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夜行錄 - 第 245 章 看錯

秦默向來是重利重益的人。如何會看得上一個毫無利益的小貧女。而俞苗苗向來是冷靜自持的,又總會看上一個沒有相處過幾次的男子呢。

可是原本懷疑的心在如今因為俞苗苗一次又一次的幼稚的質問中慢慢消失。暫時。至少目前看來俞苗苗對于秦默的确是有感情的。

這一刻有幾人心情都是很複雜的。

對于程素芳來說是複雜的,對于一邊的嚴勉之來說同樣是複雜的。

嚴勉之只是覺得他的心中有一種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反正就是堵在心口,特別的難受。然後他慢慢明白自己的這種感覺似乎就是一種,嫉妒與不甘。

嫉妒與不甘……這兩種情緒向來是與嚴勉之毫無關聯的,他從來不知道這兩種情緒是怎麽樣的感覺。可是他現在的的确确地發現自己在嫉妒與不甘。

他不知道自己嫉妒在什麽地方,或者就是在嫉妒俞苗苗對于秦默那不自覺的維護。

“對,我需要證據。”俞苗苗繼續很幼稚的問着,這樣的問題讓在座的幾人都是覺得幼稚。

特別是在程素芳看來,這是俞苗苗要對自己的侮辱。整個縣城人都知道什麽地方能買到最真實的消息?若是消息是假的,她三木賭坊絕對不會售賣,就好像是夜貓,若是消息不夠勁爆,她也是不會售賣。

可是如今就是最應該理解自己,最應該明白這消息是正确的人在質問着自己。

程素芳是真的很失望,她的語氣中真的含着疲憊,“苗苗,雖然你我因為你哥哥的事情有所不合,可是你知道,我這三木賭坊裏面賣的是什麽消息?哪一次有假了?船錨就是秦默商行中所有的。而且商行就是宋記商行。宋這個姓氏是秦默母親的姓氏。之前我或許不知道這商行就是秦默的,只是在年前秦默身邊的得力随從袁先生,親自将消息送去宋記商行。然後送去就直接關門。半日之後将所有洋貨生意都歸入到侯明月下面。我不清楚這秦默做這個是為了什麽?不過侯明月那邊的人可是清楚的很,船錨就是秦默的洋貨标記。你要是再不相信,大可自己去證實一番。”

俞苗苗不再說話,而嚴勉之似乎也是在深深思索着這個話題。

“你說他的洋貨生意是在年前全部都停止了?”

程素芳點頭,“不錯,毫無征兆。就在當日晚上嚴二少與我提起後,第二天我們去找侯明月盯着他們洋貨情況,我們發現現實中的洋貨,并不單單是從侯明月的商行出來的,有一些是散戶,而更多的是……幾乎有三分之一的洋貨是從一個宋記商行裏面出來的。可笑的是,關于這個宋記商行。之前倒是低調的很,幾乎是無人知曉。想還有這本事的人在縣城中也是一只手都數得過來的。”

的确想要悶聲不響的發財這件事情的确很難,可是就這個宋記商行确實做到了。明面上的宋記商行也只是代賣一些日常所需的東西。誰沒想到別有天地,裏面竟然還有洋貨這一類東西,價格似乎必須和候明月那邊有些要便宜一些,所以生意一直很好。

但也不是所有想買的人都能從宋記商行那邊買東西,還是需要有人帶進去,這也是為什麽之前很少有人知道聽到。

程素芳說完,嚴勉之突然間笑了,“原本,我們向秦默詢問商會的事情。是相信他與命案的幕後之人毫無牽連,可是如今,居然牽扯出了秦默與洋貨是有關聯的。”

嚴勉之一直以為自己看人會是很準的,可是現在居然是在這麽重要的商行看差眼兒,覺得可笑。

沒想到,他嚴勉之也有這麽一天。

按照程素芳所說,若是沒有推斷錯誤,那秦默幾乎是在自己找完他的當天就已經吩咐下去。将他們的洋貨生意全部都停止。

秦默做出這樣的這樣的舉動也是在害怕,害怕自己順着賣洋貨這一條線索查到了他身上。

“嚴二少你可是想到了什麽?”看到嚴勉之突然略帶嘲諷的笑意。程素芳忍不住開口。

“只是想到我嚴某人居然也有看錯人的一天。”

在場的幾人沒有繼續深問下去,不過也是明白他在說什麽。

面對這樣的情況,俞苗苗是不得不相信秦默是真的在販賣洋貨之後,她心緒難平。

明明知道這個消息是真的,明明知道秦默的确是在販賣洋貨,而且甚至可能與那命案的幕後之人有關系。

可是這一刻。俞苗苗心中居然還想着親口去問一下秦默,這些是不是真的?

這或許是一種小女兒的心思。

想到這裏,俞苗苗猛站起,推開碗筷,她這番舉動讓在座的所有人都停下了碗筷。

“不好意思,我身體不舒服。”說完就逃離了三木賭坊。

俞苗苗離開之後讓嚴勉之握着筷子手也緊緊收着,只是他沒有去追。

“二爺?”嚴木忍不住有單擔心的開口,只是嚴勉之朝着他搖搖頭。他覺得他自己今天或許需要再去找一下梅森醫生。

只是如今在程素芳這裏是還有事情未做完,“我們可以繼續說。”

最後談話,不管是對于嚴勉之還是程素芳來說,幾乎都是不在狀态。兩人都在擔心俞苗苗。

原本就是略帶陰沉的天空,到了下午竟然淅淅瀝瀝再次凍雨。

俞苗苗奔跑了一段時間,站在屋檐下躲着雨水。

整個街上全都是歡聲笑語的氣氛,即便現在下着凍雨也是澆滅不了這一股子的熱鬧。

正值大過年的時候,忙忙碌碌了一年的平民百姓也都是趁着這幾天能開開心心的穿上新衣服,拎着少許禮品地走親訪友。他們的臉上是帶着笑意,看着就是滿滿的幸福感。

在這人來人往的人大街上,俞苗苗就好像是一個獨立的人一般,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屋檐下。

她咬着唇似乎在想着自己是否應該去問一下秦默?

可是自己去問,又有什麽用呢?秦默和自己完全沒有關系,就算他真的有參與洋貨又與自己有何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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