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的時候，他真的想若是嚴木離開自己，或許會過得更好。可是如今看着嚴木眼神中的堅定與害怕。

他知道嚴木不願意離開自己，就算是像之前一樣，自己趕走了他，可是嚴木依舊會在背後，默默的為自己做事。

如果說現在嚴勉之還有在乎的人，害怕失去的人，那麽嚴木就算是其中一個了。

“我并不是打算讓你走，而是想讓你知道。如今曾在我的身邊，已經沒有了工錢。而且會時常發生危險，甚至可能深陷危境……這樣的情況，其實你離開我才是最好的。”

“不，我就是要陪着二爺。二爺要與那些人做鬥争，那我就陪着二爺做鬥争。我知道二爺想要找出夫人的下落，我也會努力幫忙，我不會拖後腿。”

嚴木成長的太多，也承受的太多。曾經他是看到一個血就會吐的人。如今，看到屍體即使是想吐很難受，但是學會了皺着眉頭，忍受着。

這就是成長。成長的代價，或許是痛苦的。

嚴勉之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你長大了，如果你已經想好了，還是願意留在我身邊。那我就尊重你的想法。”

嚴木笑了，笑容燦爛。

嚴勉之覺得嚴木變化了，其實嚴木舉得嚴勉之才是變化最大的而一個人，以前的嚴勉之哪裏是會與人交際的，現在已經會自己跑來和秦默交際了。

“二爺，你找秦默的也是為了案子嗎？”

嚴勉之點點頭，“不錯，我們查到目前為止所有的案子可能都與商會和東洋人有關系。秦默也算是商會的人，或許能知道一些線索。”

“商會？”嚴木覺得這個詞有點耳熟，好像是在哪裏聽到過。

“啊，對了！我之前回嚴府的時候。聽到過嚴石大哥說起過商會的事情。二爺，我們是否要回嚴府去看一下。”

回嚴府這個提議，夜貓也提到過。他想了一下，“我們先回警察廳，看看榮蘭蘭的案子是否有進展。若是還沒有進展，我們就回嚴府一趟。”

嚴木點點頭，想起早上俞苗苗已經一個人去尋找證據了。這煤炭的事情，說好找其實也好找。俞苗苗一人離開警察廳，雖然是不在街上乞讨了，可是人脈依舊在，買了幾個大包子她走過去分發了一圈，便詢問了一些線索。

原來榮蘭蘭附近一條街的煤炭都是有一個人供應，隔三差五就會推着板車下來将煤炭送到一家家門戶中。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混有迷煙的煤炭如何能夠準确地送到榮家，而沒有錯送到其他人家呢？

而且對方又是怎麽知道榮蘭蘭家那段時間需要煤炭呢？

俞苗苗想了半天，決定再去問一下那賣茶葉的阿婆。

那阿婆因為下雪天沒有開攤子。一個人坐在屋子裏面拿着一雙布鞋，正在納鞋底。

看到俞苗苗過來，眯着眼看了幾秒，突然想起這個小姑娘是誰。他放下針線，“你怎麽又過來了？今兒個我們這邊不賣茶葉蛋。”

“阿婆，我今兒過來是想打聽點事。”

阿婆看她一眼，繼續拿着針，在頭皮上抹了幾下，用力的刺進了布鞋的底。

“你要問什麽事啊，上次不都跟你說清楚了嗎？”

“嘿嘿嘿，阿婆，再問你個事兒。你們家的煤炭都是從哪兒買的呀？”

“煤炭啊……哦，你說那些啊！老黑頭那買的呀。他每逢初一十五，肯定會推着板車下來賣的。你還別說，這老黑頭那的煤炭啊最便宜，但這質量也差的很，燒出來全是煙，嗆人的厲害。”

“老黑頭上一次送的時候，你隔壁家買了嗎？”

阿婆想了一下，因為她長時間是坐在門口賣茶葉蛋的，所以說老黑頭從街上走過，她都是知道的。她想了一下，拍着大腿，“唉，好像是沒買。不過，這也正常。像是咱們家一次性也要買個好多。可能這兩三個月都會一次性買回去。”

俞苗苗點點頭，想着今兒那個是快十四，往前十四天，那會兒正好快入冬了。

“這個時間不大家夥都要買些東西存着嘛。怎麽隔壁家的沒買呀？”

阿婆睨了對方一眼，“這你就不懂了吧？那隔壁家有錢。只有在特殊情況下，比如說突然間沒有煤炭啊，才會從老黑頭那買。平時啊，講究的很，全都是有個小夥子送過來的。”

俞苗苗點頭，臉上帶着驚訝的神情，“小夥子送來的啊，阿婆，那小夥子是誰啊？”

阿婆一邊納着鞋子，一邊說，“是誰？我怎麽知道呀。你這小娘魚怎麽這樣子問我問題啊，那殺人的事情還沒破？不是聽說都把人給抓起來了嗎？”

俞苗苗笑着，“人是抓起來的，但是該走的步驟還是得走啊！我就是個小跑腿的，這不是為了點錢，上面要我跑我， 自然是要跑了啊。”

“這掙錢啊，向來不容易。不過你這個小姑娘怎麽會想到去警察廳幫忙啊？這破案啊，這殺人啊，血淋淋的你一個小姑娘也不怕觸黴頭。”

俞苗苗從來沒有被人這麽關心過，這個阿婆雖然有時候說話難聽了點，可是心腸倒是不壞。

“只要能賺錢。管他是什麽事兒呢？阿婆，你又在跟我說說呗，隔壁家還有什麽情況？這案子早點破了，我也想回家過年呀。”

阿婆放下鞋墊，将手上的東西都歸納好，“隔壁的一家人啊！那個小姑娘我是從來沒見過。那兩個老人，我上次給說了，脾氣向來都不大好，還有個男的，整天沒一句話就唬着個臉。我們幾個見了都覺得怕。你要說是煤炭吧，除了老黑頭，那我估計着……哦對了。好像說是那裁縫她男人有時候也會送點煤炭過來。要不，你去街上問問。就在街口那邊有一個賣柴火的地方。”

俞苗苗告辭了阿婆，小跑着去了街邊看。

要說這下雪天啊，什麽生意最好啊，其中有一個生意就是賣炭火。

俞苗苗站着老遠，就看見一群人已經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