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it.14 clown

據約翰說，這個小鎮鮮少有纏綿的雨天，但是沒有想到的是，艾格西斯在這裏呆了四天，其中三天都有不同程度的雨。

拿到獵人協會重制的身份證明之後，她看了看上面清湯挂面的齊劉海照片——那是她國中時代的照片，雖然和現在沒有什麽差別，然後将一整套證件放好，裝在自己的包裏。

她的學生時代止于國中畢業，之後就走向了另外一條路，說是學校還不如說是黑道家族子女的托兒所，在那所中學，基本上沒有人正經學習，大家都是抱着混混的心态，反正家族還另外有“教育”，在這裏不過是打發時間，然後面子上學業說得過去。

但是她那個時代卻是一直在好好念書，選擇享受難以長久的學生時代。

在那所學校，學生之間互有嫌隙，畢竟黑道家族之間的矛盾一直難以調和，雖然在學校保持表面上的和平是十老頭治下黑道的潛規則，但是也是弱肉強食的小社會。

她在那裏曾經有過一個所謂的朋友，但是請注意只是“曾經”，因為那個小型黑道家族的分家女兒為了能夠獲得家族的重視，将她單獨引出來，等待她們的是布萊克敵對家族的暗殺。

那個叫“莎妮”的女孩子是她第一個動手殺死的人。

他們都不知道，奧特爾?布萊克在六歲的時候就覺醒了念能力，莎妮到死也不會知道，那個叫“奧特爾?布萊克”的女孩子對她有多溫柔。

在那之後奧特爾更加冷漠，在學校裏也沒有什麽朋友，直到畢業，都沒有什麽來往，忘了說，米蘭?凡那也是她的同學。

雖然并不喜歡讀書，她其實想繼續讀高中，但是更想早點脫離布萊克家族，于是選擇了成為直屬十老頭的研究員。

她無從選擇，僅此而已。

“我們可以走了嗎，尊敬的小姐？”看她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站在一旁一直沒有動靜的黑發男人問道。

“可以了，您不必問我的，尊敬的先生。”拎起包然後打開門，剛剛才開始存在的艾格西斯?迪斯佩爾小姐率先走了出去。

至于昨天那本聖經，已經被艾格燒成了灰。

“如果可以，請帶我去流星街，反正您也是閑來無事。”走在小鎮的街道上，艾格詢問身邊的強盜。

她雖然是被迫走上了科學研究的道路，但是卻沒有讨厭這份工作，相反的，她執着于更高的科研成果。

她所見到的流星街人不多，但是個個都是萬中挑一的強者，特別是蜘蛛，所以她很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地方，能夠不斷的産生這麽多的念能力高手。

也許還可以做些實驗搞點研究，雖然說可能性不大。

她相信，總有一天庫洛洛會發現，她只不過是個再無趣不過的普通女人，甚至還不如他收藏的一些機巧工藝品有意思。

因為人類都是善變的，沒有人能夠永遠保持新鮮感，哪怕他是蜘蛛頭子。

因此，總有一天，她能夠自由，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是也不排除他看膩了她，于是毀了她——這是她極力要避免的事情。

“流星街？艾格小姐你對那裏感興趣了嗎？是想窺探什麽呢？”

聽到“窺探”這個詞艾格西斯的眉不自覺皺了一下，不是為了說辭的無禮，而是因為被看穿的惱火。的确，她想做的，就是窺探些什麽。

千百年來，流星街和黑道一直有聯系，但是她一直不清楚這到底算是什麽樣的聯系，就連拉斯拉圖之書上都沒有記載。

她想知道的并不是這些，而是拉斯拉圖之書的另一個方面，讓普通人獲得念能力的方法，流星街從一千五百年前就是衆神離棄之地，從某種角度講無根無基，但是為什麽那裏能夠不斷地湧現念能力高手？她甚至懷疑拉斯拉圖之書還另有副本。

“确實是有點好奇，但也僅僅只是好奇罷了，我今年十八歲，還……年輕，只是想到處看看這個世界，黑色也好，白色也好，只是想看看。”她的語氣中加上了自己都沒有發現的乞求。

“美麗的小姐的要求，我當然不會拒絕。”庫洛洛微笑着說，仿佛把眼前的女孩逼到如此境地的人不是他而另有其人。

從這裏到流星街并不算遙遠，畢竟都在同一塊大陸上，兩個人不趕時間，于是沒有選擇什麽便捷的交通工具，而用雙腿丈量距離，向東北方向而去。

代替“最後的十字架”的具現化能力在那三天之後就沒有意外的出現，這次的能力名叫“加百列的喇叭”——連她自己都想不到的能力，當喇叭奏響的時候，可以治愈聞者的所有內外傷，不過只可惜是物質層面的傷口，如果精神和神經上收到了傷害，是沒有辦法修複的。

她在想找個合适的時機就把這個能力送出去。

她的具現化能力一向不怎麽稱心如意，這次亦如是。她只是想讓自己的戰鬥能力強一點，至少在這個時候是這樣，因為別無選擇。

強盜頭子看到了她的煩惱，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優雅表情，但是她上過學，知道有個詞叫做“幸災樂禍”，就算不是這種感覺，庫洛洛也看夠了她的笑話。

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向她問過關于“蓋亞之眼”的事，她知道他只是想找到個合适的時機搞清楚所有的一切。

但是令人苦惱的依然是，她不清楚他的能力到底是什麽。雖然有預感會是和她一樣的特質系，但是念能力千奇百怪，差之毫厘謬以千裏的事情經常發生，她的推測一點用都沒有。

這真是太糟糕了。

他們的行程比起正常人來說都要慢一點，因為正如艾格西斯當初說過的“只是想看看”，她确實走到每個地方都會轉一轉，無論是否能稱得上是“觀光”，強盜頭子沒有異議的奉陪到底，對于自己的東西，他一向舍得。

