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刑事拍檔 - 第 31 章 (7)
難道你們沒覺得他怪怪的嗎,按理說就算他看上了陳宇和時志同,想要把他們接去省隊集訓,把他們當成了好苗子,但是他也不該這麽急啊,一天半天而已,又耽誤不了多少功夫,他犯的着跟我們吵成這個樣子,大鬧公安局,為的就是讓我們提前十幾個小時放人?”
柳國成的樣子,顯然是很相信陳宇和時志同的,他明顯覺得他們兩人不可能跟這次的案子有關。既然他這麽篤定兩人無罪,那警方就算扣留陳宇和時志同又能怎樣?
二十四小時時間一到,警方找不到證據自然就會放人,到時候兩人不僅能夠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還能幹幹淨淨的出門集訓,柳國成犯得着急成這個樣子,非要他們立刻放人。就這麽十幾個小時而已,趕時間也不能趕成這樣吧?
其他人之前還沒想到這一茬,聽完何岳臨的話後都是反應過來。
他們都聚在一起說着柳國成的事情,展白和秦禦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秦禦在門口說道:“大概是因為世界青少年錦标賽的事情吧。”
“秦禦。”
“秦大神。”
“秦哥。”
辦公室內衆人都紛紛回頭,秦禦走進來淡淡道:“這種世界型的賽事國內都會先進行一次內部選拔,陳宇和時志同兩個人的成績不錯,那個柳國成以前在燕城是因為犯了錯才被調離國家隊的,估計他是想要借着他們兩個參賽的事情重新回國家隊任職。”
“可是這跟我們有什麽關系?”雷蕾奇怪道。
“國內選拔的時間是固定的,而能夠參加選拔的運動員必須要成績優異,身家清白,不能有污點。陳宇和時志同兩個人這個時候進警局,傳出去上面肯定會有所顧忌,要求重新調查兩人的檔案,他們兩個參加選拔賽的資格就可能會被取消,或者是錯過了選拔時間。柳國成大概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急着想要你們放人。”
衆人聽着秦禦的話不由面面相觑。
誰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麽嚴重。
那可是世界大賽啊,當運動員的誰不想參加,誰又不想能夠拼一拼看能不能拿到成績?
田成浩忍不住說道:“我去,難怪柳國成那麽大反應。頭兒,那如果這樣的話,陳宇和時志同如果真是冤枉的,那我們豈不是擋了人家的前途?”
153證據确鑿
其他幾人也是遲疑,這要是兩人真有罪的話也就算了,要是最後查出來事情根本就跟唐家駿說的不一樣,陳宇兩個人沒有罪,那他們豈不是成了斷人前途的壞人了?
那個柳國成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處的,今天是他們占理,才能打發了他,可來日他要是再找過來,他們到時候不占理,那還不得被人噴成狗?
展白見所有人臉上露出的擔憂神色,直接說道:“你們就別擔心了,耗子說的事情壓根就不成立。”
所有人一愣。
莫靜好突然想起她回來的時候接到的那個電話,眼前一亮道:“對了,之前你跟我打電話說鑒定結果出來了,怎麽樣,是不是找到證據了?”
展白一笑,指着秦禦道:“問師父。”
“秦禦?”
秦禦把手裏的文件夾遞給了莫靜好和簡思澤,淡淡道:“花盆碎片上的指紋已經采集出來了,目前還沒和陳宇、時志同兩人做過對比,但是碎片上殘留的血跡裏面采集出來李珍珍的DNA。”
“真的?”
“太好了!”
所有人都是露出興奮笑容。
那些殘留的血跡裏面采集出來李珍珍的DNA,就代表那碎片上手印的主人在那天晚上有直接接觸過受害人李珍珍,現在只要采集陳宇和時志同的指紋進行對比,就能證明當天夜裏李珍珍出事的時候,他們兩人就在現場,甚至于還直接接觸過受傷的李珍珍,從她身上蹭到了她傷口上的血跡,從而帶回了李立家門口。
正在所有人都因為突然出現的線索興奮不已的時候,簡思澤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簡思澤連忙拿過電話“喂”了一聲,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簡思澤臉上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過了很久,他才說道:“行,你和你那個朋友一起來一趟局裏,做個筆錄。”
“好,你們來了之後給我打電話,我在警局等你們。”
簡思澤又跟那頭的人說了幾句之後,這才挂了電話。
莫靜好疑惑道:“誰啊?”
