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刑事拍檔 - 第 78 章 (54)
羨慕瞬間變成了羞澀。
這個婆婆真的很好,她以前有很多同學,還沒結婚的時候就被自家的婆婆搓磨,等到結婚之後更是什麽都要做,既要工作賺錢又要帶孩子伺候公婆,到頭來還換不來一句好話,反而處處被自家公婆嫌棄,可是她卻不同,自從她跟簡思澤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在一起了之後,芮文君對她好的就沒話說。
好吃的從來忘不了她一份,買東西更是時時都惦記着她。
簡清也是一樣,雖然不如芮文君那般熱情善于表達,可是他卻也跟護親閨女一樣護着她,有幾次她跟簡思澤吵架的時候,簡清幾乎連原因都不問就向着她,每一次都會狠狠教訓簡思澤一頓,讓她看得都覺得心疼。
碗裏被夾了一筷子淮山,芮文君說道:“小蕾,發什麽呆呢?”
雷蕾連忙回神:“沒什麽,就是太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一些,以後就在家裏吃飯,我經常做給你吃。”
芮文君一邊說話一邊又替她夾了些秋葵,一邊笑着道:“你呀,就是太斯文了,你瞧瞧這兩個兔崽子,一個比一個吃的快,你可別在飯桌上發呆,要不然他們連點湯水都不會給你剩下。”
芮文君指着狼吞虎咽的簡思澤和毫無形象的莫靜好。
簡思澤和莫靜好同時擡頭瞪眼。
“媽!”
“芮姨!”
芮文君卻壓根不理兩人怨念深重的目光,直接又給雷蕾夾了塊小排,然後同樣給秦禦夾了菜後笑道:“你們兩快吃。”
一頓飯吃的歡樂不已,等着吃完收拾了之後,莫靜好和雷蕾勸着還有些猶豫不決的芮文君答應了跟簡清出去旅游,然後又定好了機票食宿,陪着老兩口說了會兒話後,才告辭離開。
下樓的時候,外面下起了雨,本來已經快要入秋的天氣又涼了許多,地上更是積了水。
秦禦脫了外套披在莫靜好身上低聲道:“天氣涼了,別感冒了。”
然後像是怕她不小心滑倒似得,伸手扶着她的手,動作小心又體貼。
莫靜好笑着任憑秦禦挽着,這才對着旁邊的雷蕾說道:“雷蕾,我們先走了啊。”複又扭頭對着簡思澤說道:“阿澤,那個男人的身份明天記得查,還有詹綏,的查查他的事情。”
“知道了,這些等明兒個去了局裏再說,這麽晚了,你們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簡思澤揮揮手。
莫靜好這才轉身跟着秦禦離開。
秦禦牽着她的手,手中的傘大半都傾斜在莫靜好的頭上,好像完全看不到自己被淋濕的肩膀似得,路上遇到有積水的地方時,他更是直接伸手攬住她肩膀,将她整個人都攬進了懷裏,小心翼翼的護着她,兩人在雨中幾乎融為了一人。
等着兩人坐進了車裏之後,雷蕾才看着旁邊将車開過來的簡思澤。
他向來都不愛穿正裝,別說西服領帶,就連正兒八經的襯衫也不愛,永遠都是一身T恤牛仔褲。
簡思澤停車的時候,因為後視鏡被雨弄濕所以沒瞧見,一不注意将泥水濺在了雷蕾褲腿上。
雷蕾躲避不急,看着髒掉的褲腿輕抿着嘴唇,而簡思澤卻是沒有看到,直接越過駕駛座連車都沒下就斜着身子給她開了車門。
“小蕾,快進來,這雨越下越大了,再等一會兒該不好走了。”
雷蕾沒動。
簡思澤皺眉:“幹什麽呢,趕緊啊,別淋到雨了回去以後又該不舒服了。”
雷蕾看着他的臉沉默了片刻,這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簡思澤沒注意到雷蕾的不對勁,見車門關上之後,雷蕾臉上蹭上了雨水,身上的衣裳也淋濕了一些,他連忙趴在後座上伸手撈過了後面外套遞給了雷蕾。
“快套上,等下回去洗個熱水澡。”
雷蕾低聲嗯了一聲,默默将外套披在身上。
397突如其來的嫉妒(二)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落在車窗上時發出拍打的聲音。
