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俞苗苗那邊吧，我這不用你。”

被嚴勉之嫌疑的馬文峰只能繼續小心的挪着步子去了隔壁，俞苗苗站在一堆斬下的竹子邊上，還一些女子的衣服。

“這裏……”

俞苗苗轉身，“這裏應該就是作案的地方了，馬大哥，你看這裏下面有暗河。水流還蠻急的……”

她剩下的話沒有說，馬文峰自然是可以看見了，這裏就是一個簡陋的地下室，一邊的地方放着一些快要幹枯的花草，還有一些發黃的竹段，他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麻繩和放在一邊的女子衣服。

“所以……”馬文峰轉頭。

“段毅是兇手。”

“他果然是兇手。”兩人同一時間開口，說的雖然不是一樣的話，但是意思卻是一樣的。

他們急急出去，嚴勉之也是收起了書和信件，“怎麽樣？”

“基本可以确定了，這裏就是犯人的作案地方了。”

嚴勉之點頭，“把這個女幹屍帶回去吧，基本可以定下了。”

李一鳴這裏已經是要滿頭大汗了，這個段毅說話都是笑眯眯的，比自己還要會帶面具，說起話來也是滴水不漏。

馬文峰昂首挺胸的走進來，一時間，李一鳴從來不覺得自己的手下馬文峰是長的這麽的好看，他努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激動，假意咳嗽，“咳咳，你在這裏等下。”

說完就走出去。

“怎麽樣？怎麽樣？”

“破了！”

“破了？真的？”李一鳴面帶喜色，“破了哪個？”

嚴勉之和俞苗苗相互看了一眼，“應該是中元節的案子。”

“那張家的呢？張家的案子是不是也可以破了？”李一鳴急急開口，他期待地看着兩人，希望可以從這兩人身上看出一點希望來，可是很顯然是要失望了。

“沒破？”

馬文峰也是看不下去了，他上前，“隊長，不管怎麽說啊，我們已經破了一個幾年來都是沒有進展的案子了，剩下的張家案子自然也是有希望破的啊。”

李一鳴心中還是最想先破了張家的案子，可是現在能破一個算一個吧，“成吧成吧，你們進去吧。”

嚴勉之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的面色從剛剛小屋子裏出來後就一直很醜，俞苗苗站在了門口，猶豫着沒有進去。

嚴勉之停下腳步，疑惑的轉頭，“怎麽了？”

這是他出來之後的第一句話，俞苗苗搖頭，“我在外面吧。”俞苗苗不想進去了，她微微低着頭，靠在了牆壁上，嚴勉之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進了那個屋子，身後馬文峰也是跟着走了進去。

嚴木探着頭，“二爺讓你進去，你怎麽不進去。”

“我對事情到底怎麽樣子的并不在意，我靠這裏休息就回去了。”連續兩天一夜沒有休息，俞苗苗早就在體能的邊緣了，到了明日全縣城的都會知道這件事的真相，自己必須趁着現在去賣了這個消息。

雖然說是這個消息還沒有殺人的主要願意，可是只要先搶先得到一個殺人犯的名字，就是已經是贏了。

嚴木想着剛剛這個小妮子一人進去那個陰森森的地方，怕是也怕了這個兇手，真的是想不出來，看着是文質彬彬的，居然是這麽一個可怕的人。

段毅用手絹擦了下眼鏡，然後再次帶上，這次開門居然是換了兩人進來。

“段毅，你殺害了吳雪梅，董萍，羅雪還有樓玉玲，難道你還要狡辯嗎？”

段毅猛地擡頭，“你們這是在血口噴人！”

馬文峰擡起頭，“血口噴人？我們可是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啊，你那裁縫鋪的密室裏，樓玉玲的衣服還在，家裏的人已經辨認過了，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聽到密室兩字，段毅眼色已經變化了，“你們動了什麽？”

“張妙花，是你之前的情人吧。”嚴勉之開口，看着段毅一瞬間的失神，“那個女幹屍就是她吧。”

“她不是幹屍！她還活着！”似乎是被說道了痛處，段毅拍桌站起，臉上都是瘋狂，好像和剛才完全是兩個人一樣。

一時間馬文峰也是吓到了，就嚴勉之擡起頭，就這麽望着段毅，“張妙花四年前就死亡了吧，看着屍體，應該是被你勒死的。”

“你！你胡說，我的妙花怎麽會死呢！你胡說！”段毅大喊大叫，外面的人早早就跑了進去，将人強制按在了椅子上，還拷上了腳鏈和手鏈。

嚴勉之毫無所動，“當年你成為了一個手藝出衆的裁縫，靠着一門生意日子過的不錯，張妙花是你認識的學生，雖然不是東吳大學的，但是也是一個才貌雙全的姑娘，你們兩人相互愛慕，早早定下了終生，可是張妙花的家裏不同意，因為你只是一個裁縫，沒有大宅子，沒有多少銀錢，你們想着去跳河，哦，就是從鴨蛋橋那，只是你跳下去了，張妙花卻是沒有，她臨陣跑了……”

嚴勉之說着，眼睛一直牢牢看着段毅的變化，已經被鎖着的段毅只能強行掙紮，原本看着溫潤的臉上都漲紅了，眼白上也是紅色的血絲若隐若現。

“瞎說！你瞎說！妙花掉下去，我去救，可是我沒有救上來。不對，妙花還活着……”段毅吼着說道。

嚴勉之突然一笑，“幻想症，又可以說是精神分裂症，你就是一直生活在幻想裏面，可是你已經明白了，你每天抱着的那個已經不是人了，是一個屍體，就算是你再怎麽好好的保養，每天給人上蠟油，仔細的清理，可是還是避免不了那屍體一點一點的萎縮，一點點的變成了青黑色……”

馬文峰坐在邊上，在嚴勉之說的時候，他自然是想到了剛剛看見的那個幹癟的女幹屍了，想到每天晚上要抱着那麽一個東西睡覺，簡直就是可怕。

而一邊的段毅似乎是再次體會到了那種無力，“不會的，我的妙花不會變成這樣的，她在我眼裏還是那麽的美好……”

“美好？你的妙花不是為了名利富貴就準備抛下你嗎，也幸好你保存了這麽好的屍身，我們可以找到了她的死因，頸部窒息，頸骨斷裂，難道你沒有發現，你給你的妙花清理的時候，她的頭一直都是要掉下來的樣子嗎，因為那裏面的骨頭已經斷了啊，就是被你勒斷的啊。”