“李立。”
簡思澤沉聲說完之後看了衆人一眼,就在衆人被他暗沉的臉唬的一愣一愣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的時候,他臉上卻是突然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剛才李立打電話過來,他說他去見了他幾個朋友詢問那天晚上的事情,他朋友那邊沒什麽消息,但是他卻無意中聽到另外一個人說起,說那天晚上在八點二十多的時候,那個人在離蔡鵬飛家裏大概五百多米的超市門口見過兩個人。他說當時天色已經黑了,那兩個人慌慌張張的撞上了他,其中一個脾氣暴躁破口大罵。”
“那個人當時也是氣的不行,正想理論,那個跟他吵架的人就被另外一個人拉走了,等到那個人回去的時候才發現他穿的衣服上不知道撞他的那個人弄上了什麽,蹭了他一身,第二天他才發現那些東西是血。本來那個人也沒多想,以為是倒黴遇到了街頭打架什麽的,結果李立跟人聊天的時候,他剛好在旁邊聽到就想起來了。”
“李立是見過陳宇和時志同的,他跟那人說起的時候來那個人對了一下,發現那個人嘴裏撞上的那兩個人的身形很像陳宇和時志同。”
何岳臨頓時大喜:“那豈不就是說李立那個朋友那裏也能找到新的血液樣本?”
“恐怕不行,那個人已經把衣服洗了,不過就算采集不到血液,只要那個人來警局指認兩人,證明那天晚上他見到的就是陳宇和時志同,我們就能夠确定他們兩個所謂的不在場證明不成立,再加上花盆碎片上的證據,人證物證都有,他們狡辯不了!”
所有人都是大喜。
簡思澤帶着展白去到審訊室,讓展白替陳宇和時志同采集了指紋,陳宇見狀仍舊沒什麽太大的反應,一副篤定了警方奈何不了他的樣子,倒是時志同被關了幾個小時之後,明顯有些慌了,警方進去采集指紋的時候,他雖然仍舊強裝着鎮定,可是眼睛卻不敢直視幾人,裏面明顯帶着慌亂之色。
展白采集了兩人的指紋之後,就直接帶回了法醫部去和花盆碎片上采集到的指紋做對比鑒定,而李立也帶着他那個朋友趕來了公安局。
見到人之後,簡思澤就簡單的詢問了兩人幾句,在知道那人所說的情況和李立剛才轉述的差不多之後,就直接安排下去,讓下面的人找了五、六個身高體形和陳宇時志同差不多的人進來,把他們全部送進了審訊室裏。
等到所有的人都一排站好之後,簡思澤帶着李立的那個朋友去了審訊室外面,隔着單向玻璃牆指着裏面的幾人問道:“謝平,你看看這裏面有沒有你那天晚上見過的人。”
那個名叫謝平的小平頭連忙朝裏看去,等到仔細看了幾人一遍之後卻是搖搖頭說道:“他們都不是。”
“你确定?”
“确定。”
簡思澤聞言看了不遠處的葉兵一眼,對他使了個眼色。
葉兵立刻把裏面那幾個人帶出去,又送了一批人進來,而這一次,他直接把陳宇和時志同也一起送了進去,然後還沒等幾人站定,謝平就已經直接指着時志同說道:“是他,那天晚上撞到我的人是他。”
簡思澤一看他指向的是時志同,連忙問道:“那你看清楚另外一個人了嗎?”
“沒有,另外那個人一直用帽子蓋着頭,我沒看清楚長相,只記得他比這個人要矮一些,身形也要瘦一些。”
“那你怎麽這麽确定他就是當時撞你的那個人?”