簡思澤見雷蕾身上濕了,連忙将車裏的空調調高了一些,這才板着方向盤腳上一踩油門,嘴裏說道:“明天早上我一大早就得起來,等去局裏報道之後,我就去通訊那邊查詹晴的通話記錄,看能不能找到最後跟她打電話的人,還有既然查到這個,幹脆連她的其他通訊軟件也一起查一下,現在這些東西都是實名認證了,倒是也方便。”
“你今天跑了一天,明天就別出去了,讓大河他們去一趟技偵科那邊,去查查看跟詹綏相好的那個男人是誰,現在既然詹綏有可疑,那麽他身邊的那些人事都不能放過。”
“我剛才看那些照片的時候就發現,那個照片裏跟詹綏在一起的男人穿的挺好,還開着豪車,應該不是什麽簡單人,靜好和秦禦說的有道理,那個男人也有可疑…”
簡思澤一邊看着前面下着雨的路,一邊分心跟雷蕾分析着案情。
先前詹晴的案子一籌莫展,而且因為無法醫學鑒定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所以讓他們覺得有些棘手,現在既然有線索,他就肯定要去查,說不定真的能夠順藤摸瓜抓到殺詹晴的兇手。
簡思澤一直在說着話,途中車子拐了個彎錯過迎面違規的小車時,他還低聲抱怨了兩句。
雷蕾一直安靜聽着他說話,卻半點回應都沒有。
她默默側着頭看着車外的大雨,還有偶爾快速飚過去的車輛。
簡思澤說了一會兒後,才突然察覺到身邊的雷蕾安靜的有些過分,趁着等紅燈的時候轉過頭去時,就見到雷蕾靠在副駕駛座上,頭朝着窗戶外面的方向,一動不動。
簡思澤連忙壓低了聲音:“小蕾,睡着了嗎?”
雷蕾那邊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沒有。”
簡思澤松了口氣,笑着道:“我還以為你睡着了呢,你要是困了就先靠一會兒,等下我帶你去個地方之後再回家,回去之後你洗個熱水澡再睡覺,免得感冒了。”
雷蕾抿抿嘴唇突然回頭,神情仲怔的看了簡思澤許久,久到連簡思澤也發現了不對之後,她才收回目光低聲道:“阿澤,你除了案子,除了兇手,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以外,還能跟我說點別的嗎?”
簡思澤一怔。
雷蕾低聲說道:“我們交往了幾個月,現在也在準備談婚論嫁了,可是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說的最多的就是案子上的事情,談論的最多的也是兇手和案情。”
“阿澤,我知道你是個好警察,我也願意支持你的工作,因為我也同樣是警察同樣想要将兇手繩之以法替死者申冤,可是阿澤,我同樣也是個女人,我想要的,不是所有的時間都是工作,更不想要每天忙碌了一天回家,無論是吃飯睡覺聊天說話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我不要求你甜言蜜語,也不強求你能每天給我浪漫,可是我也想要你跟我說一些只屬于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話題,探讨一下我們的生活和将來。”
他們從談開了之後,那一夜的情不自禁後兩人便搬到了一起住,現在更是在考慮結婚的事情,簡思澤說十一的時候要跟她去回見她爸媽,然後讓芮文君她們去跟她爸媽商量婚禮的事情。
按理說無論是婚禮上的種種,還是去見她爸媽時候需要注意的事情,亦或是她們的将來……
他們應該有很多很多話說才對,可是簡思澤每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說起的都是和案子有關的事情,幾乎半點都不關心他們的将來,甚至讓她覺得他半點都不在意之後他去她家拜訪的事情。
雷蕾知道簡思澤的性格大大咧咧,對這方面不曾在意,她一直告訴自己她喜歡的就是這個為工作負責,立志于抓捕罪犯的男人,可是她到底是高看了自己。
簡思澤聽着雷蕾的話後皺眉道:“小蕾……”
雷蕾看着他的模樣,突然後悔,後悔自己一時嘴快,也後悔她為難了簡思澤。
她垂着頭低聲道:“算了,我就是心情不太好,剛才說的話你別在意,我不是有意針對你。”