在那個不知名小鎮的臉頰之吻後，庫洛洛并沒有再對艾格做出什麽不算是合适的舉動——事實上對強盜來說沒有什麽合适不合适，只有想不想。

艾格幾乎想要把那件事忘記了，但是她不能。他和她都不信教，從她的角度，布萊克家族雖然關系紊亂不拘世俗，但是在禮儀方面，是黑道中首屈一指的完美無缺，若非如此，當初查爾和波比也不會迷倒萬千白色世界的姑娘。

而從他的角度，艾格知道，雖然他從來都是遵從自己的想法和所求，但是并不是一個很随便的男人，被他綁在一起的這段日子，看到他跟別人的相處，彬彬有禮帶着疏離。

這家夥有的時候自制到可怕，但另一方面又縱情到肆意。

“我很好奇，庫洛洛先生，你平時的生活就是這樣的嗎？”看到正在向向他們伸手的乞丐遞過去一枚面值一萬的戒尼銀幣的男人，艾格一臉不認同。

在她的意識裏，弱肉強食是生存的唯一法則，人類只要靠自己的努力總能夠用盡各種方法活下去，但是乞讨不在這些方法之列。

比起伸出手向別人要錢的人，她寧願把錢施舍給在菜市場拾菜葉過活的人。

“是這樣，請問艾格小姐有什麽高見嗎？”對她的不贊同完全無視，他繼續分發銀幣。

“不，沒什麽，只不過有點不贊同你的做法……如果不能适應的話，那麽淘汰是唯一的結局，沒有必要在這種地方茍延殘喘。”不管聽到這話的乞丐們的怒目，艾格徑自說。

“艾格小姐果然是有見地，”艾格西斯怎麽聽這話都帶着一些嘲諷，果然，他将手中的一把銀幣撒向空中，“只不過是想要當回善人罷了，你想得太多了。”說然拉住艾格西斯的手離開了瘋了般搶銀幣的乞丐群。

“沒想到庫洛洛先生你還有這種興趣，呵呵。”被動的向前走，艾格西斯想起剛剛的事，忽然覺得有點可笑。

“是嗎，難道艾格小姐認為我是個無趣的男人？”停下腳步，男人并沒有放開女孩子的手，“今天好像是這個城市的慶典，能邀請美麗的小姐進行一次約會嗎？”

庫洛洛?魯西魯是個合格的情人，和他在一起約會非常愉快。

艾格西斯作出如上的判斷之後，冷眼看着舞臺上精彩的演出——他們在劇院觀看歌劇，但是就算是他能夠做出滿足她那被扼殺在萌芽的少女情懷的舉動，也依然無法讓她感到歡喜，無法否認，她對于歌劇這種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舒服嗎，艾格？那我們先走。”發現艾格的不耐，庫洛洛體貼地問，然後伸手将她扶起，對身後座位的觀衆低聲道了聲“抱歉”，拉着她離開了劇院。

“我從來就不喜歡藝術類的東西，從不。”她輕聲說。

不是因為不喜歡，是因為會勾起回憶，她從來都不是勇敢的人，不敢正視那些過去，母親喜歡唱歌，經常自己在家裏幹着活然後哼着歌劇——這個“家”指的是她和那個時候的小奧特爾在小鎮上的家，有的時候甚至還會跳上一段不知名的舞蹈。

她一直認為，如果母親不只是個千金小姐的話，而是學會了念，會不會當年就能從查爾手中逃出來，現在的她，會不會走上另外一條通途？

母親從某種角度講是個藝術家，所以她扭曲的去讨厭所有的藝術。

“不喜歡的話那就不必繼續看下去了，一開始你就可以對我說……是不敢嗎？”看到女孩子的臉色一白，他繼續往下說，“你終于能夠明顯的表達自己的想法了，艾格。”

“……不是那樣的，只是……”是的，她對于他這個看守者，有種說不出的應該是名為“害怕”的感情，無論到什麽時候，她都只是個窩在實驗室裏一言不發默默工作的研究者，甚至沒有推開研究室大門的勇氣。

或者說，她就像是不遠處的街心廣場表演雜耍供人笑樂的小醜，臉上塗着重重的油彩，用虛僞的假面武裝自己，關住內心，活的滑稽，娛樂了看着她的人。

雇傭殺手将布萊克滅族，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有勇氣的事沒有之一，以前不曾有，今後也不可能再有。

她希望能夠活下去，哪怕是去拾取菜市場的腐爛菜葉。

“只是看到我還有興趣，于是沒有開口。艾格，你活得真難看。”男人的眉毛略微的挑起，露出了劉海之下的等臂十字——今天，他沒有纏上繃帶。

他到現在為止依然有點看不透這個女孩子，因為矛盾太多；他也沒有去奪取她的念能力，因為只有看到她使用才覺得有趣。

也許等哪天覺得無趣了，就奪過來吧。

“你說的真沒錯呢，庫洛洛先生，我活得真難看……那麽，我們去看馬戲團的雜耍吧。”她指了指小醜所在的位置。

作者有話要說： 自從微積分挂科之後，我就朝着中二這條康莊大道不斷前行~【喂

于是寫的東西越來越二了= =

對團長燃不起來，再加上不看原著太久，于是寫出來就成這樣了= =

我有罪……

盡量不崩是我最大的努力，這篇如今對我只是折磨了= =

大家湊合着看，快完結了，完結拉倒~【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