來,沒有人去檢查過,而這個報社的人卻是一言道出嚴禮之死亡的異常,這說明了什麽呢?
王宜君一邊扶着老夫人,一邊咬牙,“查,這件事情嚴家一定要查清楚!之前坊間就有傳聞說我夫君要被那閻王索命,今兒個真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散播謠言的人,定是那惡人。”
老夫人聽聞,心中更是覺得悲痛,捂着額角哀哀哭泣,“我那可憐的孫兒啊……”如今嚴老夫人深受打擊,神識竟然是一會糊塗一會清晰。
趕來的大夫急急忙忙和一邊的薛熹芸正準備扶着老婦人離開了這個院子,門口的警察卻是押着一人走進來。
王宜君擦着眼角,對着李一鳴彎腰行禮,“這件事還請隊長給我們嚴家一個公道。”
李一鳴微微側身,避過了王宜君的禮,“少夫人放心,如今我們接下了這案子,自然是會為嚴大少要回一個公道,只是如今那報紙上寫的東西,我們也是說不得真假,畢竟這個案子還是沒有開始查呢?哦,對了,那個散散布謠言的人我已經命人帶來了,就是這個丫頭。”
俞苗苗剛剛被拉過來,被馬文峰告知嚴禮之真的死在了樂橋上,竟然是白了一張俏臉。此時被李一鳴推出來,站在了衆人的面前,她忍不住弓着腰,把自己的臉深深的埋在胸口。
嚴家老太太看見了俞苗苗,似乎是突然清醒,想到自己大孫子的死,不顧身邊扶着自己的大夫和薛熹芸,揚起手對着俞苗苗就打,“我打死你個要飯啊,我大孫子就是被你咒死的!我打死你!打死你啊!”
嚴老太太下手的力氣一點都不小,而馬文峰不敢随意擋着,只能皺眉看着俞苗苗縮着脖子被打。
“嚴老夫人,這姑娘怕也是被人利用的……”秦默終究是看不過去,上前,看似輕柔但是力氣不小的制止了嚴老夫人的舉動。
俞苗苗苦着一張臉,咬着唇忍着嚴老太太的怒氣,因為她知道,現在只能忍着,從她開始接受那個人的委托開始,為了那麽幾個銀元她只能直接打罵……只有讓人把怒氣撒出來了,不然之後的後果怕是更加的槽糕,她咬着牙,盡管頭發被扯的頭皮發麻,可是她不能求饒,不能哭,只盼老太太年紀大了,打上一會就沒有力氣了,她從來沒有指望有人會幫助自己,也從來沒有人幫過自己,當秦默拉住了老夫人的手并說了那麽一句話,餘苗苗捂着腦袋側過頭,看見了站在自己身邊的男子。
秦默皮膚不似嚴家少爺的那種白淨,反而略帶小麥膚色,劍眉星目,光是這麽看着就覺的心口亂跳,餘苗苗黝黑的小臉上升起了一抹無人可以察覺的粉色。
秦默看了一眼餘苗苗,轉頭看着老夫人,“老夫人,現在這姑娘怕是禮之兇手的重要人證,萬萬不可再出差錯。”
老夫人聽聞,心中更是覺得悲痛,捂着額角哀哀哭泣,“我那可憐的孫兒啊……”
王宜君上前扶着,對那餘苗苗恨恨說道,“嚴家與你素來不相識,你為何要這麽咒我嚴家?”
一邊的嚴勉之算是聽明白了,“你就是那個在坊市裏說嚴禮之要被閻王害去性命的人?”嚴勉之從來不信什麽神神道道的事情,所以他也是很好奇,為什麽兇手要廢這麽大的周折,先是散播那流言,就不怕嚴禮之有了防範的心思嗎?
現在嚴勉之是覺得這個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好像是酒鬼聞到了一絲酒味,如果不能喝到那一壺酒真真是會叫人難受的。
餘苗苗滿頭的短發都被抓亂了,現在聽到有人問自己了,擡起頭,嚴勉之第一次看清餘苗苗的長相,黝黑的皮膚,一雙丹鳳眼到是神氣的很,小巧的牙齒咬着下唇,“嚴家老爺,這事情真的不能怪小的,我就是拿人錢財給人做事的……”
李一鳴看了周圍,見自己那拜把子的大哥皺眉,他急急開口,“餘苗苗,你既然說是有人指使你的,那你倒是說說,是什麽人指使你的。”
“呵呵呵,你這人說話倒是好玩,她一個要飯的,什麽人去找她散播謠言啊,還不是認準了這個小娘魚事後認不出對方嗎?這工價又便宜,效果又好,可比送報的小童有用多了。”
嚴勉之說的一點情面都不留,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是常識,要是對方有意暴露身份,那麽就不會找這個要飯的了。
餘苗苗知道,今日的事情要是找不到兇手,自己怕是不能善了,“各位官老爺,這要我說話的人小的真的認不出了,可是,要是我再遇見對方,我一定可以知道是不是這個人!”
這麽一來,秦默也是覺得奇怪他,都認不出了。還怎麽知道是不是那個人,餘苗苗開口,“我鼻子特別好,只要聞到那個氣味就可以分出是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