簡思澤見到雷蕾垂下頭散落在肩頭的短發,幾絲劉海遮住了她的額頭,垂落下來時候更是遮住了她的眼睛。
此時外面下着大雨,路上的光線本來就不好,車裏開着暗燈時,雷蕾整個人都仿佛融入了陰影裏,往日身上的那股活力都好像消失不見,滿滿的沮喪和暗惱。
簡思澤突然就想起了那天跟莫靜好閑聊時她說過的話,她說沒有女人是不喜歡浪漫不喜歡男人的寵愛讨好的,哪怕再炙熱的感情,如果永遠都是單方面的付出,甚至讓她覺得她永遠都得不到回報的話,那再炙熱的感情也終究有淡去的一天。
她說感情是雙方的事情,既然選擇了這份感情,就要努力去經營和維持,否則愛情的花朵遲早會因為缺失水份而枯萎,而等到花落葉枯的那一天,那個曾經摯愛的人也會心死。
簡思澤沉默不語,見前面已經路燈,便将車子又啓動朝前開去。
車中的氣氛一時間沉凝下來。
雷蕾有些委屈的扯着衣角,低垂着頭時眼圈已經發紅,她知道她剛才的話有些無理取鬧的,畢竟他們的工作本就注定了難以有太多的私人世間。
簡思澤對她其實很好,只是他的性格就注定了他永遠做不到像秦禦待莫靜好那般仔細,她心中是能夠理解的,只是剛才看到秦禦和莫靜好之間的感情,再想起之前在簡家時,簡思澤對着莫靜好的熱絡,她終究還是有些委屈。
她感覺她做不到像秦禦那樣,走到哪裏都閃光,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哪怕簡思澤和莫靜好聊天的時候也不會讓他不自在,可是她不同。
她既普通,又沒有秦禦那麽聰明,更不像他們每次說話時都能說出一些國內外的經典案例,她每次聽着他們聊案情時,經常都是一頭霧水,好像最笨的那個人只有她。
398求婚
雷蕾一直都羨慕簡思澤和莫靜好之間的那種感情,更覺得每一次他們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她總有種插不進去的感覺,那種感覺甚至讓她有些嫉妒。
明知道這樣不對,可卻總忍不住。
雷蕾紅着眼睛緊緊咬着嘴唇,扯着衣角的手指尖更是有些發白。
她怕簡思澤會氣她的不懂事,更怕他會覺得她根本就不是那個适合她的人。
車子開了一會兒後,突然靠邊停了下來,簡思澤踩住剎車之後,扭頭看了一會兒沉浸在自己的心思裏完全沒注意到車停了的雷蕾。
“小蕾,你這是準備把衣服扯壞掉嗎?”
雷蕾手上一頓,下意識的松開了衣服将手放在了膝蓋上面,那動作簡直跟上學的時候遇到了教導主任的學生似得,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簡思澤見狀頓時笑出聲來,他伸手揉了揉雷蕾的頭發,見她擡頭時眼睛紅紅的,捏了捏她的臉頰:“你這心思有多久了?”
雷蕾“啊”了一聲:“什麽?”
“我說,你覺得我老顧着工作不顧你,覺得我這個現任男朋友未來老公不稱職有多長時間了,既然心裏覺得不舒服,為什麽不跟我說?自己這麽憋在心裏不難受嗎?”
雷蕾聽着簡思澤的話眼睛更紅了幾分,突然就掉了眼淚:“我,我怕你生氣……”
他們兩個人之間,本來就是她先喜歡的他,那時候她追着他跑了大半年,被他拒絕冷待了好多次,雖然後來他跟她說那時候他只是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心意,而且也跟她說了喜歡跟她在了一起,可是雷蕾卻依舊覺得不踏實。
這種感覺并不是一朝一夕,而是很久之前便有的,她總覺得簡思澤之所以跟她在一起,只是因為他別無選擇。
簡思澤比雷蕾要大上好幾歲,見着小丫頭哭得鼻子發紅,眼淚跟不要錢似得一滴滴的往下掉,又委屈又可憐的樣子,突然就嘆了口氣,有些心疼的解開了安全帶,然後靠過去伸手将雷蕾攬進了懷裏。
“傻丫頭,我有那麽小氣嗎,我是你男人,咱們是要過一輩子的,有什麽事情你當然要告訴我。我知道我自己總是粗神經的注意不到細節,有時候更會忽略了你的感受,可是雷蕾,我愛你,我是真心想要将你娶回家去,更是想要和你長長久久。”
簡思澤側頭親了雷蕾一下,然後放開了她之後,看着哭得更厲害的小丫頭,直接打開車門撐着傘走了下去。
雷蕾頓時一慌,連忙就想下車,卻被簡思澤喝止:“你坐着,別動!”
