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羔羊的悲鳴 - 第 1 章 :機遇

2011:機遇

以斯帖·霍普只是星光時報的小記者,入職不久的她,在報社裏做着一些打雜的工作,比如校對文字,給主編泡咖啡這些簡單的活。

總之她是星光時報的小透明,不過她挺喜歡這樣,因為她挺不會處理人際關系,這聽上去就像是一個笑話,不過這是事實。

她以為一直會這樣,但今天是一個例外。

今天以斯帖剛踏進報社就感覺不太對勁,報社裏的人齊刷刷地扭頭看她。

報社的金牌記者傑西卡巴爾瞪了她好幾眼。

以斯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一向和她一起的底層人員傑克派克卻難以掩蓋臉上的激動表情走過來跟她說:“Lucky,主編叫你去她的辦公室,相信我,以斯帖,這絕對是一筆大單子。”

以斯帖小聲地回應:“看到傑西卡的表情,我就知道了。”

“快去吧,別讓主編久等。”傑克催促。

以斯帖放下手裏的包就朝着主編的辦公室走過去,她停在那扇灰色大門的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擡手敲了敲門。

裏面傳來一聲好聽的聲音。

“請進。”

弗萊迪·朗茲,曾經只是一個犯罪案件博客的博主,曾經報道過很多連環殺手,最著名的就是食人魔漢尼拔萊克特。

“主編,你找我。”

以斯帖一進門就看見這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以一種十分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以斯帖感覺倒有幾分的不适,她讨厭沒有禮貌的感覺,她微微垂下了目光

朗茲打量着這個年輕的小姑娘,暗金色的頭發,琥珀色的眼睛,除了年輕漂亮之外沒有其他的優點。

她真擔心,以斯帖會搞砸這一切。

但眼下別無選擇的是她。

“你很幸運。我有一個獨家專訪要交給你,如果你做得好,你可以代替傑西卡巴爾的位置,接手犯罪板塊的報道。”

“可我還只是一個打雜的。”以斯帖不解朗茲的意思。

朗茲笑了:“相信我,我接到這個消息也是這個想法。可人要選擇抓住機會。眼下就是一個機會。坐吧,以斯帖。”

以斯帖十分順從地坐了下來。

朗茲遞給她一個文件,以斯帖接過來翻開:“米娅·克萊斯特?這是誰?”

“這是她的真名。她還有一個廣為人熟知的名字,蕾切爾·萊克特。”朗茲慢悠悠地說出了那個名字。

以斯帖一愣,她反應過來:“萊克特?漢尼拔萊克特的萊克特?”

“看來即便這麽多年過去了,食人魔漢尼拔的名聲依舊響亮。”朗茲感嘆,“蕾切爾是漢尼拔萊克特的妻子。”

“所以我要采訪他的妻子,為什麽是我?”

“這真是個好問題。如果可以我願意親自采訪她。可她點名是你。”朗茲十分惋惜,她高挑的雙腿交疊,“她點名你為她寫傳記。這是獨家專訪。”

以斯帖有些驚訝:“點名我?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

“你很快就會認識她了。”朗茲并沒有給以斯帖拒絕的機會,她漂亮而充滿侵略性的眼睛看着以斯帖,“我需要你不計任何代價,從她的嘴裏挖出關于漢尼萊克特的一切。”

“什麽?”傑克一聲驚呼惹得衆人都看向他。

以斯帖連忙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得了吧,以斯帖,你看傑西卡背刺你的眼神。她絕對知道米娅·克萊斯特的真實身份。”傑克湊過去小聲說道,“不過,說真的。漢尼拔萊克特的夫人。我的天,我小時候不聽話,我媽媽就會說讓我被萊克特吃掉,這個名字簡直是巴爾的摩孩子們的陰影。而且,他們現在還沒有抓到他。”

“FBI沒抓到他的連環殺手多了去了。像黃道十二宮、黑色大麗花,開膛手傑克……”

“漢尼拔除了食人魔這個稱號外,還有一個稱呼,切斯皮克開膛手。”

“是切薩皮克開膛手。”以斯帖翻了一個白眼,“采訪這麽一個人,我得查點資料。”

“建議你去看主編的博客。我聽說她年輕的時候專門追蹤報道過。而且還被僞裝成受害者。”傑克小聲告訴以斯帖。

以斯帖淺色眼眸轉了轉:“我得出去找一下當年有關的報道,然後再打電話去精神病院預約見面。”

