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賢夫(型男三劍客之三) - 第 7 章
九點鐘,孫苡淩食不知味的吃完早餐,正準備換衣服出門上班,突然手機傳來簡訊的聲響,她查看來訊者,是個陌生的號碼。
廣告簡訊嗎?這電信公司還真是讨厭,時不時就傳廣告簡訊來,若不删掉又會灌爆記憶體,挺惱人的。
她打開簡訊一看,映入眼裏的竟然是一張照片,拍的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戚易軍沈睡中的睡顏?!
這是怎麽回事?
她震驚地揉了揉眼,張大眼楮再看清楚——沒錯啊!照片中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沒錯,但,這是他何時的睡容?傳這封簡訊給她的人又是誰?
就在她腦袋空白、無法思考時,手機又傳來數次簡訊聲,她忙不疊地逐一打開簡訊,毫不意外地又是一張張照片,當五、六封簡訊全看完時,她已然淚流滿腮一
手機再度響起,這回不再是簡訊聲響,而是來電樂音。淚眼迷蒙之間,她沒看清楚來電號碼就顫抖着手接起電話。
「老公……」她直覺應該是戚易軍打來的電話,想也沒想的輕喚。
他這時候打回來正好,她要問清楚為何會有不明人士傳那些莫名其妙的簡訊給她;她還要問,照片裏那個……和他抱在一起,看起來像沒穿衣服的女人是誰,她有絕對的權利知道所有實情!
「怎麽了?你老公沒回家對吧?」
沒想到手機那頭傳來的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根本不是戚易軍;而那女人的聲音明顯帶着笑,不懷好意的笑。
「不用等了,他現在人在我這兒呢!」
「你……你是誰?為什麽跟我老公在一起?」孫苡淩的腳底泛起一股寒意,她從沒想過這麽戲劇性的事情會出現在她的婚姻裏,但此刻它卻真實的發生了!
「你別故意裝傻了。」女人嗤笑一聲,直接承認自己的劣行。「不是才傳了簡訊給你嗎?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那是什麽意思,對了,你知道易軍為什麽會睡那麽熟嗎?因為我累壞他了,呵呵呵~~」
唯恐她不信似的,女人刻意「透露」更多暖昧情節,牽引着她已然六神無主的思緒。
「你騙我!叫易軍來聽電話!」她抖得差點要拿不住手機,即使對方把話講得這麽清楚了,她仍想得到丈夫的親口證實。
「你沒瞧見他睡得正熟嗎?我怎麽舍得吵醒他?」女人的聲音放嗲,仿拂滿心滿眼全在不舍着身邊的男人。
孫苡淩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力閉上眼,卻止不住不斷山眼眶裏滑落的水滴。
「其實我也不想打擾你的生活,只不過有件事讓我很困擾,所以想跟你商量看看,看你覺得該如何解決才好。」女人等不到她的聲音,遷自往下說道。
孫苡淩深吸口氣,努力不讓對方聽出她的無措。「什麽事?」
「你知道的,男人一沖動起來,就算天塌下來都不管,我知道你跟易軍還沒有小孩,但現在我懷了易軍的孩子,我到底該不該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轟!一道驚雷劈中孫苡淩的腦袋,她臉上失去血色,再沒有比這更令她難以接受的事了。
結婚以來,她不止一次跟易軍說想要個孩子,但他老是說不急,現在卻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這是不是表示,這個女人比她還重要,更有資格生育他的孩子?!
「我說戚太太,你覺得該怎麽辦才好呢?」她的腦子還在嗡嗡作響,女人卻追殺似的不斷逼問。
「我、我不相信你!你別再打電話來了!」
她迅速切斷手機通訊,甚至連手機電池一并拿掉,就怕那女人又打電話來說那些現在根本無法證實的事!
怎麽會這樣?老公到底跑到哪裏去了?難不成他真和那女人在一起?!
該不會……那女人懷了他孩子的事也是事實?!
手機裏的照片一再在她腦子裏播放,女人發哮的聲音如鬼魅般不斷在耳邊響起。
她不想相信那些莫須有的指控,然而這件事如果不是真的,那些照片從何而來,那個女人又是打哪個星球冒出來的?