雷蕾收回想要開門的手,見着簡思澤關上車門後繞去了後備箱,然後眼巴巴的看着,過了一會兒,男人才轉身回來,敲了下車窗,雷蕾連忙伸手替他開了車門,就見到他一手撐着傘一手将一束香槟玫瑰護在懷裏,自己身上濕了大半。
簡思澤将傘合起來扔到了後面,然後抱着花鑽進了車裏,關上門後頂着被淋濕的衣服,将那束玫瑰花放進了滿臉怔愣的雷蕾懷中。
“本來想要回去後給你個驚喜的,不過只能現在給你了。”
簡思澤展開右手,手中拿着個四方的盒子,打開來後就見到裏面放着枚精致異常的鑽戒。
簡思澤收斂了笑容,神色無比認真的說道:“雖然沒有紅酒燭光,沒有音樂牛排,也不能下跪以示真誠,可是我對你的心是認真的。”
“我雖然不夠浪漫,不夠體貼,有時候也有些不解風情,可是我以自己的性命起誓,一定會好好對你愛護你保護你,所以雷蕾,你願意嫁給我這個沒那麽浪漫,沒那麽體貼,有時候工作起來更是會忘記一切,但是會盡量去學着讓你幸福的男人嗎?”
雷蕾看着那戒指,耳邊聽着簡思澤求婚的話,懷中抱着那束香槟玫瑰,嗚咽出聲。
難怪簡思澤問她喜歡什麽顏色的花,早上晨起的時候還見他偷偷的量她手指的尺寸,原來他并不是不在意她,而是默默的将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
他是不夠浪漫,不夠體貼,可是他是真真切切将她放在心上的。
雷蕾突然就撲進簡思澤懷裏,嗚咽出聲:“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怪你的,對不起阿澤……”
簡思澤被沖的朝後仰了仰,小心的護着雷蕾生怕她碰着了自己,感覺到肩頭的淚水跟雨水都混在了一起,他伸手回抱着雷蕾說道:“是我不對不夠好,我以後會學着改進。”
雷蕾嗚嗚咽咽的抱着簡思澤哭。
簡思澤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低笑道:“所以小蕾,你願意嫁給我嗎?”
雷蕾邊哭邊點頭,她願意的,她從來都是願意的。
簡思澤将雷蕾推開了一些,然後取了戒指替她套在無名指上,那戒指映襯着她白皙的手指格外的合适和好看,簡思澤低頭親了親雷蕾的嘴唇,然後将她攬進懷裏,柔聲道:“好了,別哭了,我們回家。”
“嗯,回家。”
……
……
莫靜好完全不知道他們走了之後,簡思澤和雷蕾的一番争執,也沒想到一向木讷的簡思澤跟雷蕾求了婚,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到十一點,正準備開房門的時候卻聽到隔壁的房門裏傳來聲音。
莫靜好一愣,看着秦禦:“你家裏有人?”
“應該是玉堂吧…”秦禦聞言随口說道。
當初他讓相玉堂替他将這裏的房子買下來的時候,就是為了能夠更靠近莫靜好一些,後來他跟莫靜好在一起後,就直接搬進了她家裏,隔壁的房子反而空了下來極少再去。
隔壁房子的鑰匙只有他和相玉堂有,難道是相玉堂過來了?
