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學習不好怎麽使用超能力 - 第 43 章 讓你話多

毛姆曾在《月亮與六便士》中寫到:感情中包含有理智完全無法理解的理由。

誠然, 在原文中這裏的“感情”應該代入男女之間某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愫, 絕非森野綠心底, 現在正不斷産生并瘋狂翻湧着的厭惡心理。而從真善美的角度出發,也不應該被森野綠當做自己會看不爽某人的理由。

不幸成為被森野綠讨厭的人,正捧着因為情緒高漲而變得粉紅的臉頰, “啊——!!是森野同學!聽我說聽我說啊森野同學!我剛才!看到了你哦!”

“就在那片樹林裏!看到了一點防備都沒有的你哦!”

說的跟我沒防備你就能傷到我一樣。

森野綠嫌棄地盯着她, 愈發覺得自己面前,看起來與她們同齡的少女是個心理扭曲的癡漢。

而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眼神黏黏糊糊的。

完全不會讓人産生被憧憬或被喜歡的快樂, 只能叫人感到惡心, 惡心的同時還很難擺脫。

簡直像是被水蛭吸附在全身的皮膚上一樣……

森野綠不禁打了個惡寒的冷顫。

她好久沒見過這種惡心的眼神了。久到再次遇上這種眼神的時候, 甚至開始懷念以前可以無壓力橫眉冷對的自己。

而上一次用這種眼神盯着森野綠,目不轉睛地瞧的人, 還是某實驗研究中的負責人員之一。

不過,如果努力忽略那身設計狂野奔放、毫無外觀設計的裝備,以及怪異尖銳的行為, 自我中心的偏激發言, 渡我被身子怎麽看都是個女子高中生——成績不會太好也不會太差,但是上學會經常遲到翻牆的那種。

穿着柔軟的米色針織衫,制服裙絕對不止過膝三公分, 綁着團子頭, 跑出發箍的碎發反而在無形之中, 增加了她身為女子高中生的青澀與笨拙可愛。

那把被她握在手中的那把明晃晃的小刀——沒有生鏽,也沒有塗毒或者麻醉。

冰冷的刀鋒,與少女柔軟仿佛棉花糖一般的臉頰, 同樣成功的為她營造出了一種特有的“反差”。

至于這個反差是褒義還是貶義,大家各花入各眼,反正森野綠只覺得這人好欠打。

“沒能跟你打聲招呼真的好遺憾,不過是後來遇到蛙吹同學和麗日同學啦!好開心!她們也好可愛!”

可愛你就拿刀刺她們???

忍住想要爆粗口的沖動,森野綠決定轉移一下注意力,“麗日同學,你的傷沒事吧?”

被她擋在背後的蛙吹梅雨已經幫麗日禦茶子檢查完傷勢。麗日禦茶子說傷口不算深。

森野綠有些風涼地想,那也依然改變不了你待會兒要挨一針破傷風疫苗的既定事實。

“可是啊,雖然很喜歡你,但我一點都不想遇到你欸,森野同學。”渡我被身子的語調忽然低落起來,自顧自地說道,“因為打不過你,我不想死。所以只好繞開你了。”

“我要走了哦森野同——”

“砰——!!!”

她話音未落,一股巨大的力,忽然砸在渡我被身子的腹部,将她整個人摔在了身後的樹幹上。

硬是震落了許多仍舊綠意盎然的樹葉。

少女倚靠着樹幹滑坐在地上,猛然爬滿後背劇烈的疼痛将她想說的話變成了微弱的氣音。

站在森野綠身後的麗日禦茶子和蛙吹梅雨,緩緩放下了因為驚吓而聳起的肩膀。

森野綠的攻擊太突然,一點征兆都沒有。而且看不見摸不着,就算身為同伴,在不被提前告知的情況下,也不知道她會突然做出哪些舉動。

可這份不确定性,卻意外地令人感到可靠。

麗日禦茶子松開了攥緊成拳的手,也放下了繃緊的神經。

森野同學果然好厲害啊。

無法對剛才還在試圖傷害自己與夥伴的敵人産生同情,但麗日禦茶子還是注意到了對方的聲音中帶着委屈和哭腔。

渡我被身子在喊疼。

啊,真的就像是普通的女孩子一樣。麗日禦茶子不着邊際的想。

而在森野綠眼裏,這一幕只代表了這位“敵人”蟑螂般令人厭煩的頑強生命力。

讓她不禁有些火大,蹙起眉,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怎麽這都沒暈過去?!”

