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眼的快樂五條日子 - 第 101 章 祭拜神明

祭拜神明

“叮”

陽光艱難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稀稀疏疏落在一條并不寬敞的道路上,道路的兩側站着兩排身着藍金和服的女人。

她們踩着木屐,手持金色祭祀鈴,面上表情肅靜,手腕輕輕晃動,發出“叮”的聲響,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前進。

她們側身三步的距離,身着黑藍羽織的男人手持和傘,與齊一同前進。

從上向下望去,和傘的傘面上繪着一只巨大的眼眸,左一排為金色,右一排為藍色,像是神明仰望天空的眼睛,栩栩如生。

最後方跟着三排穿着黑色劍道服咒術師,腰間別着武士刀,臉上戴着純白面具,面具中間繪着一條或紅或藍的細線,像是未睜開的眼睛一般。

他們悄聲無息的跟在後方,腳步輕盈,如虛無的幽靈守護着前方人。

幾位長老在隊伍的正前方,中間是拿着銀杏樹枝的雙胞胎,兩人的臉上露出難得的凝重,靜靜跟着幾位長老。

這次祭拜神明的兩位主角在隊伍的正中間,澤白穗身着白無垢,五條甚爾身着紋付羽織袴,兩人側身的手緊緊相握,看起來非常恩愛。

這正在進行的奇怪一幕是五條家的祭神儀式,從上帝視角來說,這一幕無疑是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

昏暗的道路,巨大的眼睛,默不作聲的人群,還有時不時響起的祭鈴聲,都在刺激着普通人的神經。

可換個視角一切又是另一番樣貌。

由于五條主家已經許久未準備過祭神一事,又不能讓其餘分家發覺異常,所以這次的參與流程之人都是在一個星期內,家主拉着小輩們緊急培訓而來的。

先拿最後方護衛來說,因為‘權’對祭神的流程比較熟悉,便放在了前方,導致小輩們只能穿着劍道服,被塞在面具後面。

小五條們隔着面具,偷偷摸摸的朝邊上看了幾眼,用絕望的眼神表達着自己的心情。

他們被拉着特訓了好幾天,本以為到大顯身手的時候,結果連面都不能露。

前兩天剛被下了保命束縛,驗證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之後,想到五條秋平常的樣子,對這次的祭神敬畏之心可謂是降到了極點。

還不如拜秋大人呢,這個太麻煩了!

小五條們內心中響起了同樣的聲音,最後也只能繼續降低存在感,讓自己更好的摸魚。

幾位長老也是同樣的心情,但在他們心中,祭神典禮還是聖神的,哪怕知曉神明就在身邊,幾位長老也只會更加專注眼前的儀式。

五條悟手指微動,換了手勢拿銀杏樹枝,聽說祭神原本是空手,但上屆六眼祭神時莫名的拿着銀杏樹枝,并言這是六眼神明喜愛之物。

五條悟看五條秋的目光全程凝聚在銀杏樹枝上,感覺上任六眼說的也沒錯。

訓練場中的銀杏樹除了五條悟和五條秋以外很少有人靠近,就連訓練也會遠離那一棵古樹,生怕不小心誤傷。

而那棵銀杏樹對兩人來說,就是最好的玩具、乘涼、攀爬、聊天,是打發時間的利器。

所以,上一任六眼為什麽會知道六眼神明喜歡銀杏樹呢?

五條悟低頭看着樹枝,略微有些出神,近幾年他和五條秋翻閱了不知多少資料,但對于六眼和十影法為什麽死亡一事,還是毫無頭緒。

五條秋右手握着樹枝,另一只手撫摸着已經泛綠的葉片。

這棵樹似乎非常的堅韌,平常在上面玩耍從來沒有發生樹枝折斷的現象。

想起長老輕而易舉把樹枝折下的景象,五條秋抿了下唇,有些不太理解。

這一路并不長,平常從五條主宅出發,走到神社也就十五分鐘,但祭神的隊伍冗長,速度極慢,硬生生把時間拖長了兩倍不止。

五條甚爾沉着性子,一步一步的走着,臉上怎麽都挂不起笑容,他來五條這麽久,還是第一次以這種方式去神社。

本以為最麻煩的是拜那個什麽神,結果最麻煩的居然是走到神社入口。

他瞥了眼道路邊的人影,嘴角微微往下一撇,移回視線,忍不住在心裏腹诽。

這祭神,搞的跟邪.教一樣。

澤白穗笑容微僵,周圍的奇怪氛圍讓她感覺有點陰涼。

雖然知道五條宅在林中,但沒想到祭神的路居然這麽昏暗,加上和傘的緣故,陽光基本落不到地上。

她為了這次的祭拜神社,特意查了不少資料,以及其他人在神社舉辦婚禮的畫面。

可為什麽她的神社婚禮和資料上的一丁點都對不上啊!