秦禦讓莫靜好先去休息,然後取了鑰匙過去打開了房門,就發現隔壁自己的家裏黑乎乎的一片,只是隐約有些奇怪的聲音。
他下意識的将牆壁上的燈打開了之後,卻見到在裏面靠牆的地方纏綿糾纏的兩人,而那兩人的模樣對他來說也極為熟悉。
相玉堂原本抱着展白,将他擠得背抵靠在牆上,整個人軟軟的癱在他懷中,兩人唇舌交纏吻得難解難分,展白的手攀着他的脖子,而他也有些情動的撫摸着他的背脊。
兩人情動之下都是脫了衣服,突如起來的光亮卻是讓得兩人同時一驚,而展白先是茫然了片刻,扭頭看到門口站着的人影時,瞬間尖叫了一聲直接将頭埋進了相玉堂懷裏。
399相玉堂和展白
“你們?”
秦禦用手指了指兩人。
相玉堂下意識的側身擋住了懷中的人兒,将他護在身後,扭頭看着是秦禦時松了口氣,然而還沒等他開口,門口就傳來莫靜好的聲音。
“阿禦,是玉堂嗎,他怎麽大半夜的過來了,前幾天不是還說公司的事忙的脫不開……呃。”
莫靜好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裏面的一幕。
她聲音瞬間斷了,滿臉驚愕的看着裏面赤裸着上身脖子上滿是吻痕的相玉堂,還有躲在他身後白了臉的展白,張了張嘴下意識道:“小白?”
秦禦直接轉身遮住莫靜好的眼睛,抿了抿嘴唇對着兩人說道:“先穿好了衣服,來隔壁再說。”
“阿禦…”
莫靜好想要回頭說話,秦禦卻是不由分說的捂着她的眼睛将她帶回了隔壁,而等着他們走了之後,這邊房間裏瞬間安靜的吓人。
相玉堂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只覺得原本激動如火的某些地方剛才被吓得有些疲軟,他緩了口氣才轉過了身子,看着他身後被吓得臉都白了的展白說道:“小白……”
展白本就被吓得不輕,聽到相玉堂的聲音之後更是下意識的一哆嗦,之前因為醉酒而有些糊塗的腦子早已經清醒了過來。
他是學醫的,他比任何人都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情動,更能感覺到剛才和相玉堂親吻時的激/情和難耐,此時身體裏的空虛和害怕,羞愧和害臊交纏在一起,讓得他恨不得撓上自己兩爪子。
他原本是去跟喜歡了很久的女神表白,可誰知道去了之後才發現他一直以為清純可人的女神根本就不是那個樣子。
她可以攀着別人親昵談笑,可以和不同的男人親吻,甚至聽了他的告白之後,還滿臉嘲諷的笑他,問他一個解剖死人屍體的法醫能給她什麽樣的将來。
她說她一個包包就是好幾萬,一件衣服就能抵他幾個月工資,他憑什麽去追求她還對她說喜歡?
展白當時聽了是挺難過的,可是卻并不是像他之前所以為的那種被女神拒絕之後的悲傷,反而是因為她對他工作的嘲諷,他當時氣惱之下罵了那女人幾句,還和那女人的護花使者打了一架,然後就給相玉堂打了電話約他出來喝酒,兩人邊聊邊說,後來他喝醉了,相玉堂也有些醉,再後來……
展白回憶起來的記憶越多,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他當時雖然喝醉了酒,甚至也有些迷迷糊糊,可是他卻還是有印象,是他先抱的相玉堂,也是他先親的相玉堂,還是他嚷嚷着喜歡女人不如喜歡男人,讓他們自産自銷……
“小白,你別擔心,我們……”
相玉堂抿了抿唇,伸手想要去拉展白,卻被他躲了開來,而他沒說完的話也是瞬間被展白打斷。
“相總,之前是我喝醉了胡說八道還做了不對的事情,對不起對不起,你別放在心上,我還有事我先走了,相總晚安,相總再見!”