“我當時看到他長相了啊。”謝平直接說道:“那天晚上我是出去買飯的,這個人撞了我打翻了我的飯盒,結果不僅沒道歉,還惡聲惡氣的吼了我一頓,要不是另外一個人把他拉走了,我說不定還得跟他幹上一架。他撞我的地方就在超市門口,又離得那麽近,我當然記得他長什麽樣子了。”
簡思澤又問了謝平幾句,謝平全部如實說完之後,他才讓雷蕾帶着謝平出去做筆錄。
154各方證據現
葉兵把陳宇和時志同再次帶回了審訊室裏,只是這一次,就連陳宇也有些不平靜了。
警方這次不尋常的舉動讓他隐約察覺了不對勁,他開始旁敲側擊的想從葉兵嘴裏套話,只是葉兵早就得了莫靜好的話,知道這個陳宇對心理學方面有研究,怕自己大意之下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讓他心裏有所防備,所以不管陳宇怎麽旁敲側擊的問話,葉兵都始終沒有搭過他,只是把他們兩個送進了審訊室後就直接離開。
陳宇見狀這才真正的擔心起來,打從被帶進公安局開始,臉上頭一次出現了不一樣的神色。
莫靜好一直站在審訊室外觀察着陳宇,見他臉色變化之時連忙凝神,只是她卻發現她還沒來記得細看,陳宇的臉色就已經恢複了正常,他變色只有那麽一瞬,随即就像是想到了什麽事情,轉瞬之間又再次平靜下來。
這種平靜讓莫靜好無比疑惑,按理說以陳宇的精明,他應該猜出來警方這邊找到了證據才對,他的慌亂焦躁也沒有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很清楚的證明了這一點,可是他此刻的突然平靜又是為什麽?
是因為他知道沒有回旋餘地所以放棄了抵抗,還是他心中篤定了,警方就算找到了證據,也奈何不了他?!
莫靜好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聽到雷蕾他們叫她,她也顧不得多想就直接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謝平的口供已經錄好,簡思澤對着兩人說道:“你們先回去,如果有需要的話,之後在他們兩人被提起上訴的時候可能需要你們兩人出面作證,到時候可能還要麻煩你們一次。”
謝平在聽說要出面作證之後,臉上明顯出現猶豫之色。
簡思澤疑惑:“怎麽了,你不願意?”
謝平搖搖頭說道:“不是不願意,簡隊長,我跟你說實在話,大家都是男人,打打架鬧鬧事什麽的也就算了,可是像他們這種欺負女孩子的男人我是打從心眼裏看不起。要是能把他們繩之于法,我肯定樂意作證,但是你也知道他們兩個跟那個蔡鵬飛有關系,蔡鵬飛那人……我也不好說他怎麽,反正就是個混子,我以後還要住在那一片,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蔡鵬飛回頭報複我怎麽辦?”
李立聽到謝平的話後也突然想起蔡鵬飛這一茬了,之前他還覺得能幫助警方破案心理挺得意的,可是此時回過神來之後心裏也有些發虛。
他跟蔡鵬飛鄰居好幾年,雖然大家彼此沒什麽來往,可是蔡鵬飛那人是什麽德行他卻很清楚,要是這個陳宇和時志同真的被定了罪,那個蔡鵬飛跟他倆的關系這麽好,到時候會不會因為他們而為難他?
大家都住在一層樓上,還是隔壁鄰居,蔡鵬飛要是對他怎麽樣的話,他想躲都躲不過,可別因為給警方做個證圖一時爽快,結果把自個兒給坑了進去。
李立連忙說道:“對啊簡隊長,我兩做個筆錄就行了,出面作證什麽的就不要了吧,要不然我們兩以後在那邊就住不下去了。那個蔡鵬飛就是個牛皮糖,要是被他盯上了,我們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簡思澤見兩人有些害怕的樣子,皺眉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情稍後再說,有了你們的筆錄,也許用不上你們兩出庭作證。”
兩人聞言都是松了口氣。
簡思澤又跟他們聊了幾句之後,兩人也十分自覺,見刑警隊裏面的人都在忙着,連忙就起身告辭,等到他們離開之後,雷蕾忍不住問道:“頭兒,那個蔡鵬飛這麽厲害?”