誰來告訴她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她已經完全分不清了……
細微的談話聲讓戚易軍從夢鄉中醒來,一張開眼,陌生的房間讓他替覺地彈坐而起,随即錯愕的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躺在床上睡着了,而昨夜喝醉的何馥馨則是巧笑倩兮的側卧在他身側,一只手撐着臉頰凝視着他。
「這見鬼的是怎麽回事?我不是坐在椅子上陪你,怎麽會莫名其妙躺到你床上來了?」戚易軍震驚之餘,不假思索的跳下床。
該死!他的上衣又是何時被脫掉的?他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下意識擡手看了看腕間的手表,時間已經快十點了,可惡!這一覺睡得可真沈,都怪他太沒警覺心,也着實累過頭了,不曉得老婆有沒有打電話給他?他完全沒聽見手機鈴聲。
「我看你在椅子上睡着了,好心的把你移到我床上,好讓你睡得安穩些,天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氣,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還一醒來就大呼小叫,真是好心被雷親。」何馥馨一點反省之意都沒有,維持原姿勢笑着叨嗆道。
不對!好像有什麽地方怪怪的……瞪着她嘴角的笑意,戚易軍莫名的感到頭皮發麻。
「你今天心情好像特別好?」
在他昨晚坐的椅子上找到自己的上衣,戚易軍忙不疊地将上衣穿上,邊穿邊小心翼翼地問着。
「是啊,因為我做了一些有趣的事,所以心情還不壞。」何馥馨也不拐彎抹角,大大方方的承認,表情還很得意。
「你做了什麽?」心底升起一抹不妙的預感,他迅速穿好上衣,并确定自己的身體沒有特殊的異樣後,謹慎地問道。
「咐,不是才告訴你說是有趣的事嗎?你是沒帶耳朵出門,還是習慣不把人家的話當一回事?」她嬌慎的白了他一眼。
戚易軍盛起眉心,越聽越覺得古怪。
自從一年多前他告知親朋好友自己要結婚的消息後,何馥馨就不曾再好聲好氣的跟他說過話,甚至連他的婚禮也拒絕參加,她越是像現在這樣刻意發唠的講話,他越是感到事有蹊跷。
心頭警鐘響起,他的臉色變得嚴竣。「別告訴我,那些「有趣的小事」跟我有關。」
「不知道耶,你怎麽不自己回家确認一下?」何馥馨這回不正面回應了,假裝失憶的裝傻。
回家确認?!
戚易軍聞言變了臉色,連話都來不及說,立刻沖到門邊拉開房門往外沖。
何馥馨噴在唇邊的笑容緩緩褪去,盯着己不見人影的房門,漂亮的眼露出教人不寒而栗的寒光——
她何馥馨得不到的男人,別人也休想得到,尤其是那個奪去她心愛男人的心的狐貍精,她絕不讓她好過!
呆滞地瞪着閃動的電腦螢幕,戚易軍感覺自己心魂俱裂,靈魂幾乎被抽離軀體,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
離開何馥馨家裏之後,他急着返家,途中拿出手機想先看看老婆是否有來電,不論有沒有,他得撥個電話向她報平安,孰料手機一拿出來,這才發現手機呈現關機狀态,接着撥老婆手機又打不通,他心底的不安越擴越大。
時代進步也非事事都便利,因為太依賴手機,所以他沒有記錄老婆公司的電話,沒辦法打電話到她公司找她,索性直接将車開回家,先看看她有沒有在家再做打算。
既然他本身沒有異樣,那麽他合理懷疑何馥馨會朝老婆那邊下手一一他太大意了,明明沒忘記何馥馨信誓旦旦地說過她會報複,自己竟還因一時心軟反而給了她這絕佳的下手機會,沿途他不知責怪自己多少回,不過到底是出了什麽事,還是得等确認老婆那邊有
沒有情況再行評估。
結果,他回到家沒找到老婆不打緊,一走進書房,還看到電腦螢幕上有着讓他驚訝到說不出話來的畫面。
一張張全是他光着上身的睡顏就算了,其中數張照片裏甚至還有刻意做出搞怪動作的何馥馨,有親他臉頰的、在他身上亂摸的,就算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可透過解析度有限的手機攝影,就視覺上看來就變得「很有什麽」!