展白一長串的話幾乎是一口氣飛快說完之後,快步走到一旁,将被随手扔在地上的短袖撿起來套在身上之後,然後完全沒敢去看相玉堂的臉色,朝着他鞠了一躬之後,腳步帶着慌亂的就直接闖出了門去。
他沒臉去找隔壁的莫靜好,甚至也不敢見秦禦,按了幾下電梯之後見上面的樓層一直沒上來,而後來已經傳來了相玉堂的腳步聲。
展白吓得一哆嗦,直接扭頭就沖進了樓梯間,然後咚咚咚的踩着樓梯超下跑了下去。
相玉堂追出來的時候,那個撩撥了他讓他動了心思結果提着褲子就跑的男人早就沒了蹤影。
他臉色漆黑的吓人,緊緊握着拳頭時,一雙眼睛也冷的厲害。
“你們這是鬧哪出,霸王硬上弓?”秦禦斜靠在隔壁的門前懶懶說完之後,指了指樓道上的監控頭:“你好歹也是公衆人物,注意些影響,要不然明兒早上的頭條就該是你的花邊新聞了。”
相玉堂瞪了他一眼,扭頭回了屋裏穿好了衣服,這才又氣沖沖的甩了門過了隔壁,黑着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莫靜好看着相玉堂的臉色,再看了眼他身後早已經沒了人影的展白,目光落在他脖子上暧昧的紅點上,輕咳了一聲說道:“相大總裁,你跟小白這是?”
“那個占了老子便宜轉身就跑的慫貨。”相玉堂咬牙。
秦禦關好房門走回來坐在莫靜好身旁,聽到相玉堂的話後挑眉道:“你沒逼着人家?”
他一直都知道相玉堂的取向和旁人不同,而他卻記得展白前些日子經常在他耳朵邊上念叨他的女神,研究着追女套路。
剛才他進去的時候,展白見到他和莫靜好時,那臉白的跟刷了漆似得,吓得都快團成一團了,他還以為是他這個好友瞧上了展白的姿色,所以對人家用了強。
相玉堂聽到秦禦的話後頓時氣得橫了他一眼:“老子是喜歡那慫貨,可還沒那麽沒品!”
相玉堂的确是對展白動了心思,可是他卻沒那麽下作會對展白用強。
自從那一次在莫靜好家中吃了飯之後,他心裏就一直覺得這個長着娃娃臉腰細還單純的小孩挺有意思,可是他卻也知道,這世上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同性相戀,更沒有興趣去強行将一個喜歡女人的男人扳彎。
那次離開之後,他忙着工作上的事情幾乎都快忘了展白了,可是後來展白卻突然給他打了電話,說是要跟他讨教怎麽追他女神,那時候相玉堂一臉懵逼之下才想起他在莫靜好家裏,因為逗那個男孩随口說的話。
展白找上門來,相玉堂也不能不理,一來二去兩人熟悉了起來。
相玉堂原本已經有些偃旗息鼓的心思再次冒了出來,而且他跟展白談及他那個女神的時候,也發現他對那個女的未必是真的喜歡,反而更像是他自己告訴自己喜歡所以才會認為的喜歡罷了。
那時候相玉堂就試探着跟展白提起過他喜歡男人的事情,展白對他也沒有表現出厭惡來,反而還跟他十分親近,相玉堂本來就喜歡展白,又怎麽會拒絕自己喜歡的人的靠近?
今天晚上,展白突然叫他出去喝酒,他正好閑着無聊就跟着去了,兩人你一杯我一杯都喝的有些醉了,展白就叫嚷着不要喜歡女人什麽的,然後抱着他又摸又親。
他是男人,又沒有毛病,被喜歡的人這麽一搞怎麽可能無動于衷,兩人一時情動就親上了,而展白一直嚷嚷着不肯回家,兩人就幹脆來了這裏。
相玉堂想起剛才那小孩滿臉潮紅的靠在他懷裏喘息的模樣,身體就一陣發熱,可是想着事後他跟見鬼似得轉頭就跑,那股子熱力瞬間就化成了怒火。
要不是展白跑的快,他非得将他做的下不了床!