“不是厲害,他不過就是個街頭混混,平日裏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大事犯不上,小事不間斷,要是被纏上了,的确是個麻煩。”
“那謝平他們出面作證,豈不是會很麻煩?”
莫靜好就站在不遠處的地方,聞言擡頭說道:“也沒什麽麻煩的。”
衆人都是看向莫靜好。
莫靜好淡淡道:“那天晚上陳宇和時志同會去蔡鵬飛家裏,一方面是想讓蔡鵬飛替他們作僞證證明他們不在案發現場,另外一方面,也許蔡鵬飛對他們所做的事情也并不是一無所知。更何況你們難道忘了,無論從秦禦之前的推測,還是從唐家駿的口供裏我們都能得知,當時在場的一共有四個人。也就是說,除了唐家駿,陳宇,時志同以外,現場還有另外一個人。”
“蔡鵬飛從案發之後就沒了蹤影,我們現在還無從得知那第四個人到底是誰,也許等我們再次審了陳宇和時志同之後,能從他們嘴裏問出第四個人來,如果那個人正好是蔡鵬飛的話,那他根本就威脅不到李立和謝平。”
“而如果蔡鵬飛不是這第四個人,第四個人另有其人的話,我們也并非拿蔡鵬飛沒轍。蔡鵬飛就是個街頭混混,無論是從那個雜貨店老板,還是從李立口中,我們都能知道他以前做的都是收保護費,放高利貸這種事情,如果較真的話,他以往做的那些事足夠讓他去牢裏呆上幾年了,我還沒有見過有誰進了牢裏還不安分的。”
衆人聞言都是恍然,随即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啊,他們怎麽把這一茬給忘了。
要是身家底子幹淨的人也就算了,他們拿他沒轍,可是對付蔡鵬飛這種人,他們卻有的是辦法。蔡鵬飛以前又是收保護費,又是放高利貸,時不時的還打架鬥毆,就他幹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随便拎兩條出來就足夠讓他好好喝上一壺,到時候有警方盯着,他還能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沒了蔡鵬飛這個隐患,所有人都是輕松下來。
大家都在等着法醫部那邊的指紋鑒定報告,而在這個時候,何岳臨卻是接了個電話,然後走過來對着簡思澤說道:“頭兒,美美外賣平臺那邊回電話了,說他們已經找到了12號晚上給蔡鵬飛家裏送外賣的那個人。”
155閩省黃明坤
簡思澤聞言頓時擡頭。
“那邊怎麽說?”
“那個人說他當時送東西過去的時候,裏面的人只開了條門縫,他隔着防盜門把東西給了之後就離開了。當時天色已經暗了,他只是隐約聽到有人叫那個拿外賣的人陳什麽,但是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長相,所以他根本就不能成為陳宇他們不在場的證明。”
“也就是說,現在陳宇和時志同兩人不在場的證明全部都不作數了。”葉兵高興道。
雷蕾也在旁笑得開心:“現在只要等秦大神和小白那邊的指紋鑒定結果出來,咱們就有确鑿的證據能夠抓捕陳宇他們了,讓他們之前還裝的無辜,回頭那個柳國成知道他是為了這兩個玩意來咱們警局鬧騰,不知道會不會覺得臉疼。”
“那肯定得疼啊,你們沒瞧見他走得時候那樣子。”田成浩捏着喉嚨幹咳了幾聲,然後掐着嗓子學着柳國成的樣子指着幾人道:“我告訴你們,你們最好能查出什麽來,否則……哼!”
