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眼的快樂五條日子 - 第 32 章 回五條
回五條
一間明亮的茶室中,三個中年男子身着羽織,相對而坐。
“所以,我還要感謝你們?”
禪院直毘人很沒風範地翻了白眼。
就在剛才,他找了上這兩個五條,結果這兩人對他的到來完全不感到意外,甚至還有些莫名的欣慰?
想起前段時間這兩人來找他談話,坦白禪院資料室遇襲是他們家神子手筆,現在來給他賠不是。
對此他倒也沒過多追究,畢竟禦三家的資料室所存放的資料都相差無幾,一些重要的資料也不可能存放在這麽顯眼的地方。
更何況禪院也沒造成損失,他不追究還能賣五條一個人情,無論如何盤算都不虧。
但是誰能想到,這才幾天,五條居然把禪院的祖宅給燒了大半個!
現在居然還對他說,他們今天幹的一切都是為了禪院好,這可真是——
五條泉清示意了五條踏清一眼,朝他點點頭,五條踏清這才伸手拿出口袋裏的東西遞給禪院直毘人。
禪院直毘人微微一頓,感覺對方手上的物品略顯眼熟,伸手接過,發現是何物之後驚愕難掩。
“兩面宿傩的手指?”
五條泉清點頭。
“你們禪院資料室裏面發現的。”
禪院直毘人把手指放下,板着臉,眼神淩厲地盯着兩人,聲音黯沉。
“你們确定?”
面對質疑兩人面色如常,五條泉清再次開口:“你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禪院直毘人臉色微變,在這個時間段禪院出現不知哪裏來的特級咒物,如果此人用這個東西來搞事,禪院怕是難逃其罪。
“這就是你們說我要感謝你們的理由?”禪院直毘人問道。
另外兩人對此不置可否,只是面帶笑容,似乎把一切都交給禪院直毘人自行定奪。
畢竟他們該說的都說了,至于放火燒禪院的初衷……
是因為那幾個破小孩,想讓五條秋試試大範圍的術式會不會好控制一點,只要他們不講誰能知道!
對此他們也只能說,真是趕巧了,感謝自己送上門的背鍋俠。
禪院直毘人煩躁地揉了下手腕,面上平靜地開口:“這事兒和五條沒關系,我們禪院會解決。”
“這是自然。”
兩個五條相視一笑,心情頗好,異口同聲地回應。
五條踏清收回桌上的手指,禪院直毘人瞧見這一幕也沒制止,這是五條找到的,就算地點在禪院,他也沒有收回的理由。
兩人起身,對着禪院直毘人點頭示意,便轉身離開。
禪院直毘人臉上難看地看着關上的房門,心中憋屈到極點。
明明是禪院被五條燒了,結果反倒成禪院欠了五條一個人情。
現在也只能想辦法,把躲在暗處想要搞事玩意揪出來。
等等,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禪院直毘人愣了愣,五條在禪院資料室發現了兩面宿傩的手指,和放火燒禪院有什麽關系?
那個人既然可以把特級咒物悄無聲息地帶入禪院,那麽咒物不見他肯定也能發覺,就不存在放火燒禪院是為了迷惑他人,不打草驚蛇。
禪院直毘人:“……”好你個五條,居然跟我還玩算計!
“啪!”
桌子應聲而裂。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下心情。
如今禪院甚爾的事還未解決,特級咒物又在此時出現,和後面的事情相比,禪院甚爾的事情只能暫且擱置。
從禪院直毘人那離開的兩人,正泰然自若地走在禪院泛黑的走廊上。
眼看周圍漸漸沒了人影,兩人同時運轉咒力,默契地拔腿就跑。
……
小五條正安靜的在郊外站成一排,護衛們也警惕得守在小五條邊上,等候兩位長老。
看見這一幕,兩人滿意點頭,心中不禁感嘆,總算有點家族子弟的樣子了。
五條踏清清點了下人數,開口問道:“秋和悟呢?”
五條鶴栖指了指不遠處的車輛,聲音略輕,“在睡覺呢。”
五條泉清和五條踏清:“……”難怪這麽安靜。
五條踏清帶着幾人離開,五條泉清也帶着來時的司機走向幾人睡覺的車輛。
剛坐上副駕,拉上安全帶,一擡頭就從後視鏡裏看見三雙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
三雙?!
五條泉清飛速轉過頭,看着多出來的陌生人影對他眯眼笑了笑,精神突然有點恍惚。
他仔細端詳這個陌生人——身着黑T恤,把身上緊實的肌肉完整勾勒出,此人長着和身體并不相符面容,看起來還帶着點稚嫩的秀氣,可嘴角的疤痕和猙獰的笑容,把他原本的氣質破壞得蕩然無存。
五條泉清像是什麽都沒看見一般回過頭,冷靜對着司機吩咐,讓其趕緊開車。
這八成就是五條鶴栖說的出任務安全保障,所以他們真的拐了個滿身肌肉的體術教練回來?