他心下一冷,面色凝重,猜不出這些畫面打哪兒來的,又怎麽會被弄成電腦桌布,但很明顯這是何馥馨的傑作。
原來這就是她所謂有趣的小事,絕絕對對是她報複他的手段!
該死的,何馥馨競然用這麽惡劣的手段來破壞他和老婆之間的信任,而老婆也一定看過了這些照片……
老婆看了到底會怎麽想?
她一定很難過吧裏
不行!他沒時間再在家裏發愣,他得快點找到老婆,趕緊跟她解釋清楚才行!
再次撥打孫苡淩的手機,依舊是對方目前無法接聽的制式語音,他沒耐心等待妻子手機接通了,立時緊張的抓起鑰匙,沖出家門直奔「巧麗」尋人。
但是很快的,他的希望落空了。
孫苡淩今天根本沒有上班,吳東浩還很疑惑地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因為今天一早孫苡淩就打電話向公司請了長假,言明不确定歸期,任由吳東浩怎麽問都問不出個所以然,情況令人擔心。
失魂落魄地離開「巧麗」,戚易軍像個失心的傀儡,恍惚地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好個何馥馨,她說到做到,給了他一次最致命的報複一一徜若苡淩連娘家都沒回去,這就表示,她拒絕給他解釋的機會,他,恐怕己經失去他的愛妻了——
走在苗栗山區的小徑間,在森林的芬多精和耀眼陽光的包圍下,孫苡淩茫茫然找不到頭緒的心情逐漸沈澱,理智逐漸回到她的腦袋。
兩天前,在接到那不知名女人的挑釁後,她頓時找不到未來的方向,在不知所措又不知該如何面對丈夫的心态下,她只想逃離這個家,随即想起趙明城曾說過,他的老家在苗栗山區開民宿。
她先打電話向吳東浩請假之後,随即聯絡趙明城,簡單地說自己因為工作太累,想好好休息一番,要到他老家民宿的位址之後,馬上便整理了簡單的衣物離家。
離開前她将手機裏熱騰騰的簡訊畫面傳輸到電腦上制成桌布,她無法解釋自己那樣做的目的,直至離開臺北,坐上前往苗栗的游覽車,她才明白自己之所以那樣做的理由。
從小到大,她一直是個乖寶寶,不曾跷過任何一堂課,更別提跷家了。
跷家需要理由,但在她還厘不清自己的思緒前,她無法面對戚易軍或同他講話,於是她将跷家的理由制成桌布,只要他回到家,就能明白她為何會消失不見。
看清自己制作桌布的動機,她覺得自己好蠢。
假若他和那女人之間的事是事實,就算看到那張桌布又能如何?說不定他還沾沾自喜,不必多說什麽就能輕易将她這無趣的老婆甩開——是無趣沒錯,她從不曾像那女人講話那麽哮,也不會學人家拍什麽親密照,也難怪易軍會覺得她無趣。
不過,經過兩天的沈澱,一些她原本想不通的事己漸漸整理出大致上的輪廓,譬如那女人之所以傳送那些簡訊及打電話來挑釁的原因。
那通電話很明顯帶有濃濃的挑釁意味,即使那女人的聲音唠來唠去的,卻掩不去她宣告主權的意圖,即便她口口聲聲說她一點都沒有和自己搶男人的意思,但話裏的暗示不用猜也能懂。
那只不過是場面話,那女人的真實意圖絕對是想搶她的丈夫,而且對方顯然進行得不是很順利,她遲至現在才想明白這個道理。
為什麽說那女人進行得不很順利?因為如果易軍的心在那女人身上,那女人根本不必多此一舉打電話挑釁她,只消穩穩當當的享受易軍給她的溫柔就好,幹麽無事生波的特意前來挑釁?