一聲“哼”被田成浩學的鼻孔朝天,偏偏他還一手叉腰一手掐着個蘭花指,那瞪着眼睛故作扭捏的樣子簡直辣眼睛極了。
旁邊幾人都是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就連正在喝水的莫靜好也險些一口噴了出來。
簡思澤拍了田成浩一巴掌,邊笑邊說道:“別瞎學人家,人家好歹也是個省隊教練。”
“得了吧頭兒,就他這樣的,為了點成績連人品德行都不要的,也就是個省隊教練了。你沒聽秦哥說嗎,這老小子一心想着回國家隊呢,只可惜千挑萬選的找了兩個強/奸/犯,這臉打的……啧啧,我都替他疼。”
“你還別說,他今兒個來咱們局裏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那體育局的幾位都被他掃了面子,人家當面沒說什麽,可是指不定暗地裏還怎麽記恨着呢,要是等陳宇和時志同定了罪以後,估摸着那幾位會不吝麻煩的好好替他們宣傳一下,到時候柳國成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裏去。”
“哈哈,就是,看他還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還想回國家隊呢,就這種人,呆省隊都覺得污糟。”
簡思澤聞言搖搖頭,他也不喜歡柳國成那人,太張狂,說話做事的時候半點都不留餘地。
今天這事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柳國成就算有些小心思想要保陳宇他們出去他也能夠理解,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只是他那麽不顧場合,完全不給警方臉面,當着宋吉這個副局的面就各種威脅強迫的,這種撕破了臉的事情論誰都高興不起來。
現在這社會,你不給人家臉面,人家憑什麽給你臉面?尊重這都是相互的,他是不喜歡柳國成這人,只是大家都不是一個地的,指不定這一次之後再也不用相見,他也犯不着跟那人計較。
幾人說笑的時候,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莫靜好就在旁邊,順手接了電話之後跟那頭的人說了起來。
衆人聽到她說起什麽流水賬單的事情時,都是全部噤聲,就聽到莫靜好低聲問道:“你确定嗎?……恩,對……行,知道了,謝謝你們的配合,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會再聯系你們。”
“行,再見。”
莫靜好挂上電話之後,擡頭見衆人都是看着她,她也沒等他們詢問,就直接說道:“是銀行那邊的人,他們已經查到了時志同那兩筆彙款的賬戶,是一個名叫黃明坤的人,賬戶地址是閩省那邊的一個小銀行。”
“閩省?”簡思澤皺眉:“我記得時志同的手機帶回來之後,我們讓技術部門那邊進行了破解,他的通話記錄裏面有幾個號碼就是閩省那邊的吧?”
“頭兒,這個黃明坤會不會就是秦哥說的那個給他們迷幻藥的人?”
“不知道,讓人去查查看,最近這段時間裏,時志同和陳宇有沒有拿過什麽從閩省那邊寄過來的包裹或者快遞,然後致電閩省那邊的同僚,讓他們查一下這個名叫黃明坤的人的底細。”
簡思澤沉着臉吩咐道。
幾人都是應承了下來,他們明白,就算是現在證據都已經指向了陳宇和時志同兩人,只要等着秦禦和展白那邊做出指紋堅定,他們就能立刻實施逮捕,但是這迷幻藥卻還是個大問題。
時志同只是個學生,人際往來簡單,平時所接觸的人也大多都只是學校裏面的人,可是他卻能找到渠道買到這種東西,萬一別的人也找到了這種渠道,那到時候受害的人絕對就不只是李珍珍這一個。
李珍珍這次的事情只因為是發生在學校周圍,又被人親眼目睹,所以才會鬧的這麽大,讓警方擦手,但是有一些性格保守甚至本性害羞的女孩子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第一時間想的卻不是報警,而是默默把事情隐瞞下來,自己承受折磨,卻讓罪犯逍遙法外。
更何況之前秦禦說的很清楚,這種迷幻藥之所以會被列為禁藥,不僅僅是因為其中所含的成分對人體損傷性很大,更重要的是這種藥致幻效果極強。
它能通過嗅覺觸覺進入人體之中,讓人出現迷幻狀态,用量較少的時候,人體還能保持神智清醒,身體不聽使喚,而如果加大用量的話,甚至能夠讓人處于極度虛幻的狀态,完全不知道身處何地,甚至會配合下藥者做出一系列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來。
