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夜貓和俞苗苗是認識的？”嚴木再次大驚小怪，說完這句，自己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大街上，這麽大聲的說胡啊，可能會引起他人的注意，要是暴露了夜貓的身份，那就壞事情了。

他壓低了聲音，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俞苗苗，“你認識三木賭坊的程老板為何不早早和我們說。”

俞苗苗冷冷的哼了一聲，“認識三木賭坊的程老板有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嗎？”說完轉身，對着嚴勉之，“嚴二少，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這裏和你們分開了，我從這裏走回家更近點。”

嚴木看着俞苗苗氣呼呼轉身走入黑夜中，原本打算是自己和二爺要送俞苗苗回去的，畢竟現在是已經是大晚上了，一個姑娘家會不會不安全，但是看着俞苗苗生氣的樣子，嚴木覺得不能理解。

“二爺？俞苗苗怎麽了？難道是嚴石大哥說的，女人沒個月都有幾天不能惹的時候？”

嚴勉之難得分出一個眼神看了下自己的跟班，“這是人家的事情，你若是沒有事情，回去把案卷都整理一遍。”

“哎，二爺，不要啊，會死人的……”俞苗苗在拐彎的胡同口聽着越來越遠去的腳步聲和嚴木叽叽喳喳的說話聲音。

她走出胡同口面色陰沉，幾乎是帶着煞氣回到了三木賭坊。

當然這一次她不是從正面進去的，而是走了之前一直走的路。

避開了所有人，俞苗苗推窗進去的時候，程素芳早就等在了那裏，也不會轉身，聽到開窗的聲音就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俞苗苗強忍着怒氣，努力的平穩呼吸，争取自己不會突然沖上去給程素芳一巴掌。

夜貓的身份是自己哥哥唯一留給自己的東西了，對于剛剛自己對嚴勉之說的，可以說是一半真一半假，俞森所有的錢的确全部在程素芳那，但那是俞苗苗的意見，原本俞森的夜貓身份就是隐藏的，平時就在米糧鋪子裏打散工，一個散工自然是不能有這麽多錢，為了隐人耳目，所以就都放在了自己和程素芳的小屋子裏，當俞森失蹤後，俞苗苗為了查到俞森的下落，再次扮演了夜貓的角色，而程素芳也是從戲班子裏面出來。

俞苗苗和俞森之間的關系很少人知道，所以俞苗苗和程素芳的關系更是無人知曉，如今卻是多了嚴勉之主仆。

程素芳深深呼吸一口氣，看着一桌子的菜，“想必你也是還沒有吃飯吧，現在吃了飯再說吧。這些菜都是你哥哥說你喜歡吃的……”

“你少在這裏提起我哥哥，若是你真的在意我哥哥，為什麽不把當年的真相和我說清楚！”俞苗苗幾步走過去，拍着桌子大聲的說道，她終究是忍不下心中的怒氣了，之前兩人就是不歡而散，俞苗苗當時就是忍着了怒氣，好不容易被自己壓下了，經過了現在的一出，現在的怒氣加上原本被壓制的怒氣都是冒出來了，裏面更是有着一種說不清楚的委屈。

程素芳放下了筷子，“我說過你哥哥并不希望你做這麽冒險的事情，俞苗苗，你難道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

“好，你要我相信你，你就告訴我哥哥當年的情況。”俞苗苗看着程素芳，眼中有着恨意。

“除去這一個都可以。”

“呵呵呵，程素芳，我哥哥當年真的是看錯你了。你這女人根本就是不知道我哥哥為你付出一切。”俞苗苗的這句話讓程素芳覺得是誅心的話語了，好似是完全否定了當年程素芳和俞森之間的感情。

這一句話也是俞苗苗有賭氣的成分，幾乎是沒有經過腦子就出來了，直到自己說完這句話，俞苗苗她自己也是意識到這句話不對了。

兩人因為這句話都是沉默着，程素芳就這麽坐在椅子上，似乎是收到了重大的打擊，良久之後才慢慢恢複了說話的能力，她轉頭，看着抿着嘴，臉上帶着倔強神色的俞苗苗，“你……你就是這麽看待我與你哥哥之間的感情嗎？”

明明知道是自己說錯話了，明明自己是不想要這麽說的，可是在那個時候，俞苗苗腦子都沒有想很多，直接将這麽傷人的話說出了口，這話剛剛出口自己就已經是後悔了，但是在這個時候，俞苗苗也有自己的脾氣，也有自己的面子，她根本就不知要不要和程素芳道歉收回這句話，可是若是收回，想起前段時間程素芳做的事情，又想起剛剛程素芳冒充自己的夜貓的情況，這些年程素芳一直都是管理着三木賭坊，俞苗苗現在也是第一次想起，難道這些年程素芳都沒有變化嗎？

不，不會沒有變化的，這樣的環境下，程素芳還怎麽會保持當年對自己哥哥真心呢？

似乎是想到了這裏，俞苗苗更是覺得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給程素芳低頭。

“我是不是這麽想的無所謂，我現在只是要知道你是怎麽樣想的，你為什麽要隐瞞我哥哥的死因，你為什麽要冒充你是夜貓，你到底是有什麽打算？”

程素芳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若是說不失望那一定是假的，她轉頭，看着面前的讓人充滿食欲的菜肴，可是現在卻是一點想吃的欲望都沒有。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就算我和你哥哥最後沒有成親，可是我們也是一家人了，你是我的小姑子，更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你可以為你哥哥的事情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可是我卻不能眼睜睜你哥哥唯一的親妹妹為了他有生命危險，苗苗，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只是你哥哥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你一句，對于剛剛的情況，我也是只能說是抱歉了，我不知道你和嚴勉之會突然過來，更可笑是居然還懷疑我了……難道苗苗你也這麽認為嗎？”

俞苗苗心中自然是不願意相信的，程素芳弄起的這個三木賭坊，自己是親眼看着一步一步走來，她沒有和東洋人有任何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