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羔羊的悲鳴 - 第 9 章 :殺戮

1974:殺戮

巴爾的摩的冬天是有雪的,非常冷。

蕾切爾穿着紅色的毛衣連帽子都沒有戴,她跑下寝室的樓梯,小皮靴踩在雪上發出松脆的聲響。

她朝着雪地裏站着的男人飛奔過去,一頭撲進他的懷裏。

暗金色頭發的男人用大衣裹住她嬌小的身軀:“起碼穿一件外套。蕾切爾。”

金色毛茸茸的腦袋從他的懷裏擡起頭,漂亮清澈的棕色眼睛彎成了月牙。

“我不冷。你說的是真的。你來弗吉尼亞大學。你是說聽心理學的課?”

“是的。我打算做個心理醫生。”漢尼拔拿下圍巾圍在蕾切爾白皙纖細的勃頸上,他冰冷的指腹劃過她搏動的血管,引起她一陣瑟縮。

“好冷。”蕾切爾貪戀着圍巾的溫度,她把自己縮在漢尼拔的懷裏,說話間帶着白氣,“你怎麽突然改主意了?”

“我想這樣就沒有人因為我的治療而死亡了。”漢尼拔的雙手捧起她凍的有些發白的臉,“蕾切爾,你穿一件外套再下來。”

“好的好的。”蕾切爾本來想安慰漢尼拔兩句,又因為實在太冷了,只能匆忙地說,“我先上去換衣服。”

她又轉身跑進宿舍樓。

漢尼拔看着她跑起路時揚起的金色發絲唇角微微一勾。

“嘿,蕾蕾~那是你經常挂在嘴邊的丈夫嗎?看上去非常英俊優雅。難怪你拒絕西奧多的求愛。”蕾切爾的室友薇奧萊看着圍着男士圍巾的蕾切爾調笑。

“別亂說。我一開始就說過了,我有丈夫的。莫莉,我得出去一趟。放心我會完成我的小組作業的。”蕾切爾和自己的組員莫莉保證。

“記得宵禁時間。”莫莉提醒她。

回應她的是,蕾切爾的關門聲,以及被門在外的‘知道了’。

莫莉和薇奧萊相視一笑。

蕾切爾一邊整理的衣服,一邊理着頭發,她的皮靴踩在雪地上發出松脆的輕響,就像是歡快的樂曲一般。

“漢尼拔。我好了。”蕾切爾走過去挽着他的手臂,“要我為你介紹弗吉尼亞大學的景色嗎?”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漢尼拔嘴角揚起微笑。

而這一年,切薩皮克開膛手出現在巴爾的摩。

蕾切爾看到報紙的時候,他們正在公寓吃早飯,她感嘆:“巴爾的摩會有危險嗎?這太可怕了。”

“怎麽了?”漢尼拔端着煎蛋遞過去,褐色的眼眸掃過報紙的頭條停留了片刻,“噢,最近的大新聞。我想警方會處理好的。你在寫聖誕賀卡?”

“是的。給千代的。真可惜她不肯來美國。我邀請她好多次了。”蕾切爾拿着刀叉分割雞蛋。

“看到你這麽喜歡千代,我也很高興。”漢尼拔走到桌子的另一邊坐下,“不過,你明年就要畢業了。你不是應該把精力放在你的畢業課題上。”

“噢,漢尼拔,你不要提醒我。你可不像你這般聰明,僅僅用一個學期就結束了自己的大學之旅。”蕾切爾在漢尼拔的對比之下進度委實不值一提,她臉上挫敗表現的非常明顯,這似乎取悅了對面的男人。

“美好的一天,應該從早餐開始,你這樣的心情,會讓你自己消化不良的。”

“我知道。”蕾切爾難得賭氣地說,她看了一眼報紙,“我想,是不是應該在宿舍住一段時間。”

“如果是因為報紙上的事。我可以接你。”漢尼拔不緊不慢地說,“保護你,也是我的職責。”

“可你的工作室不是剛開,應該非常忙碌才對。”蕾切爾不想因為自己的膽小而麻煩到漢尼拔。

“什麽都沒有你重要,蕾切爾,你記住這一點。”漢尼拔的聲音溫柔而堅定,“況且,我還需要你幫忙購置聖誕節的東西。”

“好的,是的,在這一點上,你确實需要我。那麽今年你也會拒絕我把聖誕帽戴在你的頭上嗎?”

“我拒絕。”

“那好吧。”

這不過是他們生活上的小插曲。

那天蕾切爾從圖書館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錯過了和漢尼拔約定的時間。

真是太糟糕了。

為了趕去約定的地點,她不得不跑起來,去走近路穿小巷。

她的身影在陰影中若隐若現,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小巷的空氣中彌漫着潮濕的氣息和塵土的味道,讓人感到一種壓抑和不安。

初春的冷風像一把鋒利的刀,在臉上劃過,帶走了溫暖,留下了深深的刻痕。風中帶着濕潤的泥土味,還有淡淡的冰雪味,讓人感到一種深深的寒意。

風帶來的雨滴滴在她的臉上,還帶着幾分溫熱,在接觸到她的臉頰後迅速冷卻下去。

溫熱?

