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眼的快樂五條日子 - 第 65 章 除夕
除夕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孔時雨生無可戀的趴在方向盤上。
五條甚爾擦着‘天逆鉾’随意瞥了他一眼。
“除夕,然後呢。”
“明天過年啊!我為什麽要抛棄和小姐姐的約會來和你出任務啊!”
孔時雨擡起頭,“啪啪”地拍着方向盤,發洩心中的不滿。
突然他手上動作一頓。
“今天你不是過生日?”
這人生日時間也夠離譜的,新年前一天,但凡晚出生一天還能小一歲。
想着,孔時雨瞧着五條甚爾的眼神中帶上一絲絲的同情,但是,這不是大早上叫他出來的理由!
“沒什麽可過的。”
五條甚爾把‘天逆鉾’塞回醜寶嘴裏,對此事滿不在乎。
“五條沒給你過?”
“你也說了,明天新年。”
想起出門前五條家忙碌的樣子,他聳了下肩。
“行了,出任務。”
“靠!”
孔時雨臭着臉發動了汽車,街道上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色,充滿了歡聲笑語,情侶們牽着手,臉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看見這一幕孔時雨臉色更差了,握着方向盤的手收緊,扯出一個笑容,随即一腳踩下油門,猛地加快速度。
五條甚爾身體往後一仰,砸到了椅背上,淡淡地瞥了神色瘋狂的孔時雨。
“讓你查的那個組織有消息沒有?”
“有。”
對于正事,孔時雨回答的很快。
“那個組織叫什麽‘烏鴉軍團’,以酒名為代號,目的是研制長生不老藥,目前來看是一個為了制藥資金而犯罪的組織。”
他轉動方向盤,拐進巷子,遠離了熱鬧的街道。
“并且,這個組織不知道從哪聽到有關咒術界的消息,現在滿世界找咒術師的情報。”
五條甚爾一愣,詫異地問道:“他們找死?”
孔時雨神情冷漠。
“應該說,他們并不相信有咒術師,畢竟那些人都是唯物主義。”
殺人犯罪者那個不是唯物主義,哦,上頭的腦癱不算。
五條甚爾不留情面地嘲諷。
“都追尋長生不老了還唯物主義,異能者是吃幹飯的?”
孔時雨把車停到巷子裏,下車打量了一下目的地,這才開口:“異能者在他們眼裏只是變異,他們又沒見過咒靈。”
兩人走在昏暗的巷子裏,腳底下發出冰塊破碎的聲音,巷子兩旁堆積着的垃圾散發出惡臭,老鼠蟲子成群結隊的擠在其中,“窸窣”的聲音不時響起。
“你想辦法把我弄進去。”
五條甚爾聽着腳下傳來“吱吱”的叫聲,面不改色地把腳底的老鼠踹飛,
孔時雨輕聲應下。
“那就今天下午,這個組織在世界各處都有身影,也不知道手上有沒有一些奇怪的東西,注意點。”
五條甚爾對此只是敷衍地點頭。
孔時雨擡起手敲響面前生鏽的鐵門,不多時鐵門推開縫隙,穿着女仆裝的女人警惕地從門後探出頭,當見到孔時雨後松了口氣。
揚起笑臉把兩人帶了進來,一邊在前面給幾人帶路,一邊不動聲色地瞄着五條甚爾。
幾人彎腰進入地下入口,女仆點燃手中的煤油燈,把漆黑的過道照亮,走道兩邊擺放着一排麻袋。
在走了幾分鐘平坦的路程後,踏上了樓梯,随着女仆打開了樓梯頂端的出口,明亮的燈光瞬間照了進來。
女仆把兩人帶出地下,讓他們稍作等待,便匆匆離去。
五條甚爾雙手抱臂打量着他們所待的地方,一個明亮的西式書房,不遠處的壁爐還燃着火焰,走坐到沙發上,靜靜盯着鐘表走動。
“啪嗒”
書房的門被打開,女仆推着輪椅走了進來,而輪椅上的老人,正是他們這次的任務目标。
老人精神萎靡,身形消瘦,兩側頭發花白,本該透亮的眼白污濁泛黃,眼神呆滞,像是一具木偶。
滿是褶皺臉皮被他的嘴角推起,能看出來他已經盡力想露出笑容,可結果卻不盡人意。
女仆把老人推進來後便轉身退下,老人渾濁露出期待的神情。
“你們就是來幫我的吧。”
他聲音虛弱,垂死的感撲面而來。
孔時雨笑着上前,朝老人點點頭。
老人靠在輪椅上,看起來有些脫力,得到對方肯定之後松了口氣,講出了前因後果。
“我曾差點被咒靈殺死,好在一個咒術師把我救了出來,與我定下了束縛,近幾個月我身體越來越差,我懷疑與咒靈有關,便撥通了那個人的電話。”
孔時雨并沒有詢問,老人也是主動開口,不在七字束縛的判定之內。
五條甚爾站起身繞着老人走了一圈,但別說咒靈了,連咒力殘留都沒有,他在老人身後朝孔時雨搖搖頭。
孔時雨眉眼微挑,心裏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看來這個老人就是死期将至罷了,那麽……
他臉上重新挂上笑容。
“你知曉我們的結算方式的吧?”