擡起手臂,轉動手腕,将施加方向更加精确的集中在對方的頭部。

森野綠張開的手仿佛正扣着一個看不見的籃球,又或者說某個人的頭頂。像帶球過人那樣輕松地,隔空握着渡我被身子的後腦,讓其再次與堅硬的樹幹相撞。

一聲短促的尖叫與撞擊聲過後,森野綠這才走上前去,查看渡我被身子的狀況。

麗日禦茶子和蛙吹梅雨警惕地跟在她的身後,生怕面前瘋瘋癫癫的女子高中生倏地睜開眼睛,揮着刀朝森野綠刺去。

順從心意,并在相應代價找上門來之前的這段時間中,人的感覺總是非常良好的。

至少在渡我被身子因為猛烈撞擊昏迷過去之後,森野綠瞬間覺得神清氣爽了不少。

“都不打算跟你計較了,要走不走,非要多嘴說那麽多廢話。”

反派死于話多真的不是沒有道理的。

森野綠蹲下身,撥開渡我被身子的眼睑,眼球依舊保有無意識的轉動。

真的好頑強……遭受了這種程度的撞擊,竟然才造成輕度昏迷。

簡直想起立為渡我被身子鼓掌了。

“那個,森野同學……”

“怎麽了?”

“她沒事吧?”

“你關心她啊?”

“不、不是的!”麗日禦茶子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時間竟然被森野綠咄咄逼人的目光壓迫得語無倫次,她真的不是“關心”敵人!

“逗你的。放心,腦震蕩導致的暫時性昏迷而已。”森野綠将渡我被身子的裝備扒了下來,用重力全部碾碎,順便收走了那把刺傷麗日禦茶子的小刀,将它折疊放進口袋中,“未取得資格者,在未得到保護管理者的許可前,利用‘個性’造成傷亡——你想說這個?”

麗日禦茶子點了點頭,“嗯……”

森野綠聽後,“哦”了一聲,随後便抓着渡我被身子的頭發,又将對方的腦袋往地面砸了一下。

沒有留心地上的小石子,磕破了渡我被身子的額角。

“讓女子高中生破相了,我真是罪大惡極罪不可赦,南無阿彌陀佛。”她站起身拍去手上的灰,面上卻一派輕松,毫無悔改之色。

“……”

麗日禦茶子忽然就不太相信這話的真實性了。

“別那麽驚訝嘛,我只是想讓她多睡一會而已。”森野綠聳了聳肩,“我還沒蠢到會給自己找麻煩。”

她明明這麽說了,信誓旦旦的。

可麗日禦茶子卻依然不安。

蛙吹梅雨用舌頭充當了束縛渡我被身子的工具,與麗日禦茶子一同返回合宿設施。

那裏有pussy cats和老師們,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森野綠選擇了背道而馳,她要原路返回。自然遭到了麗日禦茶子和蛙吹梅雨的阻攔。

“啊?當然是回去找我們班的圓場啊。”

“我把他丢下了。如果那家夥出事了說不定會變成鬼纏着我。”

要是哪個一年B班的,或者轟焦凍在這,說不定內心早就被“你睜眼說瞎話是打算哄誰啊”的吐槽填滿了。

他們都知道森野綠是個雷打不動的唯物主義者。

光是鐵哲徹鐵還相信聖誕老人的存在這件事,就能讓她單獨發表長達三十分鐘的,充滿現實主義色彩的批判。

“那我們陪你一起去!”