打個比方,比如下藥者能通過這藥短時間內控制受害者,讓他在一定的時間內聽從他的指使,丢了錢財物品還是小事,可若是下藥者用這藥控制着他人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那麻煩可就大了天了。
而如果用量大到一定的劑量之時,甚至會導致他人因為精神過度興奮而出現休克,甚至死亡的現象。
要真是論起來的話,這種迷幻藥的危害半點都不比毒品小,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還遠遠超過毒品的危害。他們絕不能放任這種東西流入南海市場,更不能讓更多的人接觸這種東西。
他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從源頭上查出這東西是從什麽地方流出來的,從而徹底杜絕這種迷幻藥擴散,這樣才能盡可能的保護更多人的安全,杜絕以後再有類似李珍珍的事情再發生。
156陳宇的挑釁
法醫部的鑒定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不出衆人的意料之外,那個從花盆碎片上采集到的指紋和他們從陳宇那裏采集到的指紋完全吻合,這也就意味着,那個帶着李珍珍血液DNA的血手印就是陳宇的。
再加上陳宇所謂的不在場證明已經被證實是假的,目前來說可謂是證據确鑿。
衆人在興奮的同時都是松了口氣。
莫靜好和簡思澤直接去了扣留陳宇的審訊室裏。
兩人坐下之後,見陳宇依舊是一副淡定的樣子,簡思澤直接開口道:“陳宇,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麽長時間,你考慮清楚了沒有,要不要老實交代?”
陳宇看着兩人說道:“老實交代?警官,我之前說的都是實話,你們還要我交代什麽?”
“實話?”
簡思澤冷哼一聲,直接把李立、謝平幾人的口供砸在了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而他則是冷聲道:“你到現在還想狡辯?你以為你不承認我們就查不出證據來?”
“我告訴你,我們已經問過12號晚上給蔡鵬飛家裏送外賣的那個外賣員,他根本就沒親眼看到你在蔡鵬飛家裏,所以根本不能證明當時取外賣的人是你和時志同,而蔡鵬飛的鄰居李立也說,你跟他打賭的時間是在12號晚上八點半以後,也就是說,在李珍珍出事的七點半到八點半之間,你根本就沒有不在場的證據。”
“可那也不能證明,我八點半之前就不在蔡鵬飛家中啊。”陳宇挑眉。
簡思澤聞言冷哼一聲:“你可知道什麽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12號晚上為了做出你一直在蔡鵬飛家中的假象而故意砸碎了李立家門口的花盆,那花盆上留下了你的指紋,而我們更從那些指紋上帶着的血跡裏面提取出了李珍珍的DNA。”
“你能不能給我們解釋一下,如果你真的有不在場證明,而李珍珍出事的時候你一直在蔡鵬飛家裏,那你的手上怎麽會染上李珍珍的血液?又怎麽會在案發之後不久,被人親眼目睹你和時志同兩人神情慌亂的出現在蔡鵬飛家樓下不遠處的超市門口?!”
陳宇聽到簡思澤的話後,眼中閃了閃,總算知道警方是為什麽能夠看破他不在場證據是假的。
那天晚上他自認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不僅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證據,就連後來的事情他也全部清理了首尾,就算是警察到最後能夠查出他所謂的不在場證明是假的,他們也根本就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能夠證明他有罪,到時候他說到底也只是嫌疑人而已,警方根本就不能給他定罪。
可是他沒有想到,他居然是在那個被他刻意砸碎了的花盆上面出了纰漏,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麽時候染上了李珍珍的血,居然還在花盆上留下了痕跡。
陳宇微抿着嘴角,對自己之前的不完美表示不滿,臉上有瞬間的陰沉,然而不過一瞬間,陳宇就收斂了神色嘆了口氣,看着兩人聳聳肩道:“原來是這裏出了問題,沒想到現在的警方這麽厲害,連那麽細微的東西都能找到。”
“這麽說,你是承認李珍珍被強暴的事情是你做的?”
“咦,我什麽時候承認了?”
“那個手印上有你的指紋,有李珍珍的血液,你還想狡辯?”
