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米娅

“我認為應該讓魯迪知道。”凱瑟琳低聲和丈夫交談。

理查德皺着眉，他在猶豫，也在思考。

“親愛的。你得明白，米娅她現在是孕婦。家庭醫生的話你也聽見了。米娅的身體不足以支持她打掉孩子。”理查德現在米娅的角度看待這個事情，“她不會和魯迪在一起了。如果我們擅自做了這個決定，我想她會不動聲色的離開。你要知道，我們現在可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凱瑟琳為難的咬了咬嘴唇：“我想去勸勸米娅。再說了，魯迪每周都要來給麥考夫上課。你覺得我們能瞞他多久？”

理查德聞言挑眉：“如果是魯迪自己發現的，那我們也沒有辦法。”

凱瑟琳回過味，瞪大眼睛看向丈夫，理查德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凱瑟琳說道：“麥考夫呢？”

“他去找米娅下西洋棋去了。”

凱瑟琳若有所思：“看得出麥考夫很喜歡米娅。這孩子一直沒有什麽玩伴。而且和夏利年紀差的有點大。”

理查德攬住妻子的肩膀微笑：“或許，我們下一個女兒和夏利的年齡差我們可以好好把控一下。”

凱瑟琳笑着拍掉丈夫的手：“你就敢保證一定會是女兒嗎？”

“當然了。我都把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歐洛絲。”

“哈哈哈，天吶，親愛的。那都不是一個女孩的名字。”

蕾切爾賣掉一些首飾，在福爾摩斯宅邸的附近買了一座小房子，還有一些剩餘的錢，置辦了一些嬰兒的用品。

“想不到你下棋下的很好啊，麥考夫。你怎麽不去找其他小孩子玩呢？”

蕾切爾對麥考夫這個胖墩墩的男孩有些好奇。

她看的出，麥考夫繼承了她母親的聰慧，但他非常不愛運動，而且非常喜歡甜食。

她拆了一個巧克力遞給他。

“他們比夏洛克還要蠢。我以為世界上只有夏洛克這麽一個小蠢蛋呢。”

他們大概指的是其他小孩們了。

蕾切爾瞬間就明白了，麥考夫沒有朋友。

“我想其他…嗯…小蠢蛋們……”蕾切爾用麥考夫的語言企圖拉進他們距離，“他們應該不喜歡你吧。”

“我也不喜歡他們。”麥考夫聳肩無所謂的說。

“這不是什麽聰明的選擇。麥考夫。你非常聰明，但你不能做到事必躬親。總有人得做你不去做的事情。就像西洋棋一樣。如果棋盤上全是國王那多無趣啊。”

“你很有意思，夫人。”麥考夫思考了之後說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說，你是媽咪的學生。”

“是的。”

“你也學數學嗎？”

“嗯。數學是很有意思的學科。本質上很多東西都可以用數學來解釋。”蕾切爾目光落在了西洋棋上，“下棋的時候，想一想對方的接下來十步怎麽走，你永遠都要預判到對方的預判。”

“那，你對記憶宮殿感興趣嗎？”麥考夫興致勃勃第開口。

蕾切爾挑了挑眉：“看樣子，有人想做我的老師。那麽我非常樂意。”

威爾在美國處理好漢尼拔的事後準備動身去英國找蕾切爾。

一路上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關于漢尼拔的審判，他最後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他不知道蕾切爾會不會接受這個結果。

根據蕾切爾信上描述的，他将她在美國的財産帶了過來，畢竟她還要英國生活。

威爾對英國的天氣非常不适應，大街上開始有了聖誕節的氣氛。

英國人刻板而禮貌，與人保持着距離，這讓威爾自在了不少。

蕾切爾信上說得馬斯格雷夫還要乘坐火車過去。

他只需要到那裏打聽有誰新買了那裏的房子就能找到她。

威爾坐在火車上有些好奇蕾切爾從前的身份，她幾乎預算到了每一步。

那麽漢尼拔呢。

他也算出自己會把他的消息告訴蕾切爾嗎？

漢尼拔的那句‘我希望你知道到哪裏來找我。’到底是對他說得還是對蕾切爾說的。

威爾有些猶豫，他到底該不該來這一趟，打擾蕾切爾的生活。

在威爾準備敲響房門的時候，他的手就停在了門前，遲遲敲不下去。

威爾準備敲下去的時候，門開了。

“從窗口就看到你站在這裏了。進來吧，威爾。”