要知道,一旦名正言順的妻子得知老公外遇第三者的存在,大可一狀到法院告那女人妨害家庭,那女人應該不至於愚蠢到連這點道理都不懂,所以,她能大膽推測,就算易軍曾和對方有過什麽,目前也己逐漸疏離中。
就因為那女人己然察覺自己開始無力掌控易軍的心,所以才會窮途末路的上門挑釁。
這是她站在對方的角色去反複思考,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結論。
但現在,不論易軍是否有意疏離那個女人都無所謂了,她在乎的是丈夫曾經的背叛。
背叛家庭、背叛她對他的愛,史可怕的是,他怎能在與那女人交往的同時,還在她面前将體貼丈夫的角色扮演得如此精湛?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至少她就做不到。
在樹林裏流連了好一會兒,當太陽逐漸西沈,天色也開始慢慢變暗,她終于緩步走出樹林,往住宿的民宿走去。
「苡淩,你可終於回來了!」
遠遠的,她看到趙明城由民宿門口快步朝她跑來,她驚訝地對他露出微笑。
「你怎麽來了?不怕印刷廠被搬走呢?」
「去去去!就算我十天半個月不到廠裏,印刷廠還是能穩健經營,你可別詛咒我!」趙明城沒好氣的啤道。
「哈!」
她沒再追問,理所當然地認定他是一時興起回老家探望雙親,也就是民宿親切的老板夫妻倆。
趙明城也沒再說些什麽,只是有點神色不安地安靜跟在她身邊走回民宿,直到她後知後覺的發現站在民宿大門邊那道偉岸且熟悉的身影,她的腳步霍然頓住——
是易軍?!他怎麽會知道她在這裏?
直覺瞪了身邊的趙明城一眼,趙明城無辜的眨了眨眼,僵硬的揚唇僵笑。
「是你帶他來的?」
顯然趙明城就是「兇手」,她埋怨的噠眼瞪他。
「唉……」
「是我拜托他帶我來的。」就在她質問趙明城的當下,戚易軍己然踱到她身後,雙眼貪婪的鎖住她明顯消瘦的身材。
不過兩天而已,她就瘦到肉眼清晰可辨,她到底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戚易軍心疼的暗付。
「那麽戚先生應該是來度假的吧?祝你玩得愉快。」她繃着臉不想和他多說話,轉身就要進入民宿大廳。
就算她逐漸理出一些頭緒,但心底的怨忍還沒消散,她暫時還沒有心理準備和他面對面,直覺就想逃避。
「苡淩!」戚易軍眼明手快的扯住她的手臂,不容她閃躲。「事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他還敢提事實?孫苡淩肝火上升,猛地轉身才想開口對他發扒,不意看見趙明城還柞在原地,一臉好奇的盯着他倆瞧,霎時燃燒旺盛的肝火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提到嘴邊的聲音硬是吞回肚子裏。
可惡的趙明城,難不成他想當見證夫妻吵架的觀衆嗎?就算他真那麽想,她也不會順他的意,讓他免費看戲!哼!
「軟……你們聊吧,我進去看我爸媽了。」
見孫苡淩一張粉臉脹得火紅,趙明城就算再怎麽遲饨,也不難發現自己尴尬的存在,他搔了搔頭,別扭的轉身離開。
趙明城剛走,戚易軍還來不及開口,又有民宿的游客全家嘻嘻哈哈的走了過來,再度讓兩人僵在原地。
「這裏顯然不是談話的好地點,到标房裏去好嗎?」戚易軍暗嘆一口氣,低聲央求道。
「不好!」孫苡淩想也沒想的拒絕。
開什麽玩笑!一個足以毀滅她婚姻的重大事件還沒解決,她怎能在那麽私人的地方和他溝通?縱使那只是暫住且租來的房間都不行!