陳宇一挑眉毛,原本看上去老實單純的面容卻是突然多了抹邪氣,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簡思澤說道:“警官,破案是要講究确鑿證據的,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的。我承認那天晚上案發的時候我的确不在蔡鵬飛家裏,可是這不代表李珍珍的事情就是我做的啊。”
“你什麽意思?!”
“意思很簡單啊,那天晚上我本來約好了蔡鵬飛去他家裏看球,結果在半路上遇到了時志同,當時他神情慌張,身上手上到處都是血,一見到我就跟我說他頭腦一時沖動惹了大禍。你們也知道了,時志同跟我是好朋友,他當時又哭又跪着求我讓我幫他,替他做不在場的證明,我能怎麽辦?”
陳宇滿臉同情的說道:“阿同家裏經濟比較困難,他母親早亡,父親一個人好不容易才把他拉扯大,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有機會進入省隊,甚至還有機會參加世界青年錦标賽,我這人一向心軟,見他苦苦哀求之下實在不忍心,以才一時糊塗替他做了僞證。”
“你們說的那個手印可能是當時我跟阿同接觸的時候不小心沾染上的血,我知道作僞證同樣有罪,可是警官,你們也不能因為這個就說是我強暴的李珍珍吧?”
簡思澤聽到陳宇的話後,臉上頓時鐵青。
莫靜好也是直接沉下了臉,她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了,陳宇居然還這麽肆無忌憚的,甚至于不過一句作僞證就想撇清他身上的嫌疑。
簡思澤寒聲道:“你別想狡辯,唐家駿可以證明,你當時就在案發現場,你以為你随便說幾句就想蒙混過去?”
“警官,拜托,我哪裏有狡辯,我說的都是實話好不好。先不說我跟唐家駿根本就不熟,照你們的意思李珍珍被人強暴的時候唐家駿也在現場,他一個犯罪嫌疑人的話你們警方怎麽能夠随便相信?再說了,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去問時志同啊,他跟我說過,這件事情是他做的,他是因為李珍珍之前丢了他的信又駁了他的面子,他一時沖動才強/奸/了李珍珍,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大可以去問問時志同,看他強暴李珍珍的時候,我在不在場。”
陳宇說話的時候一點害怕慌亂的神色都沒有,就像是篤定了警方去問時志同也根本問不出來什麽一樣,而且看着簡思澤和莫靜好的時候雖然面上看着一副抱歉卻又坦然的樣子,可是他那雙眼睛裏卻是滿滿都是嘲諷。
“你們警方這麽厲害,想必應該不會冤枉好人吧?我可是良民,從來不幹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
157嚣張
簡思澤狠狠捏着拳頭,差點沒忍住一拳朝着陳宇那張臉上揮過去。
莫靜好快速抓着簡思澤的胳膊,然後冷眼看着陳宇沉聲道:“時志同那邊我們自然會去調查,你最好期待他跟你說的一樣。”
陳宇聞言輕笑一聲,聳了聳肩。
“那你們快些去,我等你們回來。”
“你……”
簡思澤臉都氣的發黑了,莫靜好用力拽了他一把,這才将他拽出了審訊室大門。
兩人走出審訊室的大門之時,莫靜好回頭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陳宇對着她露出個挑釁的笑容,那勾着嘴角的模樣氣得她心內一陣氣血翻騰,而簡思澤在出去之後,更是直接氣得狠狠把手中的文件夾摔在了桌子上。
“砰”的一聲,文件夾散落了一地,門外幾個等着消息的人都是紛紛噤聲。
剛才簡思澤和莫靜好在裏面審訊陳宇的時候他們都在外面看着,很清楚的透過監控畫面聽到了陳宇說的那些話。
田成浩氣得一錘桌子,怒聲道:“這小子未免也太嚣張了,證據确鑿,他居然還想狡賴!”
“我從來還沒見過他這種人,犯了事居然還這麽理直氣壯!”
