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欲言又止……

程素芳揮揮手，“沒事。”轉頭看着嚴勉之，“嚴二少這麽着急，是有什麽事情嗎？”

嚴勉之側頭看了下嚴木，嚴木明白，轉身推着還要留在門口的王平出了房間，還關上了門。

程素芳放下了酒杯，挑着眉似笑非笑，“莫非嚴二少是對我……”

程素芳話還沒有說完，換來嚴勉之一個陰陰的眼神，他一直拿在手裏的包袱丢過去，在桌上發成了巨大的聲響，看着面前被打翻的酒壺，房間裏一股酒味開始彌漫。

程素芳倒是也不生氣，只是慢慢站起身，走開了幾步，擔心自己被那桌上滴落的酒水髒了身上的絲綢衣裙。

“呦，嚴二少今兒個還給我帶了禮物啊。”

她伸手打開了包袱，面色聚變，她猛地擡起頭，臉上再也不是那虛僞的笑意，而是那刻骨的悲痛，“這……你是從什麽地方找到的。”

話音落下，淚也落下了，比起俞苗苗，程素芳對于俞森的感情一點都不少，而且在程素芳看來，自己活着唯一的理由就是俞森了……

她其實和俞苗苗都心中都是明白的，俞森已經是死了，可是只要是一日不曾看見俞森的屍體，那麽她們心中都是留着一個念想，活着俞森還在她們不知道的地方活着。

可是現在程素芳和俞苗苗的心情都是一樣的，她撲上去，緊緊的抱着那鐵爪，不顧及那鋒利的鐵片，“這是從什麽地方找到的。”

“你認識這個？”嚴勉之沒有馬上回答。

程素芳伸手就從伸手拿出了一個匕首，抵着嚴勉之的脖子，“說！”

“這是誰的東西？”

程素芳要知道這是從地方來了，嚴勉之要知道這是誰的，兩人都是不肯後退一步，僵持了很久，程素芳抱着那包袱急急後退了幾步，跌落在了後面的椅子上，低頭看着那鐵手。

“呵呵呵，我找了你這麽多年，為什麽你就是不來找我呢？為什麽呢？”程素芳低着頭，看着手裏的鐵爪。

“為什麽呢……你為什麽不等我……”程素芳擡起頭，看着嚴勉之，他的脖子已經被自己的匕首劃破了一絲，，“你不就是想要知道這個是誰嗎？難道你不是心中有了答案嗎？”

嚴勉之的确是有了答案，“你不是夜貓。”

程素芳沒有說話，只是不斷的流淚，“我是不是夜貓有什麽影響嗎……你們世人都只知道吳縣有一個夜貓，可是你們都不知道這個吳縣不僅僅是只有一個夜貓，夜行者每一個地方都有，只是他們都不是夜貓……”

“你什麽意思？”

“這個鐵爪是夜貓的象征，兩年前，當年的夜貓聽到了一個消息，嚴家的夫人楊若蘭并不是與人私奔離去的，而是莫名的失蹤了，原本他覺得這就是一個很簡單的任務，所以便也去尋找真相了，可是高門大宅內，哪裏有什麽簡單的事情，後來，不僅僅是沒有找到嚴夫人，夜貓也是失蹤了……”

嚴勉之皺眉，擡起頭，看着程素芳，如果按照程素芳說的，那個屍體就是夜貓，那麽現在的夜貓是誰？

莫不是鬼怪不成？不對，當年的夜貓是真的？現在的夜貓也是真的。

“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程素芳輕笑，“這麽多年，我也是想要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好像這一切都是被時間抹殺了一般，從他失蹤開始，我就用盡了一切的方式去尋找真相，可是一點消息都是沒有，直到你的出現……”

程素芳擡起頭，“嚴勉之，你可知道，多少次我都想要直接殺了你，你是你母親最疼愛的孩子，而我的他則是在調查你母親的失蹤時候才遇害的，都是你母親害了他。”

程素芳心痛的幾乎是沒有辦法呼吸，泣不成聲。

嚴勉之站起身，“你不是夜貓，夜貓是她是嗎？”

程素芳閉着眼，擡起頭，慢慢張開了滿是淚水的雙眼，“你既然知道了，何必再問呢？”

“之前死的那個夜貓是俞苗苗的大哥，俞森，你說是你的他，便也證明了這一點……”嚴勉之自顧自說着，慢慢将這一切都是串聯起來了，俞苗苗就是夜貓，夜貓就是俞苗苗，所以很多案件都是在俞苗苗手中找到了關鍵的線索。

“你們接近我是為了什麽？”

“呵呵，誰願意接近你，若是可以，我寧願她離你遠遠的，留在你的身邊就是暴露在那些人的眼中，你的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是不得好下場，嚴勉之，你真真如那傳言般的是一個天煞孤星！”

當年嚴勉之父母剛剛出事的時候，為什麽嚴勉之能這麽順利的去了更生醫院，就是因為有一個關于嚴勉之的傳聞出來了，就是他是天煞孤星，任何和他靠近的人最後可能都是不得好下場。

“天煞孤星……”嚴勉之晃着頭，“可不是嗎？呵呵呵……你放心，俞苗苗當時留在了那裏，他的屍骨應該會被很好的收起來，我也不會将夜貓的身份說出去。”

誰能想到，吳縣裏最是神秘的夜貓，居然是一直生活在大衆的視線裏，她披着小浪兒的身份，根本無人注意到街邊的一個小身影。

“你們想知道上一個夜貓是真相，而我想知道我母親的真相……”

“你想說什麽？”程素芳擡起頭，臉上的妝容已經花掉。

“想說，俞苗苗還是會留在我邊上。”

不管俞苗苗是不是夜貓，不管夜貓對于留在自己身邊到底是抱着一個怎麽樣的想法，那一刻嚴勉之就是莫名的不想要俞苗苗離開自己的身邊，自己已經習慣了俞苗苗在自己身邊。

這麽多年，就算是嚴木的離開都是沒有給自己這麽大的觸動，可是這麽一個小乞兒，不，應該是說變成了俞苗苗的夜貓，還是變成了夜貓的俞苗苗，在嚴勉之的心中占據了一個很大的位置。

嚴勉之不能想象，之前夜貓自己多次救助自己，多次刺激自己不斷的尋找真相，自己為夜貓的聰明感到挫敗，為俞苗苗偶爾的跳腳覺得心中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