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芳聽着，看着一邊不動聲色的俞苗苗，笑了一下，“嚴二少，你就是這麽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

程素芳說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的用了俞森教給自己的壓嗓，那聲音說出來，幾乎和夜貓一般樣子。

“你是……”

俞苗苗狠狠的看着程素芳，眼中有着不解，雙唇緊緊抿着。

嚴勉之狠狠的皺眉，“你是誰？”

“我千方百計的讓你出來警察廳，可不是要你來懷疑我的，嚴二少。”程素芳站起身，繞了一圈，慢慢恢複自己的聲音，“你們就沒有想過嗎？為什麽夜貓的消息是最靈通的，為什麽夜貓總是要晚上出現？又是為什麽你們總是找不到夜貓的任何的消息？”

嚴木幾乎是激動的喊了一聲，“你是夜貓？”

程素芳笑意不減，“消息靈通，自然是因為本身三木賭坊就是一個買賣消息的地方，有人想要消息，有人又有我沒有的消息，所有的消息自然都是到了我這裏。”

對面三人，一人被說的目瞪口呆，一人被說的若有所思，只有俞苗苗一人，看着程素芳，目光深沉，她不知道程素芳想要做什麽。

“而夜貓主要晚上出現，也是為了我的賭坊啊，晚上本就是最隐蔽的時間，你們找不到夜貓消息也是我讓賭坊隐瞞的，不知道這一切的解釋，你都滿意嗎？”

“你真的是夜貓？”雖然程素芳說的都是頭頭是道，讓人基本找不到什麽懷疑的地方，可也是這種什麽都找不到錯誤的地方，才是讓人懷疑的。

“那不如說說你和我之前見面說了什麽？”

程素芳看了一眼嚴勉之身邊的兩人，似乎是有點驚訝，但是又懷疑的開口，“你真的要我在這裏說嗎？若是你不介意，那我自然是會說的。”

嚴勉之眉頭一皺，看着程素芳，“不外乎是關于你母親的一些消息。”

對于這個答案，嚴勉之不知道要相信好還是不相信好，“你要知道，如今這些案子都是你母親當年失蹤的案子有關聯的，你大哥的案子，張勳的死，張蔓蘭的死，還有現在黃明幾人的死，後面的勢力不是我們現在幾個人可以撼動的。至于當初為什麽你找我要了黃明的消息之後就被人暗算，也是我的一個失誤，凡事消息經手的地方，其實免不了還是會暴露痕跡，有人早就在黃明幾人附近安排了好人，只要有人找上了黃明幾人，那麽你的下場就是他們的下場。”

程素芳說着，慢慢坐下來，“我是一個愛財的，開賭坊是為了賺錢，做夜貓自然也是為了賺錢，否則你覺得我一個小女子，身上沒有幾個錢，這個賭坊怎麽養得起。”

這段話說完，嚴木幾乎都是已經完全相信了程素芳就是那個吳縣裏來無影去無蹤最神秘的夜貓了，他滿懷着激動的看着程素芳，原本程素芳在嚴木的眼中已經算是一個厲害的女子了，現在變得更加厲害了。

“天吶，所以說夜貓居然是一個女的嗎？這真的是不敢相信。”

程素芳聽聞，餘光看了一下沉默的俞苗苗，笑的意味深長，“難道你不覺得作為女子這個身份就是夜貓最好的保護色嗎？”

的确，大家說起夜貓一般都是說成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他”居然會是“她”。嚴勉之看着程素芳的年紀，看似也有二十四五歲，年齡上和夜貓出現的時間可以對的上。

只是嚴勉之到現在還是對這個夜貓的身份保持着懷疑，程素芳也知道光是憑借着這一些話語就要對方相信自己是夜貓那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她轉身走進房間裏，拿出了一聲黑色的衣服，已經手爪，“想必當時在追查利用飛釘殺人的時候，你們對于那兇手的肩部傷痕是很清楚的吧，你們看看這個。”

嚴勉之拿過那飛爪，拿着很輕，可以戴在手腕上，使用的時候，用力一甩就可以甩出尖銳的爪子，嚴勉之用目光測量着這爪子的間距，發現這間距居然是一樣的，難道這個程素芳真的是夜貓？

但是如果是夜貓，為什麽不明确的說出自己和夜貓之間才會知道的消息，但是若不是夜貓，為什麽她又有這個手爪，而且知道一些夜貓才知道的信息，與其相信這人是夜貓，不如相信這人知道誰是夜貓。

如果夜貓也是認識程素芳，那麽程素芳身上的嫌疑的确是可以洗幹淨了。

想到這裏，嚴勉之也不在糾結這人是否真的是夜貓了，而是深深看了一眼對面一臉坦蕩的程素芳，“你這麽輕易的承認你是夜貓的身份，難道不怕我洩露出去嗎？”

程素芳笑的可人，“嚴二少，我會說出來，自然是相信你的為人，也是相信我們之前還有合作，你是不會放棄你母親下落的，難道不是嗎？”

樓下突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争吵聲，王平急急下樓去處理，程素芳也是眉頭一皺，“看來今晚我是不能招呼幾位了，樓下的有客人似乎是對我們的服務不滿意，嚴二少，我們下次再聊。或許，我覺得我還是以夜貓的身份與你聊天才是比較正常的，你覺得呢？”

嚴勉之站起身，突然一笑，“我也是比較期待和夜貓見面。”

三木賭坊下面，幾個鬧事的賭徒已經被王平給制服了，嚴勉之幾人下去的時候，引起了賭廳裏一些人的注意，畢竟現在嚴勉之可是縣城裏的最出名的人。

走出三木賭坊，嚴木終于是忍不住開口了，“二爺，天吶，黑寡婦居然是夜貓，這簡直是吳縣最大的秘密了。”

俞苗苗跟了兩人一路，倒是一句話也不說，嚴勉之轉身，看着她，“對于程素芳是夜貓這件事，你怎麽看？”

俞苗苗乍然被詢問，等她慢慢回味這件事的時候，皺眉搖頭，“我不知道，程素芳與我關系素來不親密，我也沒有想到她會有這個身份。”

“那你覺得你哥哥俞森知道他的未婚妻是夜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