發現事情有望,老人連忙點頭。
“一秒十萬日元,放心,我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
孔時雨笑着朝五條甚爾招了招手,見對方不緊不慢,笑容越發燦爛。
把五條甚爾帶到角落,兩人湊到一起,像是在商量着什麽,而他們身後的老人想着自己可以恢複生龍活虎模樣,眼睛都清亮了不少。
另外兩人四目相對,眼中帶着相同的綠光,像是聞見血腥味的狼。
五條甚爾側眸看了眼鐘表。
“十分鐘了,拖到半小時。”
在無言中,兩人默契站起身,孔時雨表情嚴肅地走到老人身後。
“這個咒靈很強,它此時正在你右邊的肩膀上,吸取着你的生命力。”
老人渾濁的眼睛緩緩睜大,扭過頭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哀求道:“你們一定要教教我,多少錢都行。”
孔時雨安撫地拍了拍他右邊的肩膀,大義凜然地開口:“這是自然。”
五條甚爾看着孔時雨一身正氣的樣子,眼皮微微一跳。
在老人把視線落在他身上的時候,從醜寶嘴裏掏出了‘天逆鉾’。
看見對方從虛空中拿出武器,老人心髒砰砰直跳,原本呆滞眼神滿是熾熱。
孔時雨笑眯眯地從自己口袋中摸出一張符咒,迅速按上老人的肩膀,像是抓到什麽東西一般一甩,同時輕手輕腳的把符咒貼到老人背上。
老人只感覺肩膀一痛,下一刻,身上的勞累消失一空,他驚喜地摸向肩膀,感覺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
五條甚爾沉默一瞬,拿着‘天逆鉾’用力對着空氣砍下,緊接着後退幾步,随即右腳發力,把自己蹬起,來個空翻。
孔時雨:“……”
他不忍直視地移開視線,嘴角微微上揚,伸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重新恢複了嚴肅。
在老人看不見的地方,光明正大的給五條甚爾打着手勢。
對方身體微微一頓,一腳踏上牆壁,借力沖到書架旁,像是失誤一般打到了書架上,書籍“嘩啦啦”的掉了一地。
對于眼前的戰鬥,老人看的目不轉睛,身體興奮的顫抖。
雖然看不見咒靈,但打的如此激烈,想必這個咒靈一定非常強大,那麽就代表只要咒靈死了,他就可以繼續逍遙快活。
只是看見自己收藏的書落了一地,老人眼中流露出心痛的神色,有些書在戰鬥中被打開,從中掉出了幾包東西。
他眼底閃過慌張,悄悄擡頭看了眼身後的孔時雨,看對方面色如常,沒有注意,這才繼續把心思放回戰鬥上。
等老人移開目光,孔時雨眸色暗了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輪椅把手,朝五條甚爾指了指老人。
對方也心領神會,直接朝他這裏沖了過來。
他一把拽起老人的領子,提着老人快速跑了幾步,直到對方喘不過氣,這才解釋道:“剛才咒靈朝我們這裏跑來了,那個人沒有阻住上,望你別怪罪。”
老人漲紅着臉,但也只能把訓斥的話語咽回去,憋屈地點頭。
兩人掐着時間,半小時一到,五條甚爾果斷結束尴尬的跳大神,當着老人的面收起了‘天逆鉾’。
孔時雨笑着把老人提回了輪椅上,計算了一下工資。
“一億八。”
說着,他從口袋裏拿出三張符咒。
“這個可以修複身體虧損,要不要?”
老人擡起枯瘦的手,小心翼翼地接過符咒,像是對待寶貝一般放入自己的懷中。
“那給你湊個整,拿兩億吧。”
瞧着垃圾符咒推銷出去,孔時雨心情愉悅,笑容從頭到尾沒有消下去過。
老人拿出電話講了幾句,片刻後,書房門再次被推開,幾名女仆合力提着手提箱走了進來,費力地遞給了兩人。
兩人也不怕老人給耍小思,拿到錢就轉身走回地下通道離開。
走在回去的路上,五條甚爾提着箱子,另一只手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五條?”
聽筒中傳來疑惑的聲音。
“長野這裏有人買賣毒品,到時候贓款分我一半,地址發你了。”
五條甚爾拿着手提箱坐進了車內,把手機放到一邊,打開箱子開始點錢。
祁善賀良:“???”
他疑惑地看了眼手機界面,又再次貼回了耳上。
“我是東京的警視正,長野不歸我管,還有我今天休息,謝謝。”
“你也可以管,應該是個毒枭就當給你刷資歷了。”
“呵,你就是想要那個贓款。”
話雖如此,祁善賀良還是爬起身換衣服。
“等我那天被革職了,一定是因為你慫恿我獨吞贓款。”
見對電話另一邊半天沒回應,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才發現五條甚爾早把電話挂了。
祁善賀良:“……”這個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