蕾切爾将威爾迎進門，她語氣平淡：“見你敲門都這麽猶豫的樣子。看來帶來的消息不怎麽好。坐下吧。我給你倒杯茶。英國人喜歡茶。也請你入鄉随俗了。”

蕾切爾拿來一壺紅茶給威爾倒了一杯加了牛奶和方糖。

“他們把漢尼拔關進了精神病院。”

威爾有些愧疚地搓着手。

“雖然不是我期望的那樣。但也不意外了。”蕾切爾心裏雖然也有幾分，但她還是打起精神安慰看上去比她更加失落的威爾，“當初他們也把你關進了精神病院，才讓你後來有機會抓捕漢尼拔。”

“你現在怎麽樣？”威爾看着蕾切爾，她看上去氣色也好了很多。

“嗯。我很好。只是醫生說，我的身體經受不住流産。畢竟它已經三個月。”蕾切爾抿唇，“我已經接受了。雖然不能再次成為米娅，但是能再次回到英國，這個我喜歡的地方，我已經很高興了。”

“那就好。”

沉默了一會兒，蕾切爾問：“你覺得精神病院能關他多久？”

威爾搖頭：“不好說。漢尼拔給我的感覺，他随時都能從那裏出來。昨天他隔壁病房的男人因為漢尼拔和他聊了一會兒天，第二天他就自殺了。為此阿蘭娜不得不單獨将他關押起來。”

“阿蘭娜？阿蘭娜布魯姆？”蕾切爾意外，“她不是BSU的犯罪心理顧問嗎？”

“在漢尼拔身份暴露的那一晚，阿蘭娜報了警和救護車。她跟着救護人員進來……第二天她就辭去了顧問的職位。”威爾想起了死去的艾比蓋爾，他低下了頭，“很抱歉，關于艾比蓋爾的事。”

蕾切爾也沉默了一會兒，她看向威爾，他的愧疚和沉默都被她看在眼裏。

“我們沒能保護好艾比蓋爾，是我們的失職。但同樣的我們也經歷了心碎的時刻。對于死亡我們是無法做出彌補的。”蕾切爾停頓了一會兒，她手撫摸着她的小腹，“我想請你振作起來。威爾。我希望你也能幫助我一起保護這個孩子，讓它不會變成第二個艾比蓋爾，又或者第二個漢尼拔。”

威爾點頭。

對于他來說，這個孩子是他的第二次機會。

“保持聯系威爾。漢尼拔被關在精神病院确實不能讓我安心。”蕾切爾喝着茶，她給威爾也添了一點，“如果你準備在英國多留幾天的話，我可以請你喝英國的下午茶。我還有幾件首飾還有你給我帶來的錢。”

“你打算在英國找工作嗎？”

“是的。我打算去看看有沒有打字員的工作。”蕾切爾沒有什麽頭暈惡心的反應，等身體穩定一點，她準備出去找工作，總不能坐吃山空。

“你有任何需要，告訴我。”

蕾切爾點頭。

“你放心。而且我的老師也住在這裏。他們家的孩子挺好玩的。”

那個被稱為好玩的孩子正在接受自己親叔叔教育。

魯迪看着麥考夫的交上來的作業，想起了測智力的人對他的評語，他掃了一眼一旁擺放着的西洋棋，想起了麥考夫不愛運動的特性皺眉。

“在玩西洋棋？”

“是的。掌握了一些新的技巧。”麥考夫如實的回答。

“感謝我的哥哥嫂嫂終于教了一點有用的東西。”魯迪嘲諷技能拉滿，“這是我給你做的規劃。你的體型，還是得去軍校鍛煉鍛煉。”

麥考夫聞言皺了皺眉，他真的真的真的非常讨厭運動。

魯迪眼睛一掃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嘆了一口氣：“你起碼要懂得怎麽隐藏自己的情緒。”

“好的魯迪叔叔。”麥考夫點頭，“等我完成功課。我可以去找我的朋友那兒嗎？”

魯迪挑眉：“噢？你還交了朋友。”

麥考夫想起父親交代的任務，總算不動聲色地将話題引到這裏了，他點頭：“是啊。她的西洋棋特別厲害。教了我很多技巧。”

“她？”魯迪驚訝于自己的兄嫂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譜，也意外麥考夫居然能交到朋友。

“是的。我聽說，她還是媽咪以前的學生。媽咪看到她的時候可激動了。連喊了好幾聲上帝。”麥考夫感覺自己都快演不下去，終于要說到重點了，“我聽爸爸媽媽叫她米娅。”

魯迪的手一抖，資料撒了一地，他木讷地看向麥考夫：“你說他們叫她什麽？”

“米娅。M~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