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夜行錄 - 第 76 章 太監
“當初要你做什麽了?帶走嚴家夫人?”俞苗苗當年查到這個關子飛就是傳聞裏面帶着嚴太太私奔的男子,可是現在男子還在吳縣,說明嚴太太也在吳縣?
而自己哥哥就是查嚴太太失蹤案件失蹤的……這一團團迷霧好像是要消散了一般。
“嚴太太?夜貓你可不要吓我,我哪裏敢啊,人家可是嚴家的太太,當年要不是夜貓你,不對,要不是那個夜貓啊,我早就是死了。”
關子飛說起當年的事情,心中也是郁悶,“當年我找嚴太太其實是更應該說是嚴太太找我。”
“找你?”
“對,找我,我當年正好要去南京,她不知從哪裏找到我,要我去南京找一個王娟的女子,然後嚴太太就回家了,只是我還沒有去南京,所有人都說嚴太太和一個男子私奔了,時間就是她來找我的那天……”
俞苗苗皺着眉,“你是說,她找你之後就回去了?”
“回去了。”
俞苗苗覺得這個事情不對勁,雖然她從來不相信嚴勉之的母親會和人私奔,因為她在一年多之前就了解到了,和嚴勉之母親有關系的這個男人是一個“太監”。
所以這奸情自然而然是不可能存在的,可是這個關子飛在消失了,她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一直在查當年發生了什麽。
“你說,你見過當年的夜貓?是在什麽時候你還記得嗎?”俞苗苗幾乎是顫音說了出來。
關子飛扭頭看了一眼俞苗苗,“記得啊,就在嚴太太找我的第六天。”
第六天?俞苗苗想着,第六天的話,俞苗苗清楚記得自己的大哥是在一個月後失蹤的,“你還記得當初和夜貓發生了什麽嗎?”
關子飛覺得很奇怪,“嘶,我怎麽聽着覺得有點奇怪啊,你們夜貓有幾個啊……”
俞苗苗放下了自己的腳,看着一邊幽深的弄堂,“從來都只有一個……”
周圍很安靜,兩人站在又是弄堂裏,原本被女子尖叫吵醒的人在找了一圈後沒有找到那色鬼,都罵罵咧咧的回去了。
“當年的夜貓死了嗎?”
“不,不會死的,一定是失蹤了……”其實俞苗苗心中早就明白了,要是大哥只是失蹤了,那麽為什麽這麽多年都沒有回來,可是她不願意相信是死了。
關子飛咬着唇,“我當年被一群人莫名的追殺,是夜貓救我的,他要我躲起來,說是等事情見報之後再出來,可是我等了一個月,兩個月,半年還是沒有……”
“追殺?你記得追殺你的人是什麽樣子嗎?”關子飛搖頭,“夜貓,當年的案子很棘手嗎?”
何止是棘手……俞苗苗原本還以為這次能有大哥的消息,可是在得到這樣的消息後,她的心更是涼了。
嚴勉之母親當天就回去了,可是衆人卻是沒有看見嚴勉之母親回去?還是回去了在嚴家消失的?
俞苗苗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關子飛,“偷看女子洗澡的事情你給馬上停止了。”說完她看了一眼男子的下半身,眼色很是明顯。
關子飛尴尬的并起了腿,“我就……我就看看,想必也知道啊,我就一個太監是吧……”
俞苗苗閉着眼,臉上帶着嫌棄,“你住什麽地方還是住什麽地方,給我躲好了,要是你自己不要命就繼續瞎跑。”
關子飛不是傻子,這個夜貓今兒都說了這麽多,就是代表當年的案子還沒有了結,要殺自己的人要是知道自己還活着,或者是還在吳縣,那估計自己小命都要沒有了,他老老實實的點頭。
俞苗苗回到住所,原本因為要去學堂的好心情全部都沒有了,她咬着唇,關子飛說過當年嚴勉之的母親是要自己去南京找王娟。
這個王娟是誰呢?重要的是,嚴勉之母親當日是在什麽地方失蹤的……
俞苗苗不得不拿出自己的本子,在上面将關子飛這個名字圈出,然後在邊上又寫了一個王娟,她看着本子,喃喃出聲,“哥,你到底還活着嗎?”
距離中元鬼節殺人已經過去了四天,可是這四天裏,張明德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原本他抱着希望地焦急等待到了最後開始心情暴躁起來。
張蔓芝看着地上破碎的茶碗,腫着雙眼走進去,“爹爹,管家說了,你已經兩天不曾吃過一粒米飯了,好歹吃一點吧。”
張明德看着門口走進來的女兒,下意識的就是開口了,“蔓蘭……”
張蔓芝這個食盒的手微微收緊,臉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爹爹,我是蔓芝。”
“哦,對,你是蔓芝,蔓蘭已經走了……”對門口是小女兒蔓芝,蔓芝以前一直穿着紅色的衣裙,對于淡色的衣服都是很少穿,反而蔓蘭都是希望藍色啊,綠色啊那種偏向淡色的衣服。
如今家裏因為蔓蘭的事情,大家都是穿了黑白兩種顏色的衣服,門口的女兒今日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衣服,就連以前喜歡的飾品都是收起來了,這麽一聲素淨的衣服就是讓他把蔓芝認成了蔓蘭。
張蔓芝拿着食盒走進去,将裏面的素菜和米飯都放在了張明德的面前,“爹爹,你好歹吃一些,若是姐姐看見看你這般不吃不喝,怕是在天之靈也是會擔心的。”
張明德看着面前的飯菜,他是真的沒有一點的食欲,“哎,人人都說我張明德有一個姐妹花,是縣城裏數一數二的閨女,可是我沒有兒子繼承家業,你姐姐雖然和你相差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可是性子和你差的很多,我想着,你出嫁了,這個張家就給你姐姐了,找個會疼人的,倒插門下,我張家是完全養得起兩個閨女的,我大閨女從來都是不比外面的男子遜色,只是終究是老天舍不得你姐姐啊,早早要你姐姐上天去了……”說道這裏,張蔓芝已經淚流滿面,張明德也是雙眼泛着淚花。
張明德狠狠握着椅子的扶手,“想我張明德一生從不曾有過害人的心,為何!為何偏偏是我的閨女遭人下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