五條泉清:“……”
算了,這事兒得回五條再說,這個人一看就和禪院有關系,如今剛哄騙完禪院,最好先跑為妙。
五條秋在五條泉清開門的時候就清醒了,注意到他的反應,撓了撓後腦勺。
原本就有些淩亂的頭發,被他一弄更加的雜亂,像是炸開的雞窩。
五條秋看見禪院甚爾睜着眼睛望着窗外,沒有絲毫要繼續睡覺的意思。
他思緒微微一頓,把除了一開始有點反應,現在早已閉眼休息的五條悟往懷裏塞了塞,繼續抱着他閉眼睡覺。
禪院甚爾對着車窗外的景象無意識地出神,他就這樣離開了,離開了這個困了他十五年的禪院,他徹底的自由了。
沒有他所想的大動幹戈,甚至說的上輕巧,禪院今晚發生這麽大事估計也顧不上他。
想着,他長舒出一口氣,心情愉悅地勾起嘴角。
禪院甚爾打算找時間去夢裏的黑市瞧瞧情況,除了夢見自己被殺的片段,近一個月也零零碎碎的夢見了前因後果,但也僅限于這件事。
就算如今的軌跡已經和夢裏不同,他也想去黑市,畢竟真的非常賺錢,他還想玩玩夢裏讓他癡迷的賭馬。
東京·五條宅——
五條家因為幾人的回歸燈火通明,幾個五條長老狐疑地套上衣服起身查看。
幾人陸陸續續下了車,五條秋抱着五條悟站在其他人面前,頂着一頭糟亂的發型,神情迷糊,眼角還挂着因為困倦而流出的眼淚。
因為周圍一直有人,就算閉眼也會不停接受外在的信息,這讓五條秋感覺睡了個寂寞,現在只想趕緊抱着五條悟回去美美的睡一覺。
五條悟在他懷中稍稍睜開眼睛,朝面色各異的幾人笑着眨眨眼,就重新把腦袋轉回五條秋的懷中,閉眼小憩。
五條踏清再次清點了下人數,不錯,12個人,一個不少。
——幾個?
五條踏清:“……”
他疑惑地視線落在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的高大人影上,鑒于禪院甚爾一直沒出聲,又待在角落,導致注意力沒在幾人身上的五條踏清這才發現多了個人。
禪院甚爾歪歪扭扭地站着,雙手環在胸前,目光嫌棄地打量着和禪院一模一樣的五條祖宅。
瞧見對方反應的五條踏清:“……”頭疼。
這人态度讓他感覺很熟悉,他把視線轉向五條泉清,想在這裏得到一個答案。
五條泉清搖了搖頭,開口道:“這人是鶴栖他們帶回來的,我也不清楚。”
幾位長老的目光轉向五條鶴栖,被點五條鶴栖絲毫不慌,一臉嚴肅地開口:“這件事需要和家主商量,才有定奪。”
幾位長老聽此話皆是一愣,事情似乎比他們想的還要複雜。
五條泉清點點頭,看了眼黑壓壓的天色,和精神不佳的小五條們,提議道:“正好我也有事找家主,現在太晚了,等明天天亮了再說吧。”
另外幾個長老面面相觑,雖然他們很奇怪這幾人怎麽突然大半夜回來了,但既然連五條泉清都這樣說,想必是禪院出了大事。
幾人解散了隊伍,小五條們拖着疲倦的身體,精神萎靡的回去休息。
五條秋抱着五條悟,腳步穩健地朝自己的和室走去,禪院甚爾毫不見外的跟兩人身後。
五條泉清見此景,遲疑了一下開口道:“那個,額……”
尴尬了,不知道這個人叫什麽。
聽見聲音的禪院甚爾扭過頭,看着對他欲言又止的五條泉清開口道:“禪院甚爾。”
其餘幾個剛想離開的長老腳步一頓,扭頭注視着開口的禪院甚爾。
嚯,禪院?
怎麽出個交流會還帶了個禪院回來?
五條泉清也是一怔,沒想到真是禪院,他神色複雜地開口:“那邊沒有和室了,我帶你去其他和室?”
這話并未胡編亂造,那邊的宅院确實就一個和室,其它都被那兩人改成了各種奇怪的屋子。
禪院甚爾望着五條秋遠去的背影思索着,既然他是五條悟帶回來的,想必五條也不會做一些小動作。
更何況,睡哪裏不是睡,既然有好的條件那就沒必要委屈自己。
禪院甚爾走到五條泉清身邊,打了個哈氣,催促地開口:“趕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