澤白穗不理解,澤白穗大受震撼,天知道她第一眼看見這個陣仗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難怪要特意在家族內部辦一場,這要是放在普通神社上,誰能得出這居然是婚禮啊!

澤白穗感覺到手上力度的變化,知道這是五條甚爾心情煩躁的表現。

但聽着耳邊唯一的祭鈴聲,也不能開口安慰,只能回應似的捏了一下對方的手掌。

聽見邊上人小聲的嘆氣,澤白穗也很無奈,只能繼續踩着草履,緩慢的前進。

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濃密的樹葉上方,天空中降下一個半圓的‘帳’,把葉間原本的縫隙徹底填滿。

忽然感覺周圍又黑了的澤白穗:“……”有,有點離譜,還有點可怕。

她握着五條甚爾的手微微收緊,腳步微不可及的一頓,白棉帽下的眼中露出一絲緊張。

察覺到‘帳’的落下,五條甚爾眉頭一皺,沒有過多的反應。

終于,在半個多小時後,幾人的面前出現了鳥居,鳥居邊上的石碑上,赫然寫着‘六眼神社’。

澤白穗瞧見這名字時微微一愣,剛打算翻閱腦海中的記憶,就想起祭拜神明不适宜走神,只能先行作罷。

在踏入鳥居後,和傘便被收攏,幾人把和傘斜抱在懷中,走在石段上略微低下頭表示着恭敬。

“叮,叮,叮”

祭鈴的聲音越加頻繁,像是在朝神明訴說着外人的到來。

幾位長老在手水舍邊上停下腳步,祭鈴聲停,除去中間的兩位新人,其餘人都站到了參道上,低着頭不打算入內。

五條甚爾牽着澤白穗,腳步略慢的走到幾位長老身邊,在他們的帶領下靜手和靜口,随後接過雙胞胎手中的銀杏樹枝。

兩人在五條悟和五條秋熟練的帶領下,穿過了前面青綠色的巨大茅輪。

澤白穗呼吸略輕,臉上神情肅穆,在心裏祈求着五條甚爾每次出門後的平安。

進入參拜殿後,五條悟順手就關上了拜神門,把幾位長老隔絕在了外面。

被隔離的長老:“……”

“他們不會鬧出什麽事情吧……”

五條渡部沉默片刻,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

參拜殿中的四人,除了澤白穗以外同時松了口。

五條秋打量着殿內,殿內幹淨整潔,帶着淡淡香味,和普通的神社看起來并沒有過大的差別。

這個地方他非常熟悉,平常有事沒事就被長老們帶來走走,說增長神氣,也不知道是長神社還是長他自己。

他和五條悟默契的在殿內活動筋骨,畢竟走了半小時的碎步,再不動一動,就要報廢了。

五條甚爾接過澤白穗手中的銀杏樹枝,走上前放到了祭臺上,擡起頭看了眼霧蒙蒙的前方。

其實這個神社內并沒有神明的雕像,如五條所言——心誠則靈,不要搞那些虛的,走個儀式就好。

畢竟誰也沒見過真正的六眼神明,至于五條秋……

誰知道那是不是他原來的臉?

所謂的六眼神明,在五條眼裏就是世世代代守護他們的存在,神明只是敬仰的稱謂,不然他們也不會把五條秋這個六眼,稱為六眼神明。

“甚爾,我們不跪嗎?”

澤白穗看了眼地上的跪墊,又看了看站的筆直的五條甚爾,有些無措。

“跪什麽?站幾分鐘就出去了。”

五條甚爾自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跪過,他從來不相信這些東西。

澤白穗:“……”所以今天這麽大陣仗過來,就是來站個幾分鐘?

确實,還真是這樣。

在邊上活動筋骨的雙胞胎對視一眼,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默契地幫對方把衣服上的褶皺整理平,轉身不緊不慢地推開了門。

澤白穗:“……”好草率啊。

她轉身站在五條甚爾身邊,朝外面等待已久的長老們笑了笑,見他們沒發覺出什麽異常,便放下心來。

婚禮進行到這裏便正式結束了,回去的路沒有來時那麽麻煩。

五條甚爾見澤白穗行動不便,一把抱起,在幾位長老複雜的注視下轉身就走。

五條渡部湊到五條秋身邊,等他疑惑地視線落到自己身上,開口問道:“他們是不是沒有拜?”

五條秋:“……”

他腦袋往邊上一轉假裝什麽都沒有聽見,把掩耳盜鈴表現的淋漓盡致。

幾位長老看見這一幕心中了然,雖然知道五條甚爾不會拜,但還是感覺有點心梗。

澤白穗摟着五條甚爾的脖子,聽着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有些發蒙。

兩人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了五條的和室,五條甚爾把澤白穗放到榻榻米上,轉身從衣櫃中拿出了一套衣服,遞給了澤白穗。

在她茫然的目光中開口:“換個衣服,我們回家度蜜月。”

澤白穗:“!!!”

聽見這話她眼睛一亮,接過五條甚爾手上的衣服。

“走,度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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