蕾切爾不得不停下腳步,她伸手去摸臉上濕潤的雨滴,借着小巷裏昏暗的燈光和指尖粘稠的觸感以及讓人不适的氣味。

她突然意識到這是什麽。

蕾切爾身體忍不住地顫抖起來,她極力克制自己的恐懼,她回頭,身後的小巷空無一人。

這并不能讓她感到安心,她抖着發白的嘴唇,僵硬地擡頭往上看去。

用人體呈現出的恐怖藝術讓她終身難忘。

“啊…”

黑夜裏一聲尖叫劃破寂靜,猶如利劍破空,讓人心悸不已。

“蕾切爾…”

熟悉的聲音仿佛從很遠處傳過來,這讓蕾切爾暫時被恐懼占據的大腦恢複了一點理智。

是漢尼拔的聲音。

因為恐懼而發軟的雙腿恢複了一絲力氣。

“蕾切爾…”

漢尼拔的聲音近了一些,還伴随着急促的腳步聲。

這讓蕾切爾能夠判斷他那個方向。

她鼓起僅存的勇氣,發瘋似的朝着他狂奔而去。

就像是羔羊朝着它的宿命跑去。

在她耗盡最後一起力氣的時候,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也沉入了無盡的黑暗。

對于蕾切爾而言昨晚的一切真是一場噩夢。

面對因為切薩皮克開膛手而來的FBI的行為分析組組長傑克克勞福德。

“你好,萊克特夫人。我是傑克克勞福德探員。BSU小組的組員。”

蕾切爾還在醫院住院,漢尼拔認為她收到了驚吓需要觀察幾晚。

她在醫院見到這個精明魁梧的FBI時,她的恐懼還未褪去,提起昨晚的經歷,她漂亮的棕色眼睛裏盛滿了恐懼。

漢尼拔并未明确阻止傑克克勞福德的舉動,他只是淡淡地站在那裏,站在蕾切爾的身後,用手撫摸着她因為回憶而恐懼顫栗的後背。

“如果你覺得不太合适,我們可以明天再來談。”

也許是蕾切爾臉上的恐懼和蒼白到駭人的臉色,讓這個黑人FBI動了恻隐之心。

“昨晚,我在忙我的畢業論文……”

在克勞福德決定離開的時候,蕾切爾開口了。

“我幾乎投入其中忘記了時間。我和漢尼拔約定在十點。事實上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牆上的鐘已經十點半了。我有點着急,漢尼拔不喜歡遲到。然後我就選擇了一條比較近的路。”蕾切爾回憶到這裏,她顫抖了一下,鼻尖仿佛還殘留着初春冷風松開泥土味道混雜着血腥氣息,以及她擡起頭時恐怖的畫面。

“…我,有一滴血滴到了我的臉上,我還以為是雨,但初春的雨是不會有溫度的,我停了下來,發現這是人血。巷子的燈光其實并不明顯,我回頭時沒有看到什麽,可血時從上面飄下來的。所以我就…”

蕾切爾有些哽咽,她有些說不下去了。

漢尼拔把她摟在懷中安撫着親吻她的發旋。

“那,你認識了死者西奧多布萊克先生嗎?”

蕾切爾坐直了身體,她瞪大眼睛,驚訝地捂住嘴巴:“噢,居然是西奧多。他是建築系的學生。我們确實認識。Oh god!”

“蕾切爾…”漢尼拔撫摸着她的頭發将她摟進懷裏,他褐色的眼睛望向了克勞福德。

對方嘆了一口氣:“謝謝你的配合。萊克特夫人。打擾了。”

“漢尼拔,你送探員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蕾切爾推了推漢尼拔。

後者在她的耳邊輕聲說:“我一會兒就回來。”

漢尼拔并肩送克勞福德出去。

“抱歉打擾了夫人的休息。”克勞福德對漢尼拔說。

“我想眼下抓住兇手比什麽都重要吧。”漢尼拔并沒有多說什麽,“再見,克勞福德探員。”

他回到病房,蕾切爾躺在那裏,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不想休息嗎?”

蕾切爾搖頭:“我一閉眼就想起了昨晚看到的。我不敢閉眼睛。”

她的聲音低落,情緒不高。

漢尼拔坐在床沿,附身下去撥開她額頭前的碎發,看着有些黯然神傷的棕色的眼眸:“蕾切爾,我很抱歉,關于你同學的事。”

“我想不出,有誰會做這樣事?是報紙上報道的開膛手嗎?”蕾切爾最近聽了太多這個切薩皮克開膛手的事。

同學們都在議論。

拿它和倫敦的開膛手傑克相比較。

“我想是的。”漢尼拔看着蕾切爾微微皺起的眉毛,“怎麽了,蕾切爾?”

“我只是想不明白。雖然我恐懼昨天的場景,可我真切地看到了。”

漢尼拔眯起褐色的眼睛,眼眸中紅色的流光閃過。

“西奧多被擺成了萊奧納多達芬奇的作品——《維特魯威人比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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