「……那,你有什麽更好的地點可以建議嗎?」戚易軍好無奈,但他卻一點都才福怪她。
幹錯萬錯都是他的錯,她沒在第一時間将他千刀萬剮已是天大的仁慈了。
「沒有,我根本不想跟你交談。」
她背過身,快步往民宿大門走去,眼眶己然泛紅。
戚易軍僵在原處,直到她一腳踩進民宿大門,他霍地扯開喉嚨朝她吼道︰「不管要等多久,我會耐心等到你想跟我談的時候!」
等待的過程是十分折磨且難熬的,與逃避時的心态大同小異,這點沒有人比孫苡淩更清楚的了。
為了等待老婆願意面對現實的契機,戚易軍義無反顧地也住進民宿;或許這對戚易軍來說是絕對必要的抉擇,但對孫苡淩來說,卻令她的困擾再添一筆。
再一天,也就是明天,明天就是周末了。
平常的周末對上班族而言只是一個休假日,但這個周末卻不僅止於此。如果她沒記錯,這個周末是「SWEETBEAUTY」冬季新品發表會的重要日子。
身為「SWEETBEAUTY」飾品部最高負責人的戚易軍,就算今晚沒到公司檢視發表會最後的彩排,也應該在明天慎重的出現在發表會會場,他怎能至今還任性的留在苗栗,擺明了對公司年度重要活動置之不理?
難不成在她點頭與他溝通之前,他真能鐵了心不回臺北,即便缺席「SWEETBEAUTY」最重要的一場新品發表會也無所謂?
煩躁的在房間裏踱步,她着實氣惱自己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天知道這一整天下來,她曾經數度開門跑到他房間門口,沖動的差點打開他的房門質問他到底回不回臺北主持發表會,卻每每在化為實際行動前,因無法克服內心的懦弱而收手。
他那個當事人都不急了,她這個毫不相幹的人到底在急什麽?簡直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嘛!
就在她掙紮着在對他置之不理,抑或是乾脆跟他把話盡快談清楚之間,房門驀然傳來兩聲輕敲,差點沒讓她失控的尖叫出聲。
見鬼了!哪個缺德鬼在她漫無頭緒時來敲房門吓她?
她氣惱的沖到門前,氣沖沖的打開房門,正想張口開罵,卻看見戚易軍一臉胡渣,頹喪地以手臂抵住牆面,額頭靠着手臂,神情疲累、居高臨下地凝着她。
「……幹麽?」聲音梗在喉嚨裏吐不出來,她僵凝兩秒鐘,好不容易才瞪着他,硬擠出兩個字。
「你願意跟我談了嗎?」他開口的聲音嘶啞得幾近粗嘎,泛紅的眼證明他就算關在房間裏,也無法定下心來安心休息。
孫苡淩很想帥氣的當面甩門,但光只是聽見他嘶啞的聲音和看清他疲憊的眼,她就無法硬起心腸對他做出如此決絕的舉動。
「進來吧!」她暗嘆一口氣,聽見自己的聲音自作主張的為她作出決定——女人果然很難「硬」起來,哎
戚易軍瞠大雙眸,泛紅的眼閃動着些許興奮的光芒,立即放下耍帥的手臂,乖乖的像只哈巴狗跟在她身後走進她的房間。
她終於願意談了!太好了!雖然不見得談一次就有結果,但至少她已做出退讓;只要願意談就有解開誤會的機會,不管那有多困難,他絕對會堅持到底!
「你站在那裏就好。」
待他把房門關上,她站在離他最遠的房間角落,指着他不讓他再多靠近一步。
「……好。」他還能怎麽樣呢?縱然他想狠狠的擁她入懷,但太座的懿旨只準他站在門邊,他也只能乖乖站着。
「想說什麽就快點說,明天你公司不是還有要事……」她稍嫌不耐煩的說着,倏地意識到自己不經意提及他的工作,她懊惱得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
「你還記得我的事,所以你還是在乎我的。」他本能地向前跨一大步,非常不習慣和她的距離拉得如此遙遠。
「你別過來!站住!」驚覺他自作主張的拉近距離,她拔高聲音斥喝。
「好好好,我站住,你別生氣。」犯錯的一方卑微得近乎可悲,只祈求獲得對方諒解的機會。「我想問的是,家裏的電腦桌布是怎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