400宛若智障的相玉堂
莫靜好聽着秦禦和相玉堂的對話,就知道秦禦怕是早就知道相玉堂的取向的。
她倒是沒有怪秦禦沒告訴她這件事情,畢竟這是相玉堂的隐私,而且相玉堂又身份特殊,國內對于同性戀人的容忍度也遠遠沒有國外那麽強,如果傳揚出去,難免會被人大做文章,而國內那些無良的媒體小報怕是更會跟瘋了似得追着相玉堂的私人生活不放。
誰也不想一輩子都活在衆人的目光之下,更不想自己的私人生活也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料,相玉堂不肯将這事說出來也正常。
莫靜好只是有些好奇,聽相玉堂這意思,他和展白兩人剛才的事情還是展白主動的,她怎麽不知道展白居然也喜歡男人?
莫靜好端着水杯好奇道:“你什麽時候瞧上小白的?我記得你跟他沒什麽來往啊?”
相玉堂見莫靜好眼中只有好奇,卻沒有半點鄙夷厭惡的神色,心頭放松了一些,低聲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很早以前吧,至于來往,他這段時間經常來找我。”
“他找你?找你幹什麽?”
“幫他追他女神。”
“噗——”
莫靜好剛喝了一口水,聽到相玉堂的話後直接噴了出來。
她嘴裏咳的厲害,連臉色都不由漲紅了,一邊咳嗽一邊滿臉古怪的看着相玉堂,她還以為展白去找相玉堂是為了什麽,幫他追女朋友,虧得他想得出來。
秦禦連忙遞了紙巾過來替莫靜好擦嘴,然後一邊伸手拍着她的後背替她順氣,一邊像是看智障似得看着相玉堂:“你腦子有病?”
相玉堂有自虐傾向嗎,他也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的心思,要是他喜歡的人喜歡別人他都忍受不了,怎麽可能還有心思跟她商量着怎麽替他追人。
這家夥腦子有病吧?
相玉堂聞言狠狠白了秦禦一眼,嘴裏罵了一句“你才有病”,只是轉而又黑着臉腹诽,連他自己想着這段時間的事情都覺得自己有病,而且還病的不輕!
他早些年好歹也算是浪跡情場,號稱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向來都是那些人想方設法的讨好他,什麽時候他做過這種蠢事來讨好過別人,說出來怕不會被人笑死。
秦禦緩了緩開口問道:“你的事情向來都有分寸,我知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是小白呢,他對你也是一樣?”
相玉堂緩了口氣,想起之前展白抱着他意亂情迷的樣子,點點頭說道:“我能感覺的到,他對我是有感覺的。”
“只是有感覺?”
“那不然呢?”
相玉堂皺眉看着秦禦,感情的事情向來都是從有感覺開始的,他本來就比旁人經歷的要多,更因為性取向的關系遠比旁人對感情要更加謹慎。
他從來都不相信一見鐘情的事情,哪怕是對展白的那份感覺,也是因為數次相處之後累積下來才生起的。
他以前跟人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不談情,就是因為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一個讓他覺得有感覺的人,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他自然不想要放手,而且他也能感覺的到,展白對他也跟旁人不一樣。
他或許現在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是相玉堂相信,只要他們能繼續相處,展白遲早都會愛上他。
相玉堂見秦禦神色冷淡的看着他,他原本還算松快的神色凝滞了下來,沉聲道:“阿禦,你想說什麽就直說。”
秦禦聞言将腿交叉,背靠在沙發上。
“玉堂,我不想幹涉你的感情生活,也高興你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小白對你的感情不是那麽堅定,你們将來的路恐怕沒那麽好走。”
秦禦見相玉堂臉色不好看,卻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說道:“小白雖然只是個法醫,但是以你的手段,你在喜歡上他甚至對他動了心思的時候,應該就已經去調查過他的背景,更知道他家裏是什麽情況才對。”
“展家在燕城雖然算不得什麽頂尖的門戶,可是展家上下從政,都是一群嚴肅刻板的人,他們能容得下自己家中最小的孩子是個喜歡男人的同性戀者嗎?展老爺子跟你爺爺不同,如果小白真的跟你在一起,你确定他能夠承受家裏的壓力,還有展老爺子他們對他的失望嗎?”