以斯帖拿起她的郵差包,朝着外面走過去。

她走出報社時還看到了巴爾的白眼。

噢,上帝原諒她。

以斯帖心裏默念。

她拎着郵差包去了當地最大的圖書館,她不相信那些老一輩的人,願意從嘴裏再說出漢尼拔萊克特這個名字。

并且人會說謊。

以斯帖來着父親留給她的紅色雪佛蘭去了圖書館。

她拿出借書證進去尋找資料。

漢尼拔萊克特在成為食人魔之前是一名醫生,曾經是外科醫生,後來變成心理醫生。

二十多年前的心理醫生啊。

以斯帖腦海裏忍不住地想起,電擊,催眠,切除颞葉…

她停止了想象。

多少人是被想象吓死的。

以斯帖在圖書館裏安靜地尋找着當年和切薩皮克開膛手有關的資料,但是對漢尼拔萊特的夫人相關消息并沒有報道。

所以她不知道漢尼拔是不是像安德烈奇卡提羅一樣,用家庭來僞裝自己從而掩蓋自己就是切薩皮克開膛手的目的。

以斯帖停止了這樣的思考,先入為主地去同情食人魔的妻子,會讓自己陷入一個思維怪圈。

她拿着筆記正刷刷地寫着什麽。

不知都過了多久,直到以斯帖的電話響了起來。

以斯帖拿起來一看,是弟弟沃爾特的來電。

“噢,見鬼。”以斯帖想起了什麽,一邊接聽着電話一邊收拾着散在桌子上的筆記,“嘿,沃爾特,我知道,我知道。我沒有忘記,路上有點堵車。一會兒見。”

她完全忘記了和弟弟有約這件事。

願上帝原諒她的謊言。

以斯帖急匆匆地離開圖書館,她将資料放在副駕駛,她轉動着汽車鑰匙,雪佛蘭發出轟鳴聲,她一腳油門下去,體會到了速度的感覺。

以斯帖捋了捋被風吹亂的暗金色長發,開着雪佛蘭穿梭在大街上。

她很久沒有見過弟弟沃爾特了。

自從她大學畢業來了巴爾的摩。

沃爾特不能理解她為什麽回到這裏,這裏曾經讓父親痛苦,母親心碎。

父母知道她回這裏時的表情也十分耐人尋味,而母親表現出了激烈的反對。

父親也不同意她的做法,但還是讓她來了。

父親的眼神讓她有點讀不懂。

以斯帖來到了和沃爾特約好的餐廳。

“抱歉來晚了。”

以斯帖坐在弟弟沃爾特的對面。

沃爾特有着和父親一樣的黑色頭發,卷卷的像是一只小泰迪犬,一雙和父親一樣脆弱又無辜的藍色眼睛,讓這個不修邊幅的男孩看上去像一只林間小鹿,那樣清澈無辜。

沃爾特露出了‘又來了’的表情。

“和你約會,你就沒有準時過,以斯帖。”沃爾特免不了抱怨,“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歡這裏。”

“抱歉,抱歉,有點事耽擱了。還有路上十分堵車。”以斯帖對這個腼腆內向的弟弟十分喜愛。

他們從小在一起經歷了家庭的破碎和複合,沃爾特和母親更親近一些,而她則是和父親。

“你每次都遲到。真的很沒有時間觀念。”沃爾特吐槽以斯帖,他有一點社交恐懼,剛剛在人聲鼎沸的餐廳感覺到有些不适,幸好以斯帖已經來了,這讓沃爾特松了一口氣。

“抱歉,今天接到一個大任務,一直在圖書館查資料。”以斯帖打開菜單十分客氣地說,“今天我請客。對了,你的培訓怎麽樣?”

“中規中矩吧。”沃爾特顯然不想多談。

以斯帖轉移了話題,她點了幾個菜,把菜單遞給了沃爾特。

“最近父親有沒有找你談過。媽媽說,她覺得父親有點焦慮。”沃爾特點了幾個菜把菜單交給服務員。

以斯帖想起最近和父親的幾次通話并沒有什麽異常。

她搖了搖頭:“沒有。可能是一些懸而未決的案子困擾着他吧。說實話,媽媽還願意和你說話,自從你自作主張選擇了和爸爸一樣的路。”

沃爾特有些尴尬:“是的,我們已經和好了。我開始有點理解父親當時的處境了。其實當初他們分開的事不能全怪父親。父親也是為了我們的安全。”

“是的,畢竟媽媽都已經原諒了他。只有你還在為當年的事耿耿于懷。”以斯帖一直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是弟弟沃爾特在鑽牛角尖,“他們一直感情很好。”

“是啊,上次吵架還是因為你非要回巴爾的摩。”沃爾特也沒跟姐姐以斯帖客氣。

“你要是對其他女孩也像對我一樣,我想很多人願意給你寫情書。”以斯帖雖然不太喜歡和人相處,但是她情商很高,即便是在學生時期獨來獨往,還是有不少人向她表白。

但生性敏感腼腆的沃爾特則不同,雖然淩亂的卷發,迷惘而無辜的眼神,和父親如出一轍的美貌且脆弱的容顏,清澈而獨一無二的氣質。但這樣的外貌和氣質并沒有為沃爾特招來許多桃花。

實在是沃爾特性格慢熱的性格以及社恐讓他不知道如何和人相處,加上他極其不善言辭。

現在的女孩可沒有這麽多耐心。

以斯提拿起水杯喝着水,看着窗外漸漸沉下去的天色,以及被點亮的城市星光。

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我會去采訪一個食人魔的妻子。

她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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