“不要。”森野綠果斷拒絕了這個在特殊時期,反而變得有些令人糟心的提案,“你們跟着我會扯我後腿。”

她說的是事實。

麗日禦茶子和蛙吹梅雨同她相比的确太弱了,如果路上又遇到個什麽敵人,還要抽空照顧。

森野綠趕時間,有必要她們意識到自己的貧弱,而不是不自量力的說出“我想幫你”這種話。

或許出發點是好的,心意也是好的,可森野綠不需要。

比起用言語傷害不怎麽熟識的隔壁班同學,令她們失落,還是同班同學的安危更為重要。

圓場硬成要是出事了,自己可能會睡不着。

這個預感像是平靜的水面下的暗流,正在瘋狂的企圖将森野綠拖入冰冷的旋渦中心。

她自以為的初衷相當簡單,不是因為什麽無聊的“交朋友扮家家”的游戲,也無關少年漫的熱血與友誼。

只是希望自己絕對、絕對、絕對不要背上負罪感。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她嘴裏一直重複着這句話。

猶如被催眠之後發出的,脆弱的嗚咽聲音。

·

“喂!荼毘!渡我那家夥失聯了!十有八九被幹掉了吧!”

“什麽!渡我小妹妹竟然失聯了!快點去找她啊荼毘!”

合宿設施東南方的森林深處,圖懷斯的兩個人格唧唧歪歪地怪叫了半天。

敵聯盟開辟行動隊的“主将”荼毘,卻顯得相當鎮定,甚至能從他的話裏聽出幸災樂禍的意味。

“別擔心啊圖懷斯,那個瘋丫頭犯罪潛逃了那麽久都沒被警方抓住,”火焰從他貼在樹幹上的掌心中源源不斷地向外擴張着、炙烤着,“應該不會真的和外表一樣看起來那麽蠢的。”

“嗯……話是這麽說的沒錯……”

“荼毘你這樣以後很難交到女朋友欸!會注孤生的!”

青年連眼皮都沒擡,聲音波瀾不驚,“欸,聽起來還真讓人傷心。”

“對吧!對吧!”圖懷斯右手豎起大拇指,語調激昂,充滿對生活與愛情的期望。

“不對!你看起來根本不傷心!”圖懷斯左手豎起中指,幾乎要将自己的鄙夷怼到荼毘臉上。

荼毘擡起空閑的另一只手,往自己的胸口點了點,“傷心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被你看到。”

“喔!有道理!”

“說得好聽!我呸!”

“另一個我到哪裏了?”

“嗯?哦,已經快接近他們的合宿設施了。”

“腳程好慢啊荼毘你個弱雞!”

等到火勢逐漸蔓延到毒氣瓦斯的範圍邊緣,荼毘才收回手。

幽藍的火光将青年瘦削的身形映亮,血水從他眼下皮膚拼接的縫隙間流出。

他神色平淡地擡手将其抹去。

盡情去制造麻煩的局面好了,反正也不需要你們收場。彼時死柄木笑得相當惡劣,又幼稚,像個故意給人添堵找麻煩的小孩子。

這種人真的能帶領敵聯盟颠覆這個虛僞的超人社會嗎?荼毘耷拉着眼皮,可轉頭想想,既然斯坦因會加入他們,想必是有可取之處的。

但死柄木說的話也不是完全不對。他想。

既然選擇成為“英雄”,就應該做點英雄該做的事情才行。

不然,不管是人還是機器,都會鏽掉。

到最後成為徒有其表的,虛僞的破爛玩意。

他擡手摁住有些酸澀的後頸,又聽到圖懷斯在一旁大喊:“喂荼毘!你個菜鳥被幹掉啦!!!”

“這樣,我好弱。”他坦然地接受了另一個自己“陣亡”的事實,“那就再增殖一次吧。”

可不能讓這群職業英雄和未來的英雄們閑下來啊。

作者有話要說:  重新連個熱點的功夫就過零點了……

圖懷斯好可愛哦,渡我也好可愛哦(。

森野綠打架從不多哔哔,直接動手就對了。

改了一下時間線,這個時候遇到渡我是在相澤老師下達戰鬥許可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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