秦禦說的時候沒有留情面。
當初他還在燕城的時候,就有同僚求他幫忙指點展白,而他當時跟他說的時候,除了告訴他展白在這方面頗有天賦之外,也曾經提及過他的家世。
展白是燕城展家的人,只是因為大學畢業之後,不喜歡家裏安排的工作,所以死活跟家裏磨了許久,甚至後來用離家出走相威脅才自己跑來了南海市局當了法醫,一呆就是好幾年。
展家這一輩的孩子有很多,可是展白卻是最小的那一個,家裏的人對他都十分寵愛,所以他們能夠容忍他不遵從家中的安排從政,也能容忍他任性的在南海做了這麽一份法醫的工作,可是這卻不代表着,他們能夠容忍展白找一個男性戀人。
秦禦自己就是出自燕城的世家,所以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那些人有多愛臉面。
當初相玉堂跟相家的人出櫃的時候,幾乎跟家中的人決裂,更被家裏的人斷去了一切經濟往來,如果不是相家老爺子還算開通,而且相玉堂自己也有本事,在沒有相家的幫扶之下闖出了這般名堂,創建了幾乎能排進國內前三的山海集團,相家見根本就不可能攔得住他,而且一些旁系和相玉堂的兄弟也對他有所求,相家哪有那麽容易妥協?
那時候秦禦還在燕城,對相家的事情記得很清楚,相玉堂公開出櫃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雖然沒有人敢在明面上對着相家的人說什麽,也不敢找相玉堂的麻煩,可是暗地裏,流言蜚語卻是從來都沒有少過。
所以相玉堂這些年很少回燕城,除了回去探望老爺子以外,其他大多數時候都是呆在南海。
相玉堂都是如此,更何況展白。
401有異性沒人性
莫靜好聽着秦禦的話後,臉上也露出些擔憂來。
她之前也隐約知道一些展白的家世,如今聽秦禦的意思,那個展家怕也不是什麽小的家族,展白的性格單純,遠沒有相玉堂的強勢,更沒有他那般堅決,如果他真的跟相玉堂在一起,他能扛得住家裏的壓力嗎?
相玉堂很早就出來闖蕩,也是有一定的本錢和家底的時候才敢跟家中坦白,甚至當時已經做了破釜沉舟被驅逐出相家的打算,可是展白呢?
他雖然從警好幾年,也做着旁人看起來十分“兇殘”的職業,可是實際上,展白的性格卻十分單純,在家時有長輩兄姐護着,從來沒有讓他吹過虧,而後來來了南海之後,這邊的同事又好相處,而他又跟簡思澤還有她成為了朋友,所以更沒有吃過什麽苦。
所以說,展白的心理承受能力,怕是根本就比不上相玉堂。
相玉堂的身份注定了他的感情不可能默默無聞,更有甚者能跟他在一起的人注定萬衆矚目。
如果展白自己對這份感情不夠堅定,而他卻又和相玉堂走到了一起,将來所要承受的壓力和流言蜚語,以及家中長輩給他的壓力,足以将他壓垮。
而到時候如果他堅持不住,兩人的感情卻又深了,反而會傷人傷己。
“玉堂,你跟小白是認真的嗎?”莫靜好低聲問道。
相玉堂臉上露出抹正色來:“靜好,我對小白從來都沒有玩笑的意思。”說完他看向秦禦:“阿禦,你該知道我的,我從來不會強求小白,可是如果他選擇了我,那麽所有的壓力自然有我來替他抗。”
他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為了不被家中安排婚事,抗衡家裏不得不離開家族,背着包出來自己艱辛打拼的相玉堂。
他如今有錢有權,更有山海集團,哪怕是在面對相家的時候,他都不曾退縮半分,更何況是展家。
只要小白喜歡他,想要跟他在一起,他就一定會替他撐起一片天來,替他承受所有的壓力,讓他不必為他做任何的改變。
秦禦跟相玉堂一起長大,兩人二十幾年的交情,彼此最為了解,他知道相玉堂既然能說出這種話來,就代表他對展白的心是認真的,而他對這份感情也不想輕易放棄。
秦禦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既然這樣,那便去做,如果你們真能走到一起,将來去展家的時候,我跟你一起。”
相玉堂聽着秦禦的話眼睛微澀,秦禦這話幾乎是在說會用他秦家繼承人的身份來替他跟展家周旋。
展家上下都是從政,他們對于山海集團的份量或許可以不用在意,畢竟山海集團再大也只是個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