“要不是現在在局裏,我真想麻袋一蒙揍他一頓,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衆人都是氣憤出聲。
何岳臨年齡比衆人都大,終究要比衆人沉穩一些,而且他也辦過許多案子,什麽樣的犯罪嫌疑人都見過,所以在衆人義憤填膺的時候,他卻是有些擔憂道:“其實陳宇剛才的話也說的沒錯,如果時志同願意一個人攬下所有的罪名,咱們就算有那個指紋和DNA作為證據,我們也奈何不了他,他最多也就是落下個作僞證的罪。”
“可是這個罪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在沒有提起訴訟之前,他說的這些話并沒有作為呈堂證供,就算上面判下來最多也只是拘留他幾天做個警告教育而已。”
其他人聽到何岳臨的話後都是紛紛瞪大了眼。
“不能吧,咱們都有證據在手了,居然還拿不下他?”
“對啊,而且這強/奸/罪可大可小,時志同就算跟他關系再好,也不可能替他背這種黑鍋吧?”
“就是,時志同又不傻,他要是認了罪,一個人把罪名扛了下來,到時候他這輩子就算是毀了。他和陳宇關系就算再鐵,也不能在這種時候還護着陳宇吧?”
何岳臨聞言沒有回話,只是臉上露出擔憂神色,扭頭看着莫靜好。
莫靜好在他心理一向是理智聰慧,而且總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可是這一次莫靜好卻沒有像以前那樣直接回答衆人,反而臉上露出同樣的擔憂神色。
莫靜好看不透陳宇。
這是第一次,她會覺得看不透一個犯過罪的人。
莫靜好心裏和其他人一樣,覺得按照常理來說時志同是絕對不可能代替陳宇頂罪的,畢竟這不是小打小鬧的事情,一旦頂罪那就賠上了大半輩子的前途,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面對陳宇那般篤定甚至于有些挑釁的态度時候,連莫靜好也開始懷疑時志同到底會有什麽反應。
她在陳宇身上感受不到半點緊張或者虛張聲勢的意思,所以就連她也不知道這事情到了最後會變成什麽樣子。
簡思澤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開口道:“行了,到底怎麽樣等見過時志同就知道了。”說完他擡頭對着莫靜好說道:“靜好,我現在情緒有點不對,要不然你帶人進去審問時志同?”
莫靜好點點頭。
顯然陳宇剛才的行為就是為了故意激怒她和簡思澤,而他所想要的目的也達到了,簡思澤眼下滿臉暴躁,根本不适合再去審問時志同,而她則是因為早有準備,而且也是修習心理學的關系,能夠很好的掌握自己的情緒,所以受到的影響倒是不大。
莫靜好擡頭看了衆人一眼,想了想正想讓性格比較沉穩的何岳臨和她一起進去審時志同時,卻沒想到秦禦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了不遠處,突然開口對着她說道:“我和你一起。”
莫靜好擡頭:“你?”
“怎麽,覺得我不行?”
“沒有。”
莫靜好對着秦禦略顯冷淡的臉搖搖頭。
秦禦雖然職業是法醫,可是他在破案上面卻也不輸給衆人,那公安系統裏廣為流傳的天才神探可不只是叫着玩玩的,而且莫靜好還隐隐覺得,秦禦會的東西也許比她所聽說過的那些消息裏的東西還要多,更何況秦禦心性冷漠,在問案的時候也幾乎不會帶上個人情緒。
“那行,我們一起進去。”
秦禦點點頭,越過衆人走到莫靜好身旁,然後和她一起直接去了扣押時志同的審訊室裏,而外面的衆人見狀都是有些心焦的守在監控器前面,看着畫面裏面的兩人分別坐在時志同身前不遠處的桌前。
莫靜好把手中的筆錄本連帶着一些證據平鋪在身前的桌子上,而秦禦則是坐在她身旁,雙手環胸,兩條修長的雙腿直接交疊起來,整個人沒有半點言語,可是就那麽冷着臉坐在那裏,就給對面的時志同帶去了不小的壓力。
莫靜好并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口,反而只是就那麽坐在那裏翻看着手裏的東